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样或十分接近的年纪。奴隶主很快把她扒光。至少我们免受了这种侮辱。

    提利昂透过渊凯的营地凝视着弥林的城墙。那些大门看起来真近……而且如果奴隶围栏里的传言可信的话,弥林仍然是一个自由的城市。那些摇摇欲坠的墙壁里禁止奴隶制和奴隶交易。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到达那些大门然后穿过去,然后他就又是一个自由人了。

    但是这几乎不可能,除非他抛弃了佩妮,她不会把猪和狗单独留下的。

    “还不算特别糟,是吗?”佩妮小声说。“他为我们付了那么多钱,他会仁慈的对待我们,是吗?”

    只要我们取悦他。“我们很有价值,不会被虐待,”提利昂安慰她,他背上最后两次被鞭打的地方依然在滴血。然而,当我们的表演变得过时……而且它一定,一定会变得过时。

    他们主人的督察正在等着带走他们,他带着一辆骡车和两个士兵。他长着长长的驴脸(容我吐槽下),下巴上的胡须系着金线,而他刻板的红黑色头发从他的太阳穴处形成一对张开的手。“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啊,”他说。“你们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孩子……如果我的小家伙们没有死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佩妮。”她的声音如同耳语,小而害怕。

    兰尼斯特家族的提利昂,凯岩城的合法领主,你这鼻涕虫。“尤罗。”

    “冒失的尤罗。聪明的佩妮。你们现在属于高贵和勇猛的耶赞·祖·喀高兹,渊凯贤主大人中的学者和战士。想想你们有多幸运吧,耶赞是一位“慈祥和仁慈的主人”。想起他就像想到你父亲一样。”

    太棒了,提利昂想,不过这次他管住了他的舌头。毫无疑问,很快他们就会为他们的新主人表演,他可不想再挨一鞭子。

    “你们的父亲最爱他的特殊藏品,他会珍惜你们的,”督察说。“至于我,把我想象成你们小时候照顾你们的保姆吧,我所有的孩子们都叫我保姆。”

    “第九十九号拍品,”拍卖者喊道。“一个战士。”

    女孩很快便被拍走,撵到她的新主人那儿,紧攥那点遮身物盖住那细小的粉乳头的胸。两个奴隶将乔拉·莫尔蒙牵到高台上取代了女孩的位置。骑士除了块遮羞布外几近裸(容我花痴一下……那个老太婆拍他也许另有所求==),后背因鞭打而遍布红印,脸庞青肿到无法辨认,手腕和脚踝则有锁链的束缚。让他也尝尝曾为我准备的那顿美餐的滋味。提利昂想,但他发现自己从骑士的苦难中并没得到什么乐趣。

    即便已带上镣铐,莫尔蒙依旧看起来是个长着大而结实的臂膀和倾斜背肩的巨兽,危险万分。他胸膛上那些粗暗的毛发则更让他看起来像个野兽而不是人。他的双眼都淤青了,在怪异的肿胀的脸庞上形成两个暗坑。一边脸上留下一个烙印:怪兽的面具。

    当奴隶蜂拥至SeesoriQhoran号时,乔拉爵士与他们长剑相向,在被制服前已手刃其中的三个。他们船上的水手本会很乐意杀掉他,但是船长阻止了他们;战士可是能卖个好价钱。所以莫尔蒙被拷在一根桨上,大到半死,挨饿,烙印。

    “这个,大而强壮,”拍拍卖师大声宣布。“斗志昂扬。在斗兽场会为您呈上一台精彩演出。起价300,谁有幸第一个加价?”

    没人。

    莫尔蒙对台下各色混杂的人群熟视无睹;他的视线越过围城圈,紧锁在远方城市古老的多彩城墙上。提利昂能像读书一样轻易就读出那个眼神的含义:咫尺天涯。这个可怜的混蛋回来的太迟了。丹尼莉斯·坦格里安已经嫁人,栏杆那的守卫这样告诉他,大肆嘲笑。她将弥林奴隶贩子纳为她的国王,他富有高贵,而当和平条约签署盖戳后,弥林的斗兽场又将重开。别的奴隶坚称守卫在扯谎,说丹尼莉斯·坦格里安绝不会与奴隶贩子妥协。“弥莎”,他们是这样叫她的。有人告诉他它的意思是“母亲”。很快银女王就会从她的城中出来,碾碎渊凯人,打碎禁锢他们的锁链,他们一直如此口耳相传着。

    而很快她就会给我们大家烤个柠檬派,然后亲亲我们的小伤痕,它们就好转了,侏儒想。他对女王的营救可没什么信心。若是真要的话,他会自己来料理他们的解脱。那些压在鞋尖的蘑菇对他和佩妮来说绰绰有余。咬咬狗和美丽猪则得自求多福了。

    保姆仍然在训诫他主人的新宝贝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原原本本照做,就会活的像小大人一样,受尽宠爱,”他保证。“找茬的话……但你们不会那么做的,会么?我的小可爱可不会。”他弯腰戳了戳佩妮的脸颊。

    “那么,200银币,”拍卖者说。“这样的一头猛兽,他值得这三倍的价钱。他会是多好的一个保镖!没有敌人敢于再骚扰你!”

    “来吧,我的小朋友们,”保姆说道,“我会给你们看你们的新家。在渊凯,你们会住在喀加兹的金色金字塔里,用银盘子进餐,但是现在我们住的很普通,在士兵的简陋帐篷里。”

    “有人想出100银币吗?”拍卖者带着哭腔。

    竞拍最后还是开始了,尽管起价只有50银币。出价者是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瘦子。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

    一个士兵举起佩妮放到骡车的后面。“那老女人是谁?”侏儒问他。

    “扎丽娜,”男人说,“她手下那些廉价角斗士是竞技场英雄们的开胃菜。你的朋友很快就要死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但提利昂·兰尼斯特发现自己转向保姆说,“你不能让她买下他。”

    保姆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在聒噪些啥?”

    提利昂指出。“那是我们表演的一部分。狗熊和美少女。乔拉是狗熊,佩妮是少女,我是去拯救她的勇敢骑士。我跳舞然后打他的老二(我是故意这么翻的,嗯嗯),多么滑稽。”

    督察眯着眼睛看着拍卖区。“他?”为乔拉·莫尔蒙的出价已经上涨到了200银币。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你的熊,我知道了。”保姆从人群中疾速挤过,欠身对轿子上的渊凯大黄胖子耳语了几句。他的主人点了点头,下巴的赘肉随之颤动,然后扬起了扇子。“300,”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太婆扇了扇鼻孔转身走开。“你干嘛那么做?”佩妮用通用语问。

    问到点子上了,提利昂想。我干嘛那么做呢?“你的表演越来越无聊了。每个戏子都需要只会跳舞的熊。

    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她退回到货车后部坐下,环抱着咬咬狗,好像那条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真心朋友。或许是的。

    保姆带着乔拉·莫尔蒙回来了,他们主人的两个奴隶士兵把他丢进了螺车上侏儒之间的地方。骑士没有挣扎。当他听说他的女王已经结婚了便丧失了战意,提利昂知道。一句轻语便完成了铁拳和硬棍和皮鞭不能做到的事;它打垮了他。我真该让那个老太婆买走他的。他就和胸甲上的乳头一样有用。

    保姆爬到骡车前部抓起缰绳,接着他们就离开穿过营帐的重重包围来到他们新主人——高贵的耶赞·祖·喀高兹——的营地。四个奴隶士兵伴着他们前进,一边两个。

    佩妮没哭,但是她的眼又红又悲伤,从没从咬咬狗身上移开。难道她以为只要不看一切就会慢慢消失么?乔拉·莫尔蒙则对一切人和事都熟视无睹。他缩成一团在锁链的囚禁中想着些什么。

    提利昂看着一切人和事。

    渊凯人的营地不仅仅是一个帐篷,而是上百个呈新月形环绕着弥林城墙的帐篷群。弥林,一个丝绸与帆布之城,它有着它的大街小巷、旅馆妓院、豪华的街区和贫民窟。在围攻的前线和海湾之间,散布者想蘑菇一样的帐篷,有的小而寒酸,说是块避雨遮阳的褪色帆布还差不多,但旁边也有的大到足以容纳百个人的大兵营帐,顶杆闪耀着鹰身女妖的宫殿大小的柔光华亮的行宫。有些营地看起来井然有序,以篝火为圆心,营帐则排列成同心圆环绕着它,武器和铠甲堆在里面的圈里,马匹栓在外围。但除此之外,大部分营地看起来混乱一片。

    环绕着弥林的干燥的火光冲天的平原一马平川的荒芜,几里格内都没有一棵树,但是渊凯船只从南方带了很多原木和兽皮,足够做六个巨大的投石机。他们排列在城市的三个方向,另一面靠河的方向则堆满了待投掷的石块、成桶的沥青和松脂。一个跟着骡车走的士兵看到提利昂在看,自豪地对他说每个投石机都起了名字:碎龙者、老泼妇、鹰身女妖之女、狡猾老姐、阿斯塔波之鬼、玛兹达罕之拳。它们比帐篷还高40尺,成了围城营地的主地标。“只消看上一眼,那龙后就该下跪了,”他吹嘘道。“那儿才是她的归宿,舔希兹达哈的老二,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将她的城墙砸成碎片。

    提利昂亲眼看见一个奴隶受鞭笞的样子,一下接着一下,知道他的后背只剩下血和猩红的肉。一列带着镣铐人的列队经过,每一步都伴着金铁交鸣的咣当声;他们提着长矛挂着短剑,但是手腕脚踝上都连着锁链。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而他看见个人正为他的炖锅准备剥皮狗。

    他也看见了已死的,听到了将死的。在飘散在四周的烟雾中,有马的气味,而掺杂在海湾的咸味里最浓烈的是血和粪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