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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老头仍在笑笑着道:“她虽然是个女奴武功的确并不在男奴之下。”

    李大娘亦自笑道:“有她保护我是不是已经足够?”

    甘老头道:“只可惜她只是血奴保镖。”

    李大娘笑道:“那是我吩咐她那样做。”

    甘老头道:“是么?”

    李大娘接道:“她也不是保护血奴只是监视血奴。”

    甘老头忽道:“你仔细想清楚到底是你吩咐她那样做还是她建议你让她这样做?”

    李大娘沉默了下去。

    甘老头笑道:“她只是保护血奴这连武三爷都看得出你却竟看不出来?”

    李大娘没有作声。

    甘老头笑笑又道:“就因此武三爷才以为血奴对你来说也是非常重要只是管不住没奈何由得她在鹦鹉楼过日子。”

    李大娘仍不作声。

    甘老头笑接道:“是以他才有派人掳劫血奴拿她来要挟你的行动。”一顿他又道:“他这个行动自然注定失败即使他亲自出手韦七娘、老蛔虫两个已不是他所能应付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要命的王风还有一个我?”

    李大娘这才开口说道:“你当时也在一旁?”

    甘老头道:“他杀老蛔虫的时候我也在是我藏得好并没有被他发觉。”

    李大娘道:“你就看着他击杀老蛔虫?”

    甘老头点头神情已变的沉痛。

    李大娘道:“你似乎忘记了老蛔虫也是个血奴与你们是朋友是兄弟。”

    甘老头恨声道:“那是七年之前的事情早在七年之前他已经不再是血奴已经变了是你的奴才。”

    李大娘道:“所以你见死不救。”

    甘老头冷笑一声道:“叛臣贼子早就该死。”

    李大娘道:“你甚至不动声息替武三爷隐瞒这件事?”

    甘老头道:“我已经告诉了一个人。”

    李大娘道:“韦七娘?”

    甘老头点头。

    李大娘摇头轻叹道:“她当然不会转知我的。”

    甘老头一笑道:“你知道了老蛔虫的死讯一定会想到武三爷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这庄院势必加强防备措施预设陷阱甚至采取行动那么这一战的结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大娘道:“你却是希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甘老头并不否认。

    李大娘冷笑道:“由始至终你都没有参与行动只是袖手旁观我的人就算死光也与你无关了。”

    甘老头道:“这是事实我并不是背信负义那种人。”

    李大娘闷哼道:“我知道你并没有违反当年的诺言。”

    甘老头淡笑。

    李大娘语声一冷忽问道:“韦七娘现在在哪里?”

    甘老头道:“不知道。”

    李大娘不大相信道:“你也不知道。”

    甘老头道:“我只知道她与血奴现在都很安并没有死在武三爷那一伙的刀下。”

    李大娘道:“你能肯定?”

    甘老头道:“我告诉她老蛔虫那件事之后就着她设法找一个安的地方必要时将血奴藏起来以她的聪明应该办得到。”

    李大娘四顾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真的已经完孤立。”

    甘老头亦自叹气道:“珠宝虽仍未完找回但已经七七八八你也该满足的了。”

    李大娘没有作声。

    甘老头叹息接道:“难道你一定要珠宝完到手才肯将人放出将纸毁掉?”

    李大娘笑笑道:“你可有见过嫌钱太多的人。”

    甘老头道:“钱越多无疑越好但有钱而没有命却非独不好而且坏透了。”

    李大娘道:“这话有道理。”她一笑才接下:“我虽然也绝不会嫌钱太多但生死关头却也很无可奈何。”

    甘老头道:“那你是答应了?”

    李大娘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将人放出将纸毁掉只是举手之劳要做我的保镖只怕你没有这种能力。”

    甘老头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姓甘的虽然已年纪一大把气力还不差。”

    李大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甘老头一眼道:“你说的倒像是老实话?”

    甘老头目光一扫:“你左右那四柄剑尽毁在武三爷的手下武三爷却被我格杀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说的是不是老实话?”

    李大娘道:“只不知这个证明现在是不是还有效?”

    甘老头胸膛一挺正想说什么李大娘下面的话已接上道:“方才你们那。一战我并没有错过。”

    这无疑是说武三爷方才那一拳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很快便苏醒过来。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给武三爷那一拳封住穴道。

    甘老头听在耳里神色不觉就变得有些异样。

    李大娘接道:“他那两拳看来倒不是易挨的。”

    甘老头淡然一笑道:“那两拳又算得了什么?”

    李大娘道:“不算得了什么只不过已打的你口鼻出血。”

    甘老头淡笑道:“口鼻出血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李大娘冷声道:“这要看是哪里流出来的血。”她眨眨眼接着道:“如果是由内脏流出来就可虑的了。”

    甘老头道:“你放心绝对不是内脏流出来的血只要你将纸毁掉将人放出我这条老命就交给你。”

    李大娘道:“我本来有些放心现在听你这一说可又没有信心了。”

    甘老头诧异地问道:“我说的话有什么毛病?”

    李大娘道:“我将人放出将纸毁掉后你就死在我面前这笔账你叫我找谁算?”

    甘老头道:“你是说到时我就会一死了之宁可死也不做你的保镖被你控制?”

    李大娘道:“我没有这样说。”

    甘老头道:“你放心我说过这条老命交给你就完交给你绝不会再动自己的主意。”

    李大娘道:“我知道你们十三个都是守信重诺言出必行的人。”

    甘老头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李大娘道:“担心我没有办法延续你的生命。”她轻叹一声道:“你应该知道我跟地府的判官一些交情都没有否则还可以请他在生死簿上把你的名字修改一下。”

    甘老头冷冷的一哼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娘道:“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她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懂得说谎?”

    甘老头不答。

    李大娘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武三爷那两拳分明已打碎了你的内脏你口鼻的血根本就是来自碎裂的内脏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

    甘老头面色一变道:“武三爷说的话你也相信?”他冷笑接着又道:“他不是也说一只手就换掉我一条命结果又怎样我这条命何曾被换掉反倒是他自己不单只丢了一只手连命都丢了。”

    甘老头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注视李大娘的眼睛甚至在回避李大娘的目光。

    对于那一双眼睛他仿佛避忌非常。

    美丽而晶莹虽则很迷人那却是一双魔眼。

    武三爷几乎就死于那一双魔眼之下。

    可是到了他清醒之时那一双魔眼便不能再将他迷惑。

    只因他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

    发觉不对路一有了防备他的神志就如铁石般坚定眼瞳就如火焰般炽烈。

    甘老头的内力虽然更在武三爷之上对于李大娘的认识当然比三爷更深。

    那一双魔眼在他来说已不是一个秘密所以知所防范。

    凭他的修为心神自然比武三爷更坚定即使他迫视李大娘的眼睛也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却一直在回避李大娘的眼睛莫非他的内力现在已不大如前?

    李大娘却瞬也不一瞬的盯着甘老头。

    她眼波欲流媚笑着接道:“武三爷那两拳有多重我看得出他说的话足不足信我也能听得出。”

    甘老头仍不作声。

    李大娘又道:“你重伤之下奋力击杀武三爷一身的气力大概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但如果立即调息一下辅助以药物再活上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我在一旁盯着你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又怕我看破强装成若无其事与我笑谈条件结果连剩下来的气力也谈掉了。”

    甘老头一张脸不由的死白但胸膛依然挺高还是紧闭着嘴巴。

    李大娘又是轻叹一声说道:“你们都是一身本领无须一半人已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要不是忠信两字束缚我根本就斗不过你们。”她轻叹接道:“你们既然是守信重诺我当然亦要如此不答应犹可一答应就要履行诺言即使我应诺之后你横尸于我面前也得将人放出将纸毁掉。”往门外一瞟她又道:“外面相信还有你的人如果你一死我就反悔势不肯罢休到时就将我杀掉你们也不算违背诺言的了所以你并不怕我出言反复也不怕就此拼掉那条老命。”她又再一声轻叹道:“我听你方才说得那么真实已有些心动的了只可惜越听就越觉不能够答应。”

    甘老头干瞪着眼。他虽然没有问为什么那副表情无疑就是问为什么李大娘接道:“你不错是气定神闲简直就没有负伤也似但语声却已逐渐微弱这一点你自己大概还没有觉察其次你未免太着急了不住的要我答允你的条件就像是命已不久不赶快就来不及一样。”

    甘老头没有反应好像知道李大娘的话并未说完。

    李大娘果然还有话说道:“再其次你一再避免与我的视线接触以你的修为根本不会被我的魔眼影响那除非就是你的内力已经衰退。”她一笑才又道:“对于武三爷的说话我其实仍有些怀疑这一来却反而深信。”她再又叹息道:“与一个将死之人谈条件请一个将死之人做保镖这岂非是可笑得很?”

    她真的笑了出来。不是媚笑是带着揶揄的笑容。

    笑着她又道:“我的脑袋没有毛病。”

    她的脑袋既然没有毛病又岂会信任一个将死之人仍能够保护她的生命安?

    甘老头面色更白脱口道:“我——”

    一个“我”字出口他突然又闭上嘴巴。

    李大娘替他接下去:“你是不是要说你那边并非只是你一人还有一个韦七娘?”

    甘老头点头。

    李大娘道:“我现在倒想跟你们谈谈但只限活人将死之人我就恕不奉陪。”

    甘老头鼻声应道:“这句话当真?”

    李大娘道:“如果韦七娘就在外面你不妨叫她进来?”

    甘老头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的面色更死白厉呼道:“七娘!”

    他的语声已很弱但仍能传出门外。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在门外出现。

    门外一片黑暗风吹铁马悠扬夜静中听来只是萧索的感觉。

    甘老头的额上不由冒出了汗珠。

    李大娘静静的望着他。

    也不过片刻甘老头已经汗流披面。

    门外却仍无声息。

    甘老头忍不住再一声呼唤:“七娘!”

    他的语声更微弱紧锁的双眉已被汗水湿透眼瞳中还是深藏希望。

    有希望就有失望。这一次他又失望。

    他的眼瞳中终于露出了疑惑之色。

    李大娘等到此刻终于亦开口道:“你叫来叫去这里还是只见大娘不见七娘。”

    甘老头应声一瞥眼前这个大娘并没有接口。

    李大娘自顾自接道:“她虽然是一个聪明人她认为安的地方却未必就是安的地方。”

    甘老头仍不答话嘴唇又再抿起唇边挂着血丝花白的胡子已大半被鲜血染赤。

    僵尸一样的脸庞死白的面血红的胡须扭曲的肌肉他简直就已不像一个生人只像来自地府的恶鬼。

    如此深夜如此环境看来就更像了。

    李大娘竟然一直望着他丝毫也不惊慌。

    她的眼中忽然现出了怜惜之色轻叹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好了。”

    甘老头面上的肌肉立时一紧。

    他第一次正望李大娘。李大娘的眼睛冷如水却没有流动。

    她叹息着道:“只要你能够将你那柄铁锤从陷阱中拿出来就答应你的要求。”

    这在甘老头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听在耳里面容反而惨变。

    李大娘接道:“你认为怎样?”

    甘老头惨笑道:“好!”

    他双手扶着椅把挣扎着站起才站起半身他忽然又坐了下来。

    连站他似乎都已站不起来过百斤重的那个大铁锤他如何还有气力搬得动?

    何况那个陷阱差不多两丈高下将铁锤从下面拿上来又要耗费多少气力。

    李大娘望着他摇头叹道:“量力而为不要勉强。”

    甘老头满面汗珠纷落惨白的脸庞忽变的通红眼瞳亦瘀血一直腰终于站起了身子。

    他正想举步蹲在他肩头上的那只血奴“唧”一声突然从他的肩头滚落。

    铃声又响起。短促而单调的铃声落在甘老头的手中。

    甘老头抬手将那只血奴接着发红的脸突又转白。

    铃声就在他手中停顿那只血奴一动也不再动圆大的眼睛虽未合上已没有丝毫生气。

    甘老头双手捧着那只血奴再一次坐倒椅上。他浑身的气力都似已崩溃。

    铃声停顿之时也就是血奴的生命结束之时。

    十三只魔鸟十三个魔人。血奴是鸟也是人鸟已亡人呢?

    人虽未死亡气息已弱如游丝。

    李大娘仍在凝望着眼中却已没有怜惜之色。

    她的眼中又有了笑容揶揄的笑容。

    她分明早就已看出甘老头根本就再没有气力将铁锤自陷阱下面拿起来那说话那怜惜不过在寻甘老头开心。

    她的面容虽然美丽内心却狡猾如狐狸阴毒如蛇蝎。

    甘老头看得出她在打什么主意但只要还有希望心力未尽竭他都会竭尽心力绝不肯放弃。

    因为他是个血奴。

    他的生命已不属于自己。他的整个生命都已奉献给魔王奉献给鹦鹉。

    他的眼仍然睁大也并未离开李大娘的脸庞。

    才不过初秋冬仍远。

    在他的脸上却看到了深冬的颜色。他的面容已如雪白嘴唇似被冻僵变成了紫色。

    他的眼瞳深处却似有火焰正在燃烧!

    怒火!

    他怒瞪着李大娘!

    李大娘似已觉察却反而笑了。

    银铃一样清脆悦耳的笑声娇美动人的笑容整个大堂一时间仿佛充满了欢乐。

    甘老头的面容却变的悲愤瞳孔深处的怒火更炽烈。

    笑声再起时怒火更似要夺目标出。

    他突然站起身子整个人仿佛又充满了活力。

    他面上的神情却变得疯狂。

    极度的悲愤的确足以使人疯狂。

    一个人悲愤之下往往就不顾后果。

    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与一个疯子已并无两样。

    不管是喜乐或是哀怒任何一种感情到了极端其实都足以令人疯狂悲愤只不过是容易的一种。

    那也许只是片刻的疯狂后果已往往不堪设想。

    那片刻已不是人支配感情是感情支配人。

    一个被感情支配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笑声立时停下李大娘吃惊的望着甘老头道:“你要干什么?”

    甘老头厉声道:“杀人!”

    连他的语声都已变的疯狂但显然并未完丧失理智否则他已经出手。

    李大娘试探着问道:“杀我?”

    甘老头道:“当然是你!”

    李大娘居然还笑得出来道:“你莫非已忘记了你的诺言?”

    甘老头道:“没有忘记但不杀你怎消得我心头的忿怒!”

    李大娘笑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可曾听过?”

    甘老头道:“什么说话?”

    李大娘缓缓地道:“忿怒始于愚昧终于悔恨。”

    甘老头大笑。“我人已将死还有什么悔恨不悔恨的?”

    李大娘道:“你就算死了鹦鹉也不会死的但我一死鹦鹉就死定了。”

    甘老头面上的肌肉应声痉挛了起来。

    李大娘笑接道:“你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向我许下诺言的。”

    甘老头一个身子立时摇摇欲坠。

    他只凭一口怒气站起来。

    现在他的心中却只有悲哀。

    李大娘笑问:“你现在是否还要杀我?”

    甘老头瞪着她突然一声狂叫。

    血从他口中喷出他的人同时扑出。

    重伤垂危之下他的身形依然飞快。

    他莫非真的不顾后果?

    李大娘大吃一惊惊呼都还来不及甘老头已到了她面前。

    她冲口一声叱喝:“你敢!”

    甘老头敢人到拳到。

    李大娘“你敢”两个字才出口甘老头的左拳已打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都被打的从椅上飞起。

    甘老头的右拳跟着打下却是打在那张椅上。

    砰的椅子立时被打碎。

    他的拳头仍有这种威力。

    李大娘却没有被他那左拳打碎一飞半丈落在另一张椅上也就昏倒在那张椅上。

    甘老头那一拳虽没有将她打碎已将她打昏。

    这一次她真的昏了过去。

    甘老头的两个拳头已练成钢铁一样坚硬他浑身的气力虽然完集中于右拳之上左拳也一样足以将人打昏。

    又岂止气力他的怒火亦完集中在右拳。

    他就将那张椅子当做李大娘挥拳痛击。

    这一拳打尽他的气力也打尽他的愤怒。

    椅碎裂血奴亦碎裂。

    甘老头挥拳痛击之时那只血奴正握在他的右掌之中。

    鸟尸碎裂羽血纷飞。

    他的拳头已被血染红目眦进裂眼角亦流下了鲜血。

    血中有泪泪中有血。

    “鹦鹉!鹦鹉——”

    他嘶声悲呼!

    悲呼未绝他的人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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