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问。人群越来越稠密了,他能感觉到他们挤压着他。“谁时班奈罗?”

    哈尔顿抬起一根眉毛。“瓦兰提斯红庙的大神僧。‘真实之焰’,‘智慧之光’,‘光之王’的‘第一个仆人’,‘拉赫洛的奴仆’。”

    提利昂唯一知道的红袍僧是密尔的索罗斯,肥胖和蔼满身酒迹的爱热闹的家伙,在劳伯的庭院里闲逛狂饮国王珍藏的老酒并把剑用野火点燃。“给我一个肥胖堕落愤世嫉俗的神僧,”他告诉哈尔顿。“那种喜欢坐在缎垫上啃点甜头玩玩小男孩的家伙。这就是信神的人带来的麻烦。”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种麻烦帮我们自己的忙。我知道在哪可以找到答案。”哈尔顿领着他们走过无头英雄来到一个坐落于广场前的石头旅馆。旅馆门上钉着一些喷涂的五颜六色的乌龟突出的背壳,在上百根如遥远群星般闪烁的昏暗红烛内,空气里飘散着一股烤肉和香料的芳香,一个一边脸颊上画有一个龟甲的女童奴正在倒着浅绿色的葡萄酒。

    哈尔顿停在了门廊。“那儿,那两个人。”

    在角落里两个男人对坐在一张雕琢过的石制锡瓦斯棋桌旁,在红烛的光影下看着他们的棋子。其中一人面色蜡黄憔悴不堪,有着稀薄的黑头发和刀削般的鼻子,另一个则有着宽厚的肩膀和圆圆的肚子,打着旋儿的长发爬过他的领子。两人没人肯从游戏中抬头看一眼知道哈尔顿拉开他们之间的那张椅子说,“我的侏儒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玩儿的好。”

    大个子的人抬起眼睛厌恶地看了看进犯者,用古瓦兰提斯语说了些什么,语速太快提利昂没指望跟得上。瘦子则靠回椅子。“他是用来卖的么?”他用维斯特洛伊通用语问。“元老的滑稽剧团正招聘会下锡瓦斯棋的侏儒呢。”

    “尤罗不是奴隶。”

    “真遗憾。”瘦子移动了一颗玛瑙象。

    桌子对面身在雪花石膏大军后面的男人不赞同的撅着嘴。他移动了他的重骑兵。

    “一个错误,”提利昂说。他也参与了一下。“是的”瘦子说。他用他自己的重骑兵回答。接下来一阵快速的移动,直到最后瘦子笑起来说,“将军,我的朋友。”

    大个子的男人怒视着棋盘,接着站起来用他自己的预言愤怒地说了些什么。他的对手大笑。“来吧,侏儒也不是那么糟糕。”他示意提利昂坐上那张空椅。“到你了,小个子。把你的银子放桌上,让我们看看你能玩儿的多好。”

    哪场游戏?提利昂差点问出来。他爬上椅子。“要是我填饱肚子杯酒在手的话,能玩儿的更好。”瘦子热情的转过身叫奴隶女孩给他们拿些食物和酒来。

    哈尔顿桌,“尊贵的QavoNogarys是赛尔霍利斯的海关长官。在锡瓦斯棋上我还从没胜过他。”

    提利昂心领神会。“也许我会更幸运点。”他打开他的钱袋将银币在棋盘边累叠,一个叠上另一个,直到Qavo微笑。

    当他们在锡瓦斯棋屏后摆棋子阵型的时候,哈尔顿说,“下游有什么消息么?是不是要开战了?”

    Qavo耸了耸肩。“渊凯人大概吧。他们的作风就如同WiseMasters。至于他们的智商,我就不好说了,但是他们不乏狡猾。他们的使节带着成箱的黄金宝石和200名奴隶,都是授之以七种呻吟之术的性感女孩和光滑皮肤的男孩。据我所知他的晚宴可谓让人记忆犹新而他的贿赂也慷慨的很。”

    “渊凯人收买了你们的元老们?”

    “只有尼索斯一个。”Qavo拿开遮板开始研究提利昂军队的陈列。“玛拉阔可能又老无牙,但是他依旧是头老虎,而多尼弗斯下次选举不可能再当元老。这个城市渴望战争。”

    “为什么?”提利昂疑问。“弥林离这里隔海千里。这位甜美的女王怎么冒犯古瓦兰提斯了?”

    “甜美?”Qavo大笑。“若从奴隶湾传来的一半故事属实的话,这个孩子已经是个魔鬼了。他们说她嗜血如命,据说那些对她出声反对的人都被钉在尖桩上享受漫长的死亡。他们说她是个以初生婴儿的肉体喂养她的龙的女巫,一个嘲弄神灵的背誓者,撕毁停战条约,恐吓使节,而且攻击那些对她效忠的人。他们说她淫欲滔天,与男人、女人、太监(这个……)甚至狗和儿童交媾,而那些不能满足她的情人们都遇上了灾祸。她以自己身体为代价将男人们的灵魂勾走控制。”

    哦,好家伙,提利昂想。若她把她的身体给我,我的灵魂会热烈欢迎她,虽然它又小又发育不。

    “他们说,”哈尔顿说。“你说的他们,是指那些她从阿斯塔波和弥林放出的奴隶们,流放者们。纯粹的恶语中伤。”

    “最好的诽谤总是佐以真相,”Qavo暗示。“但是那个女孩的真正罪过无法被否认。这个傲慢的孩子致力于打碎奴隶交易,但是那类交易在奴隶湾可不受限制,这便是她获罪的原因。那是海洋贸易的一大半块,它跨越了不同地域,而龙后则是在搅混水。在黑墙之后,古老血脉的大人们寝食难安,听着他们厨房里的奴隶磨刀霍霍。奴隶种着我们的粮食,清理我们的街道,教育我们的孩子。他们包围我们的城墙,摆渡我们的战舰,在战争中冲锋陷阵。而现在当他们向东看,他们会看到这个年轻的女王远处闪亮的身影,这个枷锁的破碎者。那些‘旧血’不能忍受这样。穷人也憎恨他。即使是最卑劣的乞丐也比一个奴隶地位高。而这个龙后会将那唯一的安慰也夺走。”

    提利昂推了推他的枪兵。Qavo以轻骑兵还击。提利昂将他的十字弓箭手编成一个方阵接着说,“外面的红袍僧似乎认为瓦兰提斯应该为这个银女王战斗而非反对她。”

    “红袍僧们要是有点脑子就会管好他们的舌头,”QavoNogarys说。他们的追随者和那些信别的神的人之间已经爆发了对抗。班奈罗的的宣讲智慧带给他的脑袋一记凶暴的愤怒。”

    “什么宣讲?”侏儒玩弄着他的棋子问。

    瓦伦提斯人摆了摆手。“在瓦伦提斯,数以千计的奴隶和自由人每晚都聚集在神庙广场聆听班奈罗尖声说着流血星和火焰剑会清扫这个世界。他告诫说若三元老组建军队对抗银王后的话瓦伦提斯注定燃烧。”

    “要是我我也能做出这种预言。啊,晚餐来了。”

    晚餐是一盘置于洋葱床上的烤羊,肉散发着芳香外焦里嫩。提利昂撕下一片,烫到了他的手指,但是是在好吃他忍不住又伸手弄了另一块。他用瓦伦提斯绿酒送服,好久没喝到什么葡萄酒类的东西了。“真棒,”他说,拿起了他的龙。“游戏中最有力的棋子,”他在吃掉Qavo的其中一只象时称。“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有三只。”

    “三只,”Qavo沉吟,“对抗三倍于三千的敌人。GrazdanEraz不是‘黄城’排除的唯一使节,当‘智者’与弥林对立时,新吉斯的军团会与他们并肩作战,还有Tolosi,伊利里安人甚至多斯拉克人。”

    “你们自己门外就有多斯拉克人在虎视眈眈,”哈尔顿说。“波诺卡奥。”Qavo挥了挥苍白的手表示抗议。“若马王们来,我们赠予他们礼物,他们就会走开。”他再次移动他的投石机,攥住提利昂的大理石龙,吃掉了它。

    剩下的就是屠杀了,虽然侏儒坚持了十几次转移。“是时候掉泪了,”Qavo最后说,拿走了那些银子。“再来一局?”

    “不,谢了,”哈尔顿说。“我的侏儒在谦卑上学了一课,我想我们最好回船了。”

    广场之外,夜火依旧燃烧,但是神僧已经不在于是人群业已散开。妓院窗口透出红烛闪烁的火焰,从里面传出阵阵女子的笑声。“夜还早,”提利昂说。“Qavo大概没倾其所知,妓女们从欢客那里得到的要多得多。”

    “你就对女人那么饥渴么,尤罗?”

    “一个男人要是只能用手解决问题的话就早衰了。”赛尔霍利斯也许是妓女的去处。泰莎也许现在就在那里,脸颊上有眼泪刺青相伴。“我几乎被淹死,经历这种事,一个男人得找个女人好好快活下。另外,我得确保我的老二没变成石头。”(脑补:你的老二变不成石头你就再也不用找女人了==)

    “半学士”笑道。“我在旅馆门口等你,完事儿后别让我等太久。”

    “哦,别担心那事儿了,多数女人都巴不得快点和我完事儿。”

    这个妓院和侏儒在兰尼斯特港和君临逛过的相比算是中规中矩。老鸨(男人可以叫老鸨么)似乎除了瓦兰提斯语外什么话都不会,但是金币碰撞的声音他显然了然于心带着提利昂穿过走廊进入一长条焚香的房间,在那四个百无聊赖的奴隶女孩摆着各种各样的半裸姿态。他猜其中两个至少40岁了,最年幼的那个大概十五六岁,但是没一个像他在码头看到的那么丑,但是也不是那么美貌。其中一人显然怀孕了,另一个胖的玩弄着乳环。四人的一只眼下都有眼泪刺青。

    “你有哪个女孩说维斯特洛语么?”提利昂问。老鸨困惑不解得看了他一眼,所以他用高等瓦雷利亚语重复了一遍。这次男人听懂了几个词于是用瓦兰提斯语回答。“日落女孩”是侏儒从他的话里仅能听懂的词。他认为那意思是一个来自日落帝国的女孩。

    在这里只有一个女孩符合要求,而她显然不是泰莎。她是个满脸雀斑火红卷发的女孩,所以她的胸脯和胯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