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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卖?那为什么放在这里?」迪之跟她理论。

    「不卖就是不卖。」

    「要多少钱?」我问她。

    「我说过不卖。」她回到沙发上又拿起那个玻璃瓶大口地喝水。

    她不肯卖我无法强人所难只好离开画廊。一条空荡的街上只有林方文一个人那是不是大嘴巴女人的内心世界?在她空虚的心里来来去去只有林方文一个人。她只怀念他她对他有特殊的感情跟其他少年不同。他在她的生命里不是过客而是唯一可以停留的人。这个发现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第三章 除夕之歌

    林方文出道一年第一次拿到属于他的版权费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你喜欢什么礼物?」他问我。

    「不用送礼物给我。」我有点违心我当然希望收到情人的礼物。

    他凝视着我象看穿我的心事:「你喜欢什么礼物说吧。」

    「你喜欢送什么礼物都好。」我诚恳地对他说。

    我一直热切期待那份礼物并且越来越相信会是一枚指环。可是我收到的却不是指环而是一把小提琴。

    「你为什么送小提琴给我?」我很奇怪。

    「你拉小提琴的样子会很好看。」他说。

    「但我不会拉小提琴。」

    那是一把昂贵的小提琴他送给我却不理我管不管用那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舍不得浪费它。

    「你认识教人拉小提琴的老师吗?」我问迪之。

    「你想学小提琴?」她很惊讶。

    「是的。」

    她在电话那边笑了很久:「你学小提琴?你忘了你五音不的吗?你唱歌也走音。你知不知道小提琴是最容易走音的?」

    我对着一面镜子把小提琴搭在肩上把弓放在琴弦上象所有蜚声国际的小提琴家那样拉得非常投入。

    我拉小提琴的样子真的好看?

    迪之很快便替我找到一位小提琴老师。他有二十年教学经验曾经教出一位年仅八岁的小提琴神童很多人都慕名拜师。

    小提琴老师姓杨名韵乐。名字倒转来念是「乐韵扬」跟他的职业很配合。他长得比一个大提琴略为高一些那也许是他只能拉小提琴的原因。虽然在自己家里上课他仍然穿着整齐西装举止优雅。他可能是一位美男子--二十年前。我敢肯定他戴了假发我看不到他有明显的发线。他收取那么昂贵的学费也不去造一个质素高一些的假发太吝啬了。墙上挂满他与学生的合照他的学生都是小孩子我肯定是最老的一个。虽然在迪之面前充满自信其实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天生五音不以为自己一生跟音乐绝缘却想不到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学起音乐来。

    等待的时候杨韵乐的另一位学生来到原来我不是最老的一个那个男人接近三十岁他戴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眼睛小得象两颗蚕豆他最少有二千度近视。我们闲聊起来我问他为什么来学小提琴他说他跟朋友打赌要在一年内学会一种乐器。

    「在小提琴和二胡之间我选择了学小提琴。」近视眼跟我说。我认为他作了明智的选择。他那个样子如果还拉起二胡来会象失明人士。

    「那你为什么学小提琴?」他问我。

    「为了爱情。」我甜蜜地告诉一个陌生人。

    第一节小提琴课正式开始杨韵乐很仔细地审视我的小提琴。

    「初学者用不着这么好的琴。」他非常惋惜好象我会糟蹋这个琴。

    「就是因为这个琴我才来上课。」我说。

    「好!现在我们开始第一课。我要先告诉你我很严格所谓严师出高徒。」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拉一首歌?」那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他脸色一沉:「我这个不是速成班。」

    「你应该--」他说。

    我把小提琴搭在肩上准备跟着他的说话去做:「我应该怎样?」

    「你应该先交学费。」

    是的我忘了交学费。杨韵乐倒是一个十分市侩的音乐家。

    「第一节课我只教你拉空弦。你试试随便拉一下。」

    我把弓放在琴弦上拉了一下十分刺耳我自己也给自己吓了一跳杨韵乐却若无其事。他已经见惯这种场面。

    「杨老师我得先告诉你我是五音不的。」我跟他事先声明。

    「二十年来我教过无数学生神童也教出几个没有人难倒我。」他高傲地说。

    第一节课我学拉小提琴的基本动作。杨家课室的一面墙镶上镜子我看着自己拉小提琴的样子想象有一天我会和林方文来一个小提琴与口琴的情侣大合奏。

    「你为什么来学小提琴?」他问我。

    「为了爱情。」我说。

    「好这个动力非常好。如果没有被抛弃的话你一定学会。」他说。

    「现在年轻人真幸福!」杨韵乐叹息「可以为爱情学一件东西。那时我为生活而学小提琴。」

    「那好。生活是更好的动力。」我说「如果没有死掉的话。」

    我没有把学小提琴的事告诉林方文我想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第二节课我开始学拉一首歌是小学一年级时唱的「Twiwitle Star 」。我依然走音得很厉害令人毛骨悚然。

    我天天躲在家里学习。

    「你……你到底是否听到自己拉的每一个音符?」迪之问我。

    「听不到。」我说「我是音盲嘛!我只是牢记着手法有点象操作一部机器。」

    「你不应该叫程韵在你的细胞里根本没有韵律。」光蕙说。

    「你的牙医怎样?」我问光蕙。

    「他很好只是太缠天天都要跟我见面。我考试温书他也要坐在我旁边。」

    「他爱你爱得紧要嘛。」我说。

    「你跟他有没有做那件事?」迪之问她。

    「没有!」光蕙郑重地说。

    「你呢?」

    「没有!」我说。

    「你两个真是圣女贞德。」迪之说。

    「你是色欲狂徒。」我们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交上新男朋友。」迪之说「他做飞车特技的。」

    「是电影里那种浪子?」我骇然。

    「是的。」她笑靥如花「他随时会死。第一次见他是在排戏现场。他从熊熊烈火中走出来那个场面真是壮丽。」

    「好象拍电影。」光蕙说。

    「是啊。事后说起原来我们在那一刻同时都有感觉。我觉得他好象出生入死来见我一面。」

    「开始了多久?」我问她。

    「一个星期多一天。昨天刚好是我们相识一星期。」

    「今次别冲动看清楚对方才好。」我忠告她。害怕她又吃男人亏。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别以为他做特技人便很粗鲁他很细心的这叫做铁汉柔情。」她抱着我的枕头陶醉得很淫荡。

    「陶醉归陶醉不要把唾液留在我的枕头上。」我提醒她。

    「他叫什么名字?」光蕙问她。

    「卫安。」

    「听起来好象护卫员。」我说。

    「他的驾驶技术十分好他曾经在电影里飞越十八辆车。他告诉我他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到中国去飞越长城。」

    「天方夜谭。」我说。

    「也不一定没有可能的。」她为他辩护。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工作很危险跟消防员、警察和杀手同列头号危险职业?」光蕙问她。

    「最怕没有死掉却残废了要你照顾他。你知道吗?你绝对不是那种肯照顾残废的丈夫一生一世无尤无怨的女人。你才没有那么情深义重。」我说。

    「我就是喜欢他不能给我安感他随时会死掉因此我们相处的每一刻都充满刺激都害怕下一刻会成为永诀。每次他离开我身边我觉得他又回到熊熊烈火里。我从来没有如此断肠地牵挂一个人。我喜欢那种随时会守寡的感觉。」

    对于迪之的想法我并不感到奇怪。她是那种走进游乐场便第一时间查询:「哪种机动游戏最危险?」然后立即跑去玩那种游戏的人。

    爱上邓初发因为他是水上英雄林正平更不用说他是天皇巨星。只有那个录音室技师是一个例外。那段日子她太苦闷。

    迪之的优点是义无反顾缺点是经常失手。

    「什么时候让我一睹你那位赛车英雄的风采呢?」我问迪之。

    「立即可以我叫他来接我我们一起吃饭。」

    卫安驾着他的黑色日本跑车准时来到。他给我的感觉是新区流氓去了尖沙咀。他象个发迹了的新区少年穿了在尖沙咀区买的衣服如此而已。

    他似乎迫不及待一显身手汽车以时速一百八十公里行驶我和光蕙紧紧抓着门柄不敢说话只有迪之还可以轻轻松松不停跟我说话。

    「下个月一号便是金曲颁奖礼《明天》已经肯定可以成为十大金曲。林放很有机会拿到最佳歌词奖呢他有没有请你陪他出席颁奖礼?」

    「没有听他提过。」

    「你是他的女朋友没理由不找你陪他呀!」迪之说。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和光蕙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愿意跟你们一起殉情啊。」我对迪之说。

    林方文的确没有跟我提过颁奖礼的事他不会不打算和我一起出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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