就是她爹娘起身,也没见什么家丁来服侍,家里那一百来号下人只管干活便好,哪是连起床也要他们服侍的!
还是说,这家的夫人与少爷专横,明明没那本事,还爱弄这些排场?
“哪是什么官,我瞎说的!我们只管服侍好夫人和少爷就是!服侍他们起床的话,得备水、备毛巾、备衣裳,再为他们一一穿戴好!而如果是服侍夫人,还得添件事,那就是为她梳好妆容才算了事!”秀姑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
起床,还要人服侍2
柳怀柔完听傻了眼!
这样的细节,别说是普通人家了,就是官宦人家也未必如此!
他们二人当这秀姑是铁打的吗?一个人要干这么多活不说,还要像奴隶一样服侍他们洗脸、穿衣裳,好像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难道他们都不知秀姑的年纪有多大?
她那么尊敬那二人,那二人怎就不懂疼惜她!
只可惜,她又有何资格抱怨这些.
现如今,她也是寄人篱下,只希望多为秀姑分担点活便好了.奇书网﹕..co
只怕说得多了,恐怕要落到连自己也被赶出这院子。
若是等哪日颜士威暴病而亡的风头过了,她的罪被免了.
她非要领秀姑回柳家生活,这样的话,她可不用再干这样的粗活,受那母子二人的气了。
“秀姑,菜都洗完了!”柳怀柔将洗好的菜,一一端放在了木桌上。
本还想问有何活可干,却听秀姑道:“天要亮了,你去服侍少爷起床吧,夫人的事比较繁杂,由我来便好!”
“什么?”柳怀柔惊得睁大了眼,连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比起在人前的淡定,此刻的她当真是失态了。
“怎么?有何问题?还是说你想服侍夫人起床?”秀姑不解这女娃儿,突然是怎么了,为何反应是如此之大。
柳怀柔连忙摆手。
比起去服侍美妇人,她宁愿去服侍桀大叔好了!
说心里话,她是有些怕那美妇人的,就怕她挑刺,虽说她梳理的妆容那叫一个精细,可还是不敢去服侍那妇人。
她总觉得即便她的手法再好,也要被那精明的人找出破绽来.
想比之下,当然是去服侍赫连桀比较好,尽管他是个大男人,但她是个可以当他侄女的孩童不是?
当是与什么男女授受不轻扯不上多少关系才对!
柳怀柔这样安慰着自己,便也松了一口气。
“秀姑,那我便去唤少爷起床了!”
起床,还要人服侍3
“好,温水我已经烧好,你顺便提过去给少爷洗脸,他的衣裳在柜子里,你为他找一身,再来是毛巾一定得拧干,漱口杯就在房间的盆架上,都听懂了吗?”秀姑一一交代着。
还利索的提起木桶,将温水装了半满交给柳怀柔。
“听懂了!”柳怀柔自问并不笨。
这样简单的活,她当然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她接过水桶,虽说个子还小,但她的力气却是大,加上这半桶水本就不重,她十分轻松便出了厨房。
秀姑原本还不放心她是否干得了这粗活.
但没想到这孩子十分有灵性,很多东西一点就通,比起同龄的十三岁孩子,她是要聪明太多!
看来,她昨天没看走眼,留她在宅子里,那绝对是对的!
天色已经大亮,百合花朵被秋风轻轻吹拂着.
时而朝前、时而朝后,粉红色菊花则成了可爱的陪衬,衬出了百合花清丽的同时,自己也未失色。
柳怀柔经过那一片百合地.
贪婪的呼吸着夹有花香的新鲜空气,快步进了屋厅,来到了厅左侧的门前,却住了步。
本以为她会很大胆的推门而入.
可到了那屋前,还是情不自禁屏起了呼吸。
她理了理心绪,大大呼出一口气,这才伸左手去推那半掩的门。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进那房间的。
放下木桶的她,抬起头望向房里侧的床。
可当目光触到床上那躺着的人时,她是大惊失色,险些惊叫出声来。
赫连桀他居然光着膀子,双脚垮得老开.
那美到极至的五光与他那睡姿着实是相差太多太多,以至于柳怀柔完傻了眼。
在进门前,她有过无数假设,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光着膀子睡觉!
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一点形象也没有!
“大叔,该起床用早食了!”
柳怀柔虽不情愿,却还是唤出了声。
起床,还要人服侍4
她说着,又提起地上的水桶,将温水倒了一大半在木架上的盆子里,再依着秀姑的吩咐,将毛巾拧了个干。
可转过身,那人就像个聋子一样,依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还时不时低声打呼噜!
天哪!人果然是不能够近距离相处的,昨日还觉得那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完变了样!
再看看他那张脸,真是可惜,可惜了!
“太可惜了啊!”柳怀柔啧啧道着,便走近了那床沿。“桀大叔,你该起床啦!”她像是河东狮吼一样几乎在咆哮。
声音大到以至于整个院落都能听到回音。
“秀姑,再让我睡一会嘛!”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子,且看起来还十分稳重的男子!
他,居然还会撒娇!
柳怀柔总算是长见识了,可细细一看他的模样儿,那是好笑极了!
她不再唤他,反倒是扶着床架咯咯笑了起来。
赫连桀的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猛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上下滚动游走,最后落在了那张面对着他面的脸上!
“啊?怎么是你!”他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起了身。
因为用力过猛,额头竟与柳怀柔狠狠撞在了一起。
他痛得咬牙切齿,正想要开骂,但转念一想,柳怀柔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她此刻该比他更要痛百倍才是!
他若是反倒去骂她,岂不显得很没有风度?再说了,他该得意不是!
于是只轻微揉了揉额头,他便抬起了脸,“你,很痛吧?”他一副歉意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不知笑成何样了。
可另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柳怀柔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十分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我该问你才是!”
什么?
他没听错吧?
他都痛得快睁不开眼了,这个人竟一脸自若,完没事?
她,真的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
起床,还要人服侍5
赫连桀自认倒霉,顿时困意无!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只着了件里裤,竟当着柳怀柔的面伸了个懒腰,仿佛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那是见怪不怪,半点不感到不自然。
他那健美的身材,在柳怀柔眼瞳里一览无余!
不经意间,还时不时的收缩胸前那结实却不算太壮的肌肉,性感又诱惑,害得柳怀柔将秀姑的吩咐忘了个一干二净。
“没见过?”赫连桀抛下三个字,一把夺过柳怀柔手中的毛巾,在脸上擦拭起来。
柳怀柔窘迫不已,这才想起该为他寻件衣衫穿上才是。
转过身,她僵僵的朝衣柜的方向走去,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开了那诺大的衣柜门。
只见那本就够大的柜子里,居然塞满了五颜六色的衣裳,有些衣裳华丽得似金子一般会夺人眼球!
她不禁想起昨夜这个男子的穿着!
他明明有这么多绝好的衣衫,昨夜,又为何穿得那么朴素?
难不成,他还舍不得穿?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柜子里的每一件衣裳,最终选定了一件颜色最华丽、丝质最柔软的金色衣裳,从柜子里取出那衣裳时,因为衣裳太过耀眼,以至于她的眼睛都要被那光亮给刺到。
她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衣裳,品质好到怕是连衣匠见了都要暗暗惊叹!
“我不穿这衣裳的!”赫连桀已经自行漱过了口、洗过了脸。
他走向柳怀柔,挨着她身边,放眼衣柜自行寻起了衣裳来。
不多时,竟寻了件素到连白都不是的灰衣,随意套在了身上!
“这么好的衣裳你不穿,倒换件如此普通的衣物?真是好浪费哦!”柳怀柔有些不舍的将那金衣放回了衣柜。
她猜想这件衣衫穿在赫连桀身上,一定会非常非常好看!
“要不给你穿好了!反正你身上的衣裳也发霉了,的确该换一身了!”赫连桀说道,竟从衣柜里翻了件蓝衣递给柳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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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淡,似乎真心建议柳怀柔去换衣!
但正因如此,才让她尴尬不已!
她还以为自己这衣裳只是臭,结果,已经发霉了吗?有那么严重吗?
她想也未想,直接接过了赫连桀递来的衣裳!
微微低下头往门外冲。
“谢谢!”在出门前,她还不望道一句,甚至忘记自己该为这少爷收拾好邋遢的房间,才能离开前去沐浴换衣才是!
但一个女子、一个端庄的女子竟叫一个男子说身上发了霉,任是换了谁,看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赫连桀一阵好笑,望着她狼狈的身影,竟有种复了仇的快感!
何时起,他竟与个小孩较上劲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亲自提起那装水的木桶,往厨房走。
“哎哟,我的少爷,你怎自行提了水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