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同我一样。”戴佛斯·席渥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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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原文是Sisterton,在第三卷和第四卷中都翻成了姐妹堡,但从这章的描述来看,翻成姐妹镇更合适一些。

    [*2]原文是querors,不知道在中文当中是种什么螃蟹,根据找到的图片来看,是一种青壳的螃蟹。参见://.co2007/10/03/crab-queror/10.琼恩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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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塞外之王”带了上来,他的双手被麻绳捆着,脖子上套着一根套索。

    套索的另一端拴在高迪·法林爵士坐骑马鞍的把手上。“巨人杀手”和他的坐骑都披着黑金镶嵌的镀银钢甲,而曼斯?雷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四肢裸露在寒风中。他们应该让他留着他的斗篷,琼恩?雪诺想,野人女人用鲜红丝线缝好的那件。

    难怪长城在流泪。

    “曼斯比任何一位游骑兵都要熟悉鬼影森林,”琼恩最后一次试图说服国王陛下,“塞外之王”活着要比死了更有用。“他熟悉‘巨人克星’托蒙德,他曾和异鬼战斗过。他有冬之号角却没有吹响它,他原本能令长城倒掉却没那么做。”

    史坦尼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律法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必须对逃兵处以极刑。

    在流泪的长城之下,梅丽珊卓夫人举起她苍白的双手。“我们都要做出选择,”她宣布。“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年轻还是老迈,高贵还是平庸,我们的选择是相同的。”她的声音在琼恩听起来充满了诱惑。她同国王一同站在低洼处搭起来的一个木制平台上。“我们要选择光明还是黑暗,我们要选择善良还是邪恶。我们要选择唯一的真神还是虚伪的诸神。”

    当曼德·雷德走过来时,他浓密的灰褐色长发拂过他的面庞。他微笑着用被捆绑着的双手把头发从眼前拂开。但当他看见笼子时,他的勇气从他身上流走了。后党的人用从鬼影森林带回来的树苗和嫩枝,沾满松脂的枝杈和鱼梁木那如同白骨般的枝条,编织缠绕成这个牢笼,然后把它高悬在堆满圆木、枯叶和引火之物的深坑之上,

    野人国王因眼前景象而畏缩。“不,”他哭喊着,“发发慈悲吧。搞错了,我不是国王,他们——”

    高迪爵士拉了一下套索。塞外之王不得不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套索勒得他说不话来。当他摔倒之后,高迪拖着他走完了剩下的路。当后党人士把他半推半抬地塞进笼子时,曼斯已浑身是血了,十几个士兵喊着号子把他拉到半空中。

    梅丽珊卓夫人看着他慢慢升高。“自由民们!这就是你们满嘴谎言的国王,而这就是他许诺能推倒长城的号角。”两个后党呈上冬之号角,通体漆黑,镶嵌着古老的金子,从头到脚足有八尺长上,镶嵌的金子上镌刻着符文,是先民留下的符号。乔曼几千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曼斯在霜雪之牙山巅的冰川之下发现了他的坟墓。乔曼吹响了冬之号角,从地底唤醒巨人。耶哥蕊特曾告诉琼恩,曼斯从没找到号角。她撒谎了,要不然就是曼斯根本没透露过这个秘密。

    当号角越升越高,上千名俘虏透过围着他们的木条栅栏注视着。他们都衣衫褴褛,饥肠辘辘。野人,七大王国是这样称呼他们的,他们自称是自由民。他们看起来既不野蛮也不自由——只有饥饿、恐惧和麻木。

    “冬之号角?”梅丽珊卓说。“不,该称它为黑暗的号角。如果长城倒塌,黑夜也将随之降临,漫漫长夜将永无终止。这决不能发生,决不会发生!光之王看到了他的子民身处险境,因而为他们送来了一位领袖,亚梭尔·亚亥重生了。”她一只手挥向史坦尼斯,喉头的大红宝石闪动着光芒。

    他稳如磐石而她激情似火。国王的双眼带着黑眼圈,面无表情地陷入沉思。他穿着灰色的盔甲,剪裁合体绣着金线的皮制披风从他宽阔的肩膀垂下。他的胸甲之上镶嵌着一颗烈焰红心。眉毛之上环绕着的是一顶赤金打造的王冠,王冠的尖顶仿佛是相互缠绕的火焰。瓦迩站在他身旁,身材高挑相貌端庄。他们为她戴上了一顶青铜打造样式简洁的头环当做王冠,但这青铜的王冠令她比戴着金冠的史坦尼斯更具君王风度。她的双眼目光坚定毫无畏缩。她穿着白色和金色的衣服,披了一件貂皮斗篷。她白金色的长发编成了一根粗辫子,从她的右肩一直垂到腰畔。空气中的寒意为她的双颊添上了红晕。

    尽管梅丽珊卓夫人没有戴王冠,但每个人都知道她才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真正的王后,而不是那个他留在东海望瑟瑟发抖的平庸女子。有传言,国王打算等到长夜堡修缮完毕之后才派人去接赛丽丝王后和他们的女儿过来。琼恩为她们感到难过。对于南方的贵妇和贵族小女孩来说,在长城的确很少能感到舒适,长夜堡更是不可能。即使在它最好的时候,那也是个阴森凄凉的地方。

    “自由民们!”梅丽珊卓高喊。“瞧瞧选择了黑暗的那些家伙的命运吧!”

    冬之号角在火焰中爆裂。

    沿着号身崩裂的号角嗖地一声串出了黄绿色的火焰。琼恩的坐骑不安的后退,队伍前后的其他人也努力让他们的坐骑平静下来。当那些被圈起来的自由民们看到他们的希望被点燃时,一起发出哀嚎。有几个人开始呼喊和诅咒,但大多数陷入了沉默。刹那之间铭刻在镶嵌的黄金之上的符文似乎在空气中闪闪发光,后党人士拉起号角然后把它翻滚着抛进火坑之中。

    在笼子里,曼斯·雷德用被捆绑的双手撕扯着脖子上的套索,语无伦次地尖叫着骗局和巫术,否认他的王位、他的子民,他的名字,否认他所拥有过的一切。他尖叫着求饶,诅咒红衣女,然后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琼恩目不转睛地观瞧着。他不敢在他的兄弟们面前露出胆怯。他统领着两百多位手下,超过一半是黑城堡的守卫。他们手执长矛排成严整肃穆的黑色骑兵方阵,拉起的兜帽把他们的面庞遮挡在阴影里……也隐藏了事实上那么多人都是些老骨头和毛头小子。自由民害怕守夜人。琼恩想让他们在长城以南的新家依旧保持着这恐惧。

    冬之号角在圆木、枯叶和引火物之中爆裂。转眼之间整个深坑都燃烧起来。曼斯·雷德用捆绑起来的双手紧抓着笼子的栅栏,抽泣着求饶。当火焰舔到他时,他手忙脚乱地扑打着,他的尖叫变成了绵长,带着恐惧和痛苦含混不清的哀嚎。在笼中,他像燃烧的枯叶一样扑打着,仿佛一只闯入烛光的飞蛾。

    琼恩发现自己想起了一首歌。

    兄弟啊,兄弟,我的末日临降,多恩人夺走了我的身子,

    没有关系,凡人终有一死,我却尝过多恩人的妻子!

    瓦迩如同一尊雕像般面无表情地站在平台上。琼恩猜测如果耶哥蕊特在她那种处境下将会如何。女人是坚强的。他发觉自己想起了山姆和伊蒙学士,想起了吉莉和那个孩子。她到死也会诅咒我,但我别无选择。东海望报告说狭海上刮起了风暴。我本打算保护他们平安,可他们是否反而被我送入鱼腹啦?昨晚他梦见山姆溺水,梦见耶哥蕊特死在他的箭下(不一定是他射出的箭,但在梦里总是他干的),梦见吉莉抹去带血的泪珠。

    琼恩·雪诺受够了。“动手,”他说。

    御林的乌尔马把他的长矛插在地上,摘下他的弓,从箭囊里摸出一支黑箭。“美女”唐纳·希山掀开自己的兜帽,同样张弓准备射箭。“灰羽”加尔斯和胡子本恩搭弦,张弓,放手。

    一支箭射在曼斯·雷德的胸膛之上,一支射在肚子,一支正中咽喉。第四支箭则钉在笼子的木条上,抖动了一下,然后被火焰燎燃。当野人国王软倒在笼底被火焰吞噬的时候,长城下回荡着一个女人的抽泣声。“现在他的守望结束了。”琼恩轻声低语。在曼斯·雷德将黑衣换成那件鲜红丝线缝好的斗篷之前,他也曾是守夜人的汉子。

    平台之上,史坦尼斯皱紧了眉毛。琼恩躲避着他的目光。笼底被烧穿了,上面的木条也纷纷剥落。每次火苗向上升起,都有更多被烧得红黑斑驳的木条落下。“光之王创造了太阳、月亮和星辰来照亮我们的道路,赐予我们火种令夜晚变得平安,”梅丽珊卓对野人们说。“没有东西能承受他的火焰。”

    “没有东西能承受他的火焰,”后党附和着。

    红袍女的猩红色长袍缠绕在身上,她红棕色的头发在脸庞上投下一圈光晕。她指尖跳动的高高的黄色火焰有如一双巨爪。“自由民们!你们虚伪的神灵不能帮助你们,假冒的号角无法拯救你们,虚假的国王只会带给你们死亡、绝望、失败……这里站着的才是真正的国王!看,他的荣耀!”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拔出了“光明使者”。

    那剑散发出红、黄和橙色夺目的光芒。琼恩之前曾见过这景象……但不像这次,从没像这一次。“光明使者”宛如钢铁打造的太阳。当史坦尼斯把剑举过头顶时,人们不得不转过头去或遮住双眼。跨下的战马惊吓得后退,有一匹甚至掀落了它的骑手。火坑的光芒在这光的风暴面前变得黯淡无光,就像一只在巨犬面前蜷缩的小狗。长城也被映上了红色、粉色和橘黄,寒冰之上仿佛掀起了彩色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