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榴莲,我又想起范桶来了,若是他见到了这颗水晶,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不定立刻就要爬上去把水晶给启下来带走!

    我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范桶也在该有多好啊!他最财迷了,这颗水晶一定能满足他的贪心!”

    同志们被我说得又伤感起来,小恩上前一拍我肩膀道:“范桶会有救的!”

    我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范桶能生还的希望基本上就是零,他现在虽然可能还活着,其实已经算是判了死刑了,只不过谁都不愿意说破罢了!

    小白道:“船长,绕过这尊雕塑,再往前就是地图的终点,我们过去吧?”

    我点点头,大家一同走了过去,只见尽头处现出一道石门来,与其余六门一般无二,进到门里,便是一间石室,石室的尽头是一道关闭的石门(就是密室的入口了),两侧又各有一道石门。石室中央竖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上的托盘里本来该放着什么东西的,如今却空空如也!

    看到如此熟悉的场景,使我立刻就想到了能源水晶里的古代影像来,当年大祭司就是在这里关闭了密室之门,使徒从旁门闯了进来,开始屠杀祭祀,大祭司挥杖击碎了能源水晶,然后引爆自己与敌人同归于尽!

    古代的情景又在我脑海中重演,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看看四周,当年爆炸时留下的痕迹仍然依稀可辨,只是陈设虽然还是当年的陈设,伊人却早已灰飞烟灭,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迹可寻了!

    我拿手抚着石柱上的托盘,思维在历史的时空中跳跃,抚今追昔,心中顿生苍凉之感,这个托盘本来就是放置水晶用的,它竖立在这里,已经静静等待了二十万年,如今终于又要发挥它的作用了!

    小恩见我愣愣地出神,提醒我道:“老马,还不赶快拿出水晶,把它放回原位,犹豫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对小恩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倒把正经事给忘了!”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水晶,放到了托盘之上。

    那托盘内空无一物,并不见有什么固定水晶的装置,然而神奇的是水晶刚放上去,竟然通体发起光来,继而悬浮在了托盘之上,就好像有托盘和水晶彼此之间有了感应一般!

    众人都啧啧称奇,不禁感叹此装置设计之巧妙!再看托盘下的石柱,此时也仿佛突然从沉睡中苏醒,嗡得一声,周身竟也亮起了许多古怪的符号。

    石柱顶端靠近托盘的地方,是一个倾斜的球面,看似有一定用处,我试着把手放到了球面之上,本以为它会突然一亮,然后密室之门轰然打开呢,谁知竟然毫无反应!

    我心里一沉,心说难道开门还得要口令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见我打不开密室之门,都围上前来,对着石柱和托盘仔细研究起来,想找到开关在哪儿!

    小恩道:“这个球面应该就是开关,天才的手放上去,门就自然开了,没有理由不起作用啊!”

    杨蛋道:“也许是放错手了,你换一只手试试!”

    我点点头,认为杨蛋说得有道理,嗯了一声,把另一只手放了上去,仍然没有反应!我心里一急,索性两只手都放了上去,那球面并不十分宽阔,两只手都放上去竟然还有些局促了,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突然焦躁起来,脑门上隐隐有些冷汗冒出,心说难道运气如此不好,到了门口竟然不得入门之法,只好跟布德不索可汗一般铩羽而归?

    我环顾了一下众人,一摊手道:“完了,咱们这次恐怕是白来了!”

    小恩道:“难道说还有什么口令不成?”

    杨蛋道:“这不是扯淡嘛!开门还要口令,谁知道口令是什么啊?”

    我哭丧着脸道:“是啊,即便是有口令我也不知道啊!波若波罗密?那是上车时候用的!芝麻开门?那是人家阿里巴巴用的!我的口令是什么啊?”

    小恩和杨蛋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我,一时无话可说,都低下了头。

    我看了小白一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可是小白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他本来就是机器人)一言不发。

    我对小白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白道:“船长,开门的口令,这不在我的认知之内!依我看,这个难题只有你自己解决了!”

    我顿时无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部信念、理想、使命感和自信心,一下子又都抛到了太平洋去了!欲哭无泪的我仰天长叹了一声,一腚瘫坐在了地上,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那感觉,比第一次失恋的时候还要痛苦!

    同志们见我瘫坐在地上,也都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裤裆里,只有小白依然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房间里静得出奇,大家彼此之间几乎可以听得到心跳的声音。密室之门就嵌在正前方的墙壁上,仿佛是一张咧开的大嘴,正哈哈大笑,嘲笑我们这一帮都是白痴!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说话了:“船长,我探测到通道那边有人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忙把头从裤裆里拔出来,转身回头观望,只听得大厅那边突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第七十章 黄雀在后

    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金字塔里,突然传来了异样的脚步声,着实令同志们吃惊不小!

    杨蛋道:“不会是范桶吧?”

    小恩道:“范桶走路有这么铿锵有力吗?”

    杨蛋道:“那不是范桶,难道是金字塔的守护者?”

    小恩道:“你听说过金字塔里还有守护者吗?”

    杨蛋道:“没有!”

    小恩道:“那就奇了怪了!”转头看了看我。

    我一耸肩膀,转头看了看小白。

    小白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转头对我道:“船长,我探测到了两个生命信号,一个是属于范桶的,另一个是未知生物,与上一次在魔方里探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体!他们就要转过雕塑了,奇怪的是脚步声只有一个!”

    同志们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目不转睛地向大厅望去,只听得脚步声不紧不慢,铿锵有力,像某种坚硬的东西砸在石头地板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越来越近了!脚步声到了雕塑的后面,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响了起来,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雕塑的旁边一闪而出,继而快步向这边走来!

    恐惧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那身影足有三米高的样子,棱角分明,似乎身披盔甲,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甚清楚,然而一双绿莹莹似乎在燃烧的眼睛却分外显眼,来者分明就是个怪物!

    同志们吓得赶忙从地上爬起,纷纷端起了手里的射束枪,怪物步步逼近,同志们步步后退,眼看着就退到了墙根了!只有小白似乎不为所动,仍旧是原地立正,手中射束枪不知何时已然端起!

    怪物走到大厅的尽头,一个箭步进了石室的门,光线照亮了它的身躯,我们终于得以一睹它的真容!

    这一看不要紧,同志们都不禁齐声惊呼起来,原来此怪并不陌生,说起来还是故人,正是在噜噜船长私家监狱里的那位狱友,疑似使徒的那个狂犬病!再仔细一看,狂犬病手里似乎还抓着一个东西,那东西腚大腰圆、油头粉面,已然昏厥,正是失踪的范桶!

    我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心道:“怎么竟然在这种地方碰上它?不用说在魔方里的那个不明生命信号也是属于它的了!它竟然能独自一人在金字塔里进出自如,身陷魔方也不会迷路,一定是对金字塔的内部构造极为熟悉,看来此怪大有来头!它到底是什么人呢?”

    此时狂犬病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吓得同志们浑身都是一颤!

    我和小恩、杨蛋持枪缓步走上前去,想要和那怪打打交道。那怪又是一声咆哮,抬手举起了手里的范桶!范桶胖大,体重少说也有180多斤,这怪竟然一只手就举了起来,好像举起一只玩具熊那样轻松!吓得同志们赶紧止住了脚步!

    我对同志们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保持戒备,上前一步对那怪道:“你不要伤害我们的船员,放下他,有事好商量!”

    狂犬病放下胳膊,手里仍然抓着范桶的不放,喉咙里咕噜一声,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大祭司,原来你还活着!”

    它说的是一种古怪的语言,星际翻译机及时地捕捉到了它的思维信号,将它要表达的意思传译给了我,我猜,那正是使徒语!

    我对狂犬病道:“我不是大祭司,我叫马黑,是联盟号的船长!你是何人?”

    狂犬病道:“原来你不是大祭司!很好!”它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冷笑。

    我对狂犬病道:“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们的船员?”

    狂犬病又是一声冷笑,对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这很有趣!至于这个人嘛……”它扭头看了看范桶,神秘地道:“他非常重要!”

    怪物答非所问,这令我大为沮丧,看来此怪十分狡猾,不愿透露半点信息,我也只好来点强硬的了!

    我举枪瞄准怪物的头,喝道:“我要求你立即释放我们的船员,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小恩、杨蛋和小白见状,也都拿枪瞄准了怪物!

    怪物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被我们的举动激怒了,它突然举起了范桶,双手做撕裂状,咆哮道:“放下你们的枪,仙那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