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提供的小说 - 《临界·爵迹2》 第二十一章 亡者的黑瞳
西之亚斯蓝帝国·魂塚
“凭我们两个的魂力没有任何可能杀掉脚下雾海深处峡谷里的祝福它作为亚斯蓝的四大魂兽之一魂力远远超过我们两个。你有什么办法么?”银尘望着莲泉脸上有一种抱着必死之心的悲壮感。
“我和你的答案是一样的以我们两个现在的魂力没有任何可能杀掉祝福”鬼山莲泉走到悬崖边上低头沉思着“但是如果只是想要穿过祝福这道防线到达再下一层尤图尔遗迹的话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不杀掉祝福它怎么可能让我们穿过它?”银尘不太相信但是他看莲泉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胡说。“它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作为囚禁吉尔伽美什的其中一道防线么?”
“如果是在之前那我也没有任何的把握。现在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之前?什么之前?”银尘疑惑地问。
“在我成为五度王爵之前也就是在我还仅仅只是五度使徒的时候。”鬼山莲泉转过来面对着银尘眸子里闪动着微光“那个时候我和麒零以及天束幽花我们差一点点就丧命在祝福手下。那个时候我企图用我的天赋控制祝福但是没用它的魂力太庞大了我的天赋在如此庞大的魂力面前就像是遇到风暴的风筝一样有那根线也没用一吹就断。但是现在我已经变成了五度王爵我对魂兽的控制能力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虽然不能完操控祝福但是如果只是仅仅做到‘骗过它’那还是很容易的。”
“‘骗过它’?”银尘不太明白“你是指什么意思?”
“虽然我的天赋不足以完操控祝福彻底听从我的指令但是我可以让它严重低估我们的魂力甚至是觉察不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只需要将自己的魂力隐藏到最低将体内黄金魂雾流动的速度减缓到最低程度那么再加上我的天赋我可以让祝福错觉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飞虫之类的渺小玩意儿那么它势必不会对我们发动进攻这样我们只需要缓慢地越过它从它庞大的身体缝隙里穿过就行了。”
“可是你要到达下面必须使用魂力飞掠或者释放魂兽骑在魂兽背上下潜啊否则我们不是风爵不可能飞下去的吧如果完不释放魂力靠体能从悬崖壁上攀爬下去那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银尘对这个计划态度依然有些保留但是他的脸上已经渐渐开始发出一些希望的光芒来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听上去疯狂的计划不是完没有可行性。
“这就是需要你来完成的部分了你收藏了那么多的魂器其中肯定有能够载人御风飞行的魂器吧我们只需要让这个魂器载着我们慢慢从空中下沉就行。因为就算魂器散发出庞大的魂力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是在魂琢里整个峡谷里数以万计的魂器都在散发着魂力突然多了一件根本不会引起异样就像你不可能察觉到茫茫草原上突然多了一根草一样。”
银尘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里发出熠熠的闪光他的脸上充满了激动。因为之前他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营救吉尔伽美什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个计划并不是“必死”而是有成功的可能他的心脏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而且我们还有一道最后的防线那就是你拥有魂器——女神的裙摆”鬼山莲泉终于笑了“就算我的催眠失效了让祝福觉察到有微弱的魂力靠近它那么它就算发动攻击必然也是像一只猛虎企图拍死一只蚊子一样不可能用尽力只会轻轻一击那么尽管你拥有的只是女神的裙摆的部分碎片但也肯定足以抵御这微不足道的攻击了。当祝福发现攻击落空的时候它必然更加确认刚刚它似乎探知到的魂力只是错觉。”
银尘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好。”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是鬼山莲泉能够听得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哽咽的声音。
“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了我们必将营救吉尔伽美什吧。我想当初白银祭司囚禁他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想到营救者中有我这样具有催眠魂兽天赋的王爵加上你这样收集了各种魂器的王爵而且还恰好得到了女神的裙摆也许一切自有神意吧。”
“我们开始吧。”鬼山莲泉看着银尘。
“好。”银尘点点头举起手在空中一挥一面圆形的又像是琉璃又像是玉盘的器皿从半空里浮现出来微微地飘动着看起来轻若无物。“这是一件非防具也非武器的魂器它的名字叫云决它可以迅速在天空制造出大量的云从而降雨虽然不具备进攻或者防御的属性但是对于一些善于元素魂术的人来说非常管用。比如在沙漠里或者周围没有水源的地方能够通过瞬间的大规模降雨迅速改变周围的地域属性从而大幅提高他的战斗力。作为魂器本身因为是‘云’所以本身就可以飘浮。”
“……其他王爵甚至白银祭司都不知道你搜集到了这么多各种类型的魂器吧?否则你怎么可能一直屈居七度王爵你的实力远远被低估了啊……”鬼山莲泉望着银尘认真地说。
银尘没有回答他将手朝下面凌空一拉那面云决缓慢地开始朝下面云遮雾绕的峡谷底部沉去银尘从悬崖边缘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云决的上面。他转头朝莲泉招招手莲泉点了点头然后闭上双眼巨大的音翅瞬间卷动成无数缕白色的光芒旋风般吸进她耳际的爵印她从空中落到云决上两个人往下慢慢地沉去一会儿就消失在浓厚的云雾之下了。
眼前的云雾消散之后鬼山莲泉再一次看见了那幅地狱般骇人的场景。巨大狭长的峡谷底部挤满了一条一条又长又粗的蛔虫一样的触手仿佛无数河底的线虫放大了几十倍一样密密麻麻地挤在血淋淋的水里。银尘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尽管之前他就知道祝福的可怕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
“把魂力降到最低我们马上要进入它能感应到的范围了。”鬼山莲泉说道银尘听后转头看她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金色脖子上也隐隐发出金黄纹路的光芒看来鬼山莲泉已经开始发动她的天赋了。看起来似乎骗过了脚下的祝福。那些蠕动着的红色肉藤缓慢地交错着钻来钻去没有发现正逐渐靠近的两人。
银尘将两枚女神的裙摆的碎片小心地捏在手里随时准备着催动魂力将它们激发成可以抵御魂兽进攻的原始丝绸状态。云决的高度越来越低血淋淋的水面也越来越低那些仿佛巨大的树干粗细的血舌尽在咫尺上面一个一个吸盘都看得清清楚楚。快要接近触碰到水面时银尘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喉咙了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祝福瞬间发动进攻那么以它的超高速度和力量自己是否有把握抵挡还真的难说。
鬼山莲泉突然双手朝前一伸插进了赤红色的血水里无数巨大的红色蛔虫样的肉藤一根根地蠕动着她仿佛拨开风中柔软的柳枝一样温柔地分开那些拥挤在一起的玩意儿她的双眼完看不到焦点金色光芒在里面仿佛煮沸的液态黄金。
云决缓慢地沉进了祝福庞大的体内。
西之亚斯蓝帝国·尤图尔遗迹
“我们活着出来了。”银尘闭上眼睛眼前仿佛依然是刚刚围绕在自己周围的无数红色巨大蛔虫组成的肉壁那种让人几欲呕吐的腥臭那种仿佛粘在耳膜上的沉闷的蠕动声视野里一片猩红。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走了回来。鬼山莲泉轻轻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来她双眼紧闭着看上去刚刚为了欺骗祝福她持续高强度地发动了太长时间的催眠天赋此刻她的魂力处于极低的状态。
银尘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耳边庞大而精纯的魂力如同泉水般汩汩流进莲泉的身体银尘能感觉到她的体能和魂力异乎寻常的恢复速度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拥有催眠和永生两种天赋的女爵同时还拥有非常杰出的智慧和胆识甚至拥有很多男子都没有的忍耐力。她的坚韧仿佛被积雪压着的松枝。
鬼山莲泉闭目恢复体力的同时银尘闭上眼睛探寻着周围的魂力。
此刻他们已经处于尤图尔遗迹之中了但是和上一次与漆拉一起前来的时候一样整个庞大的遗迹里没有任何魂力的气息。庞大的地底之城如同一片真正荒凉的废墟空无一人鬼影都没有。
银尘转过头发现鬼山莲泉已经站起来了。她的恢复速度真的很惊人。
“这里……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空?”鬼山莲泉和银尘一样感应了一下四周惊讶于四处黑洞般的真空感。
“很奇怪之前成千上万的亡灵都没有了。”银尘轻轻地说“在永生岛大战之前我和漆拉就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所有的亡灵都已经消失了。但是这真的很离奇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让这么多亡灵瞬间灭亡就算是吉尔伽美什也很难做到。”
“但肯定不是白银祭司撤销了数万亡灵组成的这一道防御屏障因为这些亡灵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囚禁吉尔伽美什白银祭司不可能会撤销的。”鬼山莲泉说。
“不对……”银尘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神色看起来仿佛抓住了脑海里一些模糊的想法很关键但是却又没有清晰的轮廓。
“有什么不对?”鬼山莲泉问。
银尘抬起头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尤图尔遗迹从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有很长的历史而且我们历代的一度使徒里的地之使徒其实扮演的就是‘地狱之使徒’的使命这是只有我们一度使徒和王爵才知道的秘密。地狱使徒的任务就是不断搜集已经死去的王爵、使徒或者高等级魂术师的灵魂将它们部集合到这里保护某种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任务从我们之前甚至漆拉那一代之前的地之使徒就开始了。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还根本没有诞生所以这些亡灵不可能是因为要囚禁吉尔伽美什才聚集到这里的。我觉得肯定还是像之前白银祭司告诉我们的一样是为了守护某种东西。”
“那现在这里的亡灵部消失了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东西已经失窃了?”鬼山莲泉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这个我不清楚。”银尘的眉头紧紧锁着从他的神色看来他心里也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不过如果从白银祭司需要搜集那么多的亡灵并且已经有那么长的历史来看这些亡灵守护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如果失窃了对亚斯蓝来说非常有可能是一场灾难。”鬼山莲泉望着银尘。
银尘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已经不是天之使徒了现在修川地藏的新的地使应该会解决这个灾难吧。我只想救出吉尔伽美什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哪怕死了也无所谓这个国家就更和我没关系了。”
莲泉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沉默。但其实在她的内心里有某一个部分是认同他的。就像自己一样此刻自己的心里是完成鬼山缝魂的遗愿为他报仇实现他临死前的遗愿。但是完成了之后呢自己何去何从?茫茫的天地间自己该干吗呢?肯定不能再做王爵了那么做谁呢?
“西流尔有告诉你怎么才能从尤图尔遗迹到达再下面一层也就是真正囚禁吉尔伽美什的地方么?”银尘的话音将思绪飘远的鬼山莲泉拉了回来。
“有。”鬼山莲泉抬起头望了望朝着有两座巨大石柱的地方走去“跟我来。”
在黑暗里行走了一刻钟左右周围的庞大黑暗依然没有一丝声响。没有边界的死寂。
鬼山莲泉停留在一个祭坛般的废墟上周围的石台大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中央一个圆形的石块拼接成的圆形地坛样的凹陷区域看起来仿佛一个圆形的水池当年也许是波光粼粼的喷泉池水也说不定。
鬼山莲泉转身对银尘说:“应该就是这里了。西流尔说的祭坛。”
银尘走过去迈进凹陷的圆形地块里鬼山莲泉的面容也很疑惑显然西流尔并没有清楚地告诉她到达这里之后如何进入下一层。
“你来看这里。”银尘蹲下来伸出手一挥强劲的气流将地面上一块巨大长条方砖上的灰尘拂开一行古体字显现出来:
一池同源黄金血唤开白色地狱门。
“地狱门应该是通往下面的门的意思但为什么是白色地狱?而且黄金血是指什么呢?”鬼山莲泉蹲下来研究着这行字样。
“黄金血说的应该是融人了黄金魂雾的血液也就是魂术师的血。但是怎么可能是同源的黄金血?同源应该是指来自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放满这一池血人也早就死了。”银尘的眉头紧紧皱着。
“那不一定。”鬼山莲泉若有所思然后轻轻地说道“你忘记了我新得到了一种天赋么?”
银尘恍然大悟“对西流尔永生的天赋!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些血液完不是问题。”
“试试看吧。”莲泉的面容非常凝重。就算仗着自己拥有永生的天赋但是要从体内放出这么多血来灌满这个池子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鬼山莲泉伸出左手把袖子往上卷起来她抬起右手往手腕上用力一划空气里瞬间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我突然想到”鬼山莲泉垂着手腕任由鲜红而滚烫的血液汩汩流进脚边的池壁“西流尔对我进行赐印、将他的爵位传递给我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他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这种天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破解这个封印的。
“而且这也更加证明了白银祭司的计划天衣无缝因为既然西流尔的肉身化成了那个岛屿那么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拥有永生的天赋来破解这个最后的封印了所以让西流尔化为岛屿成为其中一个封印除了让这个囚禁之地的有效时间接近永恒之外更是彻底从根源处消灭了破解这道血池的封印的人。
“其实这也解释了另外一件事情……”鬼山莲泉的脸越来越苍白。
“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之前我、麒零、天束幽花三个人进入魂塚之后棋子被调换的事情么?”鬼山莲泉问。
“当然记得。”
“现在想起来如果说心脏里的两位白银祭司因为我和我哥哥的背叛而要在魂塚里就将我铲除的话那么调换棋子就显得理所当然。但是问题是为什么天束幽花本来和这件事没关系她得到的情报也是错的那枚另外的棋子也将她送到了尤图尔遗迹里?现在看来也是白银祭司计划的一部分他们不允许世界上还存活着拥有永生这种天赋的人因为只要还有这种天赋存在吉尔伽美什的最后一道封印就有可能解开。”
“这样说起来一切就都能解释了。至于麒零他是在计划之外的是突然提前了计划撞进魂塚所以被迫和你们牵连到了一起。”银尘点点头目光异常地沉重。
“而且我觉得这个最后的封印的意义还在于如果一个人消耗了这么多的血那么就算他破解了这个封印最后进入了下一层吉尔伽美什的囚禁之地那么他肯定也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新的陷阱和攻击他应该都难以为继了。”银尘沉默着没有说话。这趟营救之旅充满了太多的危险。从目前种种来看囚禁吉尔伽美什的设计已经到了匪夷所思和极度邪恶的程度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吉尔伽美什将来有可能叛变这样的原因么?
黑暗空旷的尤图尔遗迹里寂然无声除了鬼山莲泉手腕上不断滴下来流进干涸的池底的血发出的“滴答滴答”声。黑红色的血浆已经在池子里积累了起来但是随着身体内部血液的消耗越来越多鬼山莲泉的天赋使得她的身体产生了本能的保护她手腕的伤口愈合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鬼山莲泉不得不一次次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动脉一个个伤口在她的手臂上被割开然后又愈合。
“现在血液灌注的速度太慢了我得加快速度这个黑暗的地下遗迹里似乎时刻都充满着未知的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多停留比较好。”说完银尘又听见几声血肉撕扯的声音。
银尘实在有些不忍却又没有办法他轻轻地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像在回忆些什么东西然后他双手一挥一盏碧绿色的铜灯出现在他的脚边他轻轻拧了拧灯座上的一个小小旋钮幽然的光线就从灯罩里散发出来碧绿碧绿的荧光看起来不像是燃烧发出的光亮。
“这个灯能产生黄金魂雾?”鬼山莲泉一边问一边重新在手肘动脉处用力撕开一个更大的伤口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感觉到周围黄金魂雾的浓度明显增大她身体的愈合和血液新生的速度明显加快。
“不是这个魂器的名字叫聚魂玉”银尘将手按在莲泉的耳朵边上他也将自己的精纯魂力输送给莲泉“虽然不能产生黄金魂雾但是它可以将周围大范围的黄金魂雾迅速吸纳聚拢对于受伤或者魂力消耗巨大的魂术师来说是一件还挺有用的魂器。”
鬼山莲泉因为大量失血而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丝丝笑意“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魂塚嘛以后使徒直接问你要魂器就行了。”
银尘没有回答也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莲泉心里充满了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的担忧。到目前为止每一关都过得并不容易但又很侥幸一直都没有正面交锋的情况发生但是这种看似安静的表面之下银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催生暗涌吉尔伽美什的囚禁之地如果真的可以如此简单地就到达将其营救的话那么一切都显得太过容易了。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和莲泉都没有想到或者即将发生的。
想到这里他的眉心又重新皱起来。
当银尘还在沉思的时候突然脚下的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紧接着震动越来越大头顶高处的石壁上不断地掉落下簌簌的尘埃和石屑他站起来身体上的金黄纹路隐隐发光整个人处于一触即发的戒备状态他站在水池边上保护着此刻近乎虚脱的鬼山莲泉她跌坐在水池的边缘脸如金纸一样骇人。
银尘这个时候才发现脚边先前那一池干涸的凹槽已经灌满了莲泉的血浆然而满满的一池血红此刻却朝着水池底部正中位置的一个旋涡不断地吸纳进去仿佛池底突然出现了一个漏洞血水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满满一整池的血浆在飞速地减少当最后一层血浆从中间旋涡漏孑L处消失时一枚发亮的短匕首插在池底的正中就是刚刚所有血液都仿佛被吸进一个黑洞的位置。
“这把匕首会是棋子么?”鬼山莲泉撑着虚弱的身体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仿佛一张纸一揉就碎。那盏聚魂玉此刻也只剩下微弱的光亮了看起来周围的黄金魂雾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要重新会聚起远处的黄金魂雾需要一些时间。
“我先试试吧。你先休息。”银尘轻轻地跨进血池里雪白的长靴迅速地被池底残留的血浆染上了红色的血迹。空气里是又厚又重的甜腻的血腥气。
“你等一下。”鬼山莲泉撑着膝盖站起来叮当几声莲泉已经将回生锁链缠绕在了银尘的右臂上她攥紧手中的锁链说:“如果那枚匕首是棋子的话那么我们至少可以一起瞬移到另外一个空间去彼此有个照应。如果是触发陷阱的机关那我能及时地把你拖离血池的区域。你准备好了就示意我。”
银尘点点头他蹲下来冲莲泉做了个手势然后迅速地握紧匕首的刀柄鬼山莲泉眼前一花几缕扭曲的黑色光影突然遮蔽了所有视线范围莲泉突然感觉到手上回生锁链的紧绷之力瞬间消失她因为一直用力拉扯着银尘的关系所以现在回生锁链突然拉了个空她整个人朝后面跌去。
当她的视线重新凝聚之后眼前的银尘已经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石台之上只有自己血池里那枚匕首也已经消失不见那盏聚魂玉也失去了踪影整个庞大的尤图尔遗迹里一片漆黑。她想释放出音翅来这样它身上那庞大的白色柔光起码能照亮一下眼前的黑暗否则一切太危险了。然而她刚刚消耗了太多的魂力已经不能维持魂兽的正常显影。
鬼山莲泉只好躺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她枕着冰凉的石台呼吸沉重地起伏着她脑海里飞速转动着刚刚的一切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她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重陡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恐惧——种明明已经感知到了却无法说出来的诡异肯定有哪儿不对劲儿!肯定哪儿有问题但是到底是哪儿?她在黑暗里睁大着眼睛但是没有任何光源依然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此刻有一只怪物就在她鼻尖前面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她她也丝毫看不见。
异样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到底是什么?到底哪儿不对劲儿了?鬼山莲泉拼命想要想出来突然她脊柱一阵冰凉的惧意蹿进大脑她知道自己身体里这种诡异的感觉到底来自何处了——她已经不能愈合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口身体里流走的所有血液她所有的皮肤肌腱部停止了新生!
莲泉的后背冰凉一片自己竟然不能愈合了?她闭上眼睛感应着周围然后她更加惊恐地发现在这庞大的黑暗里甚至在自己能够感应到的大半个尤图尔遗迹的空间里没有一丝黄金魂雾残余!魂力为零!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身体面停止了愈合的原因。因为没有任何的黄金魂雾能够让她吸收、补充整个尤图尔遗迹瞬间变成了一个魂雾的空洞!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喉咙渐渐锁紧突然她感受到了一种死神的气息说是感受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散发出任何味道但是鬼山莲泉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是一种本能的第六感但莲泉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她不敢出声甚至屏住了呼吸。她用力睁大了眼睛可是依然什么都看不见。黑暗里的那个人也许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在黑暗的死寂里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谁在那儿?”莲泉冲黑暗喊她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能听出颤抖其实她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回答自己她只是想在这让人快要发疯的一片漆黑死寂的空间里制造一些声音出来否则这种绝对的寂静和黑暗快要让她崩溃了。她的身体在大量失血并且无法痊愈之后已经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濒死的幻觉无数猩红的光斑一块一块地出现在她的视网膜上四肢不时发出一阵阵的痉挛。
一阵缓慢而轻柔的脚步声从前方的黑暗里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莲泉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作出防御的准备了她的胃仿佛被黑暗里的鬼手攥紧扑面而来的死神的气息越来越剧烈。然而黑暗里突然发出了一些灰黑色的光线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光亮本来用灰黑色去形容光就是一种不对的形容但是出现在莲泉的视线里的光线只能这么勉强形容。
灰黑色的朦胧光线里一个穿着漆黑长衫斗篷、戴着兜帽的人缓慢地朝她走来。他的脚步踩着一种固定的频率不轻不重透露着一种类似鬼魅的傲慢和阴森。光线从他的漆黑长袍下散发出来让他整个人像一个包裹起来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茧。
他走到鬼山莲泉面前轻轻地摘下了兜帽他的面容呈现在黑暗里。
“怎么……会……”鬼山莲泉的瞳孔瞬间缩小她苍白的面容骤然扭曲“怎么会是你?!”
他的面容仿佛冰雕玉器般冷漠、俊美然而他的瞳孑L却是彻底漆黑一片不不仅仅是瞳孑L他的整个眼球都是彻底的漆黑没有眼白没有眼珠整个眼眶下面就是这样一汪仿佛漆黑墨水般的黑洞。他蹲下身子来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莲泉的喉咙。
“你是……你到底是……谁……”鬼山莲泉从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让人恐怖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来。
西之亚斯蓝帝国·格兰尔特·心脏
安静的石室里特蕾娅和幽冥两个人沉默地肃立着。
这间石室和多年前比看起来完没有变化。甚至通往这间石室的那条水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过来时特蕾娅低头再一次望了望那一块块浮阶的下面数双疹人的白色枯手依然支撑着这些漂浮的石阶。
她和幽冥一回到格兰尔特就被白银祭司的使者召唤了。听他们说这一次的召唤是对所有王爵和使徒发出的。这种大规模的召唤历史上出现的情况并不多。所以特蕾娅也无从推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传来脚步声。特蕾娅稍稍转过头去沉重的石门被推开漆拉悄然地站在逆光里光线在他漆黑的袍子上打出一圈轮廓来。他的脸依然那样动人他的美貌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依然仿佛寒冰包裹中凝固的花朵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他冲特蕾娅和幽冥点了点头。从他的表情看来他也并不知道这次召唤他们到底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进来一会儿之后大门在他的身后悄然关闭了。
“就来了我们三个?”幽冥看着最后进来的漆拉转身问特蕾娅。
“使徒们也被召唤了。但是使徒们在隔壁另外一间石室里。”特蕾娅不动声色地回答。
“召唤我们来会是讨伐五度、六度、七度三个叛变的王爵么?”幽冥的嘴角依然含着一个邪邪的笑容。
“不要乱下结论。”沉默的漆拉突然冷冷地开了口他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类似盾牌的光芒“谁叛变谁没叛变都还说不清楚。”
“我也觉得你不要乱下结论。”特蕾娅抬起手掩住嘴角再一次发出了她那种娇媚而又风情万种的笑声但是她的目光里却永远萦绕着和她的这种笑声好不匹配的毒液般的杀意“因为啊……如果仅仅是要讨伐五度、六度、七度三个小小的下位王爵需要动用到我们二度、三度、四度王爵么?随便我们其中的谁要对付三个最末位的王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费点儿力气罢了你说是吧漆拉大人?”漆拉没有说话。这时石室里突然蓝光大作对面那堵高大的石墙在不断激越的“嗡——嗡——”金属弦音里再一次幻化成了巨大的水晶。所有人都知道白银祭司即将现身于是他们三个恭敬地低下了头。
巨大的水晶石壁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位白银祭司。看起来另外一位白银祭司应该是去隔壁使徒所在的那个石室里了。漆拉、特蕾娅、幽冥三个人恭敬地行礼之后就安静地肃立着等待白银祭司的指令。说话的是那位男祭司。仿佛来自云端的遥远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荡感。
“这次的召集是面向体王爵和使徒的。但是很遗憾因为某些原因。五度王爵鬼山缝魂、六度王爵西流尔、七度王爵银尘以及五度使徒鬼山莲泉没有回归。”
说到这里特蕾娅和幽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彼此应该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漆拉则一直低垂着他那双美艳动人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祭司关于几位未回归的王爵和使徒有些信息还没有来得及向您禀报……”特蕾娅低声说。
“如果你是指西流尔死亡、鬼山缝魂死亡、鬼山莲泉变成双身王爵、银尘追随鬼山莲泉后失踪这几件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已经知道了。”白银祭司依然紧闭着双眼他水晶雕刻般的容貌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
特蕾娅闭上嘴没有再说任何话。但是她看起来冰雪不惊的面容下却是波涛汹涌的震撼。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天格的统领扮演着白银祭司“眼、耳、鼻、喉”的重要角色三位白银祭司因为永远都是只出现在格兰尔特心脏地底的水晶里所以外界发生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和整个天格庞大的天罗地网般的脉细来作为白银祭司获取讯息的来源。然而这一次刚刚发生在永生岛屿上的事情现场的人只有王爵使徒而且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好天格的人对白银祭司作汇报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银祭司却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到了刚刚的几件事情。特蕾娅突然意识到也许天格只是白银祭司布在亚斯蓝领域上的其中一套系统还有很多很多未知的系统都在为他们三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服务。
“这一次召集你们回来是因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冰帝艾欧斯失踪了。艾欧斯不可能自己出走他就算要离开帝都肯定也都会事先有所交代。以现场的迹象来看艾欧斯失踪的宫殿里四处残留着大面积风元素魂术使用之后留下的痕迹而且以捕捉到的残留魂力来说其精纯程度几乎可以断定是来自风源的王爵或者使徒。”
这一次除了特蕾娅和幽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外就连漆拉也忍不住抬起头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是……”特蕾娅清了清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她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把恐惧写在脸上“以艾欧斯的魂力实力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天赋和魂力等级但是至少我们都听说过他的实力和目前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几乎不相上下。如果不是他自己离开假设是挟持那么难道是风源一度王爵已经来到亚斯蓝帝都了?”
白银祭司回答:“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风源一度王爵比我们水爵的一度王爵都还要神秘而且好像连续很多年都没有更换过了。就我们得到的信息我们连他是谁、名字叫什么、年纪、容貌特征、天赋、魂力级别都完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居住的地方在北方因德帝国境内的极北边陲几乎已经接近大陆的北之尽头他有属于自己的一座宫殿宫殿坐落的整个峡谷两边是高耸人云的因德帝国境内最高的两座山脉而中间的那条峡谷是整个风源领域上风元素最强大的地带被称为风津道。他常年居住在风津道里和修川地藏从来没有离开过心脏一样这几年来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风津道。不过整个奥汀大陆上包括风、水、火、地四个国家在内大家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目前因德帝国的一度风爵被誉为奥汀大陆有史以来所有王爵中最强的王爵。”特蕾娅、幽冥、漆拉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特蕾娅轻声问:“您说的所有王爵里包括我们现在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么?”
“包括。”白银祭司冰冷的声音从水晶里清晰地传来。
“那”一直沉默的漆拉抬起头“也包括吉尔伽美什么?”整个石室里是一片压抑的寂静。没有人再继续说话。过了很久白银祭司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包括。”众人再次沉默了。白银祭司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艾欧斯作为我们国家的帝王代表着我们国家最高的尊贵和荣誉他的生命也至关重要。并且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而且是比较准确的消息风源帝国的使徒除了一度王爵的天、地、海三使徒之外其他六个风源使徒已经部潜伏进了亚斯蓝的领域他们可以是任何人出现在任何的地方。我们相信他们肯定在执行一个巨大的计划艾欧斯的失踪也正是这个计划的开始。这次召集大家来的任务你们肯定也猜到了。那就是找到艾欧斯并且弄清楚风源帝国的人到底在计划什么。”
“好的我们明白了。”漆拉、特蕾娅、幽冥三人低头回应道。
“不过这次任务非常艰巨你们也知道风、水、火、地四种元素环环相克水克火火克地地克风而风刚好克我们水。作为魂术元素来说风爵对阵我们水爵具有天生的优势你们一定要小心。因此我也派了一位新的伙伴加入你们的阵营。”
特蕾娅和幽冥彼此对看了一眼心里隐隐意识到了会是谁他们心里都压抑着巨大的好奇和紧张。幽冥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对面特蕾娅的眼睛瞬间一片肆虐的白色风暴幽冥的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惧在这种地方在白银祭司的面前特蕾娅想干什么?
而下一秒他就看见特蕾娅眼中的白色风暴瞬间消失了速度之快令幽冥甚至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特蕾娅苍白如纸的面容不会说谎一定是她感觉到了什么让她难以相信的事情可能自己和漆拉都还没有感觉到但是特蕾娅在魂力感知上的天赋比自己和漆拉都高出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但在心脏这样的地方能发生什么让她如此惊恐的事情呢?
幽冥还未来得及询问特蕾娅就突然被心里陡然升起的一种阴森感抓住了。空气里波动着一种无色无味、无形无状的东西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了但是却完无法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这种扭曲的感觉太过强烈太过陌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特蕾娅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她小声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整个心脏的黄金魂雾……都消失了……”
紧闭的石门轰然打开。
三个身高、身形、装束都一模一样的人缓缓走进石室。他们三个都穿着长身的漆黑袍子连在袍子—上的兜帽笼罩着他们的面容他们的五官沉浸在浓黑的阴影里。
“他们……是……”特蕾娅僵硬地回过头望着水晶里的白银祭司。其实不用问她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面前的三个人是谁了。
“他们就是当今亚斯蓝领域上的最强的王爵——修川地藏和他的使徒。”
“他们的天赋是……”特蕾娅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继续问道。
“以你对魂力的感知你应该多少能够感觉得出了吧?”白银祭司说“修川地藏的天赋是窒息也就是他能够瞬间清空大面积领域上的黄金魂雾让整个区域处于魂力真空的状态包括魂术师体内的魂力。”
幽冥和漆拉瞬间脸色苍白他们暗自运行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魂力这才发现整个身体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魂力的踪影。幽冥突然明白过来刚刚的那种诡异的不对劲儿的感觉原来是自己突然身处在了一个完没有魂力的地方这在亚斯蓝领域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他才会感觉到那么不适应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直到现在白银祭司提醒他才惊讶地发现他此刻已经完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了。
“那他自己的魂力呢?”特蕾娅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会受到影响么也会一并清空么?”
“不会。”
白银祭司的回答冷漠而有力。
特蕾娅双眼中的光芒绝望地熄灭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修川地藏能够称为亚斯蓝领域上最恐怖的王爵这也是为什么传说中他被赋予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崭新回路——这种回路完就是为了猎杀魂术师而生这种压倒性的天赋随时都能将呼风唤雨的王爵瞬间打回一个凡人的原形让一个路人和一个一度王爵对打谁输谁赢还需要说么?
“那么”特蕾娅鼓起勇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所有被清空的黄金魂雾包括我们自己体内的那些魂力最后去了哪儿?是被一度王爵攫取进了他的体内还是就彻底消失了?”
“这些都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特蕾娅。”白银祭司冷冷地说“你们的任务是配合修川地藏找到艾欧斯守护亚斯蓝以及铲除任何阻碍你们的人。”
“可是”漆拉突然开口了“修川地藏和他的天、地、海三使徒应该是四个人可是现在只来了三个为什么还有一个人不在?”
“另外一个人现在已经前往尤图尔遗迹了他需要去做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白银祭司说“下面就让一度王爵和使徒与你们见面吧不过在他们摘下兜帽之前我想先让你们作好准备因为你们肯定会有很多疑问。但是请不要质疑任何的事情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了。”
此刻站在逆光里的三个黑衣人身材修长而挺拔中间的那个缓慢地摘下了他的兜帽。他仿佛冰雪雕刻的容颜在水晶墙壁幽蓝色的光线下带着一丝鬼魅般的诱惑力他的五官看起来俊美得就仿佛他的天赋让人窒息。他缓缓地睁开了他浓密睫毛下的眼睛——那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眼白也没有任何光亮的、仿佛最深最冷的黑夜般的眼球整个眼眶中都是这样彻底的漆黑。
“啊!”特蕾娅下意识一把抓紧了身边的幽冥的衣摆她心里的恐惧太过剧烈“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你就是……修川地藏?”漆拉的嘴唇血色无。
紧接着另外两个黑衣人也缓慢地摘下了他们的兜帽。两个人的行动完一致动作节奏完一致甚至连他们展现在光线里的表情和神态都一模一样——因为他们三个人从头到脚从眼睛到嘴巴所有的五官、所有的外貌、所有的神态都是一模一样的。
特蕾娅几乎站立不稳面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阴森恐怖了她颤抖地问:“谁才是修川地藏?”
“修川地藏和天、地、海三使徒.从外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区别。”白银祭司的声音里有一种隐隐的自豪感仿佛眼前的一度王爵是他最得意的杰作“除了我们白银祭司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究竟谁才是修川地藏。这是他隐藏实力和身份最好的方法。”
特蕾娅回过头去望着眼前三张一模一样却又极其熟悉的面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伸出手悄悄地握住幽冥的手掌然而回应给她的只有幽冥满手冰凉的冷汗。
仿佛海底般不断晃动的蓝色光线里穿着漆黑长袍的三个一模一样的银尘面无表情地肃立在石室的中央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一片死寂的漆黑。
★备注:神话传说里黑眼球者代表已死之人或者失去灵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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