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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南疆,:/柳如醉也尽她要求,除了屠符所说的油腻之物,其它的美食皆样样带她品尝。索性南疆的饮食本就以清鲜细润为主,只有少数是菜式有烤制和腊味,即使是这样的菜,亦做得清香爽口,并不似北方膏脂厚重。这些异地的美食,对于每日泡泉后饥肠辘辘的白洛而言,简直就是天上的恩赐。

    入泉已有五日,每日皆由柳如醉陪她同去,却是云榕在泉边与她说话谈天,娜卓与南疆的关系,史红楼和滕渊一行人的到来,云榕事无具细的都告知于她,但说得最多的还是南疆各地的风土人情,社会制度以及各族部关系。至此,白洛才算对南疆有了面的了解。

    这日,便是入泉第六日。白洛泡得一身轻松,与柳如醉走在街上,讨论着呆会儿要去吃些什么。

    柳如醉见她精神大好,眼神清亮,黑白分明,过午时分也没有一丝倦意。面色早已不再似前几日那样青白,瓷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面若桃花大抵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吧。他心中欣喜,表现在脸上却是媚艳有加,到处放电,一个眼神一个笑意,勾得经过身边的女子脸颊羞红,似乎又有送礼的冲动。

    索性拂华居就在不远,他不以为意的牵了牵唇角,对白洛道,“今日我请了边角寨的主厨过来,你可猜得出他要做什么好吃的?”

    白洛听了,暗暗一笑,这边角寨不是一个寨,而是戈旯较为出名的一个饭馆的名字,听云榕说这家饭馆以食材的奇特而出名,至于吃的是什么,她当然是知道的,“鸡鸭鱼肉我们都吃过了,还能有什么好吃的?”

    柳如醉眯眼看她,“这话是怪我没给你找点其它的乐子?”说着眼珠子一转,搂过她的肩低低的笑道,“你可是想找小倌?这还不简单,吃过饭我带你去凤玉楼转转?若是没看得上眼的,我牺牲一下色相也行。”

    白洛当即比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跑前几步,倒着身边走边对他说,“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和你同流合污,哼。”说着转身要往拂华居方向跑去,不想整个人狠狠的撞进别人的怀抱,那人肌肉结实,撞上去便如撞到了墙一般。她摸着额际,“哎哟哎哟”的直叫,抬起头看向那人,双眼顿时睁得比铜铃还大。

    此人一身黑袍,长眉细目,乌发松松的系在脑后,一颗银色的耳丁在过午的阳光下耀耀生寒。他正负着手,低着头淡淡的睨着她,面色冷峻,目光冰凉微愠,仿佛一阵冷风吹过,卷走了所有的温暖,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不见他,今日偶遇,白洛吓得倒退了两步,只觉得他那身冷冽的气质似乎较之前更甚,紧紧的闭锁了他曾经偶尔露出的温暖柔情。

    柳如醉看了云梃一眼,赶紧上前扶住白洛,轻声的安慰道,“撞哪儿了,撞疼了没有。”又很和气的对云梃说,“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小妹鲁莽,还请见谅。”

    白洛咬着唇看着云梃,他禁锢了她,她逃了,现在怎地感觉象是她做错了一般。

    云梃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没说一句话便带着随从绕过他们走了。

    白洛垮着身子看向他的背,冷硬的线条,陌生的身影,难道在她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是楚楚……她心头一跳,不会的,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因。

    柳如醉如何能不认识云梃,他对他可算是记恨已久。看他虽然对白洛一副毫不关心十分冷陌的表情,但细心些便能从中发现他眼神的变化,清冷的表面下蕴含着几不可觉的异样情绪。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喜欢上了她,只在易州到冠云山庄这十分不遥远的中途中么?他的双眼微微一暗,透出一丝狠绝,随即消失在妖媚的笑容中,“别看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再考虑要不要与我同流合污。”

    白洛轻轻推开他的手,心事重重的点点头,任他牵着往拂华居内走去。

    二人刚一进门,立即有勤快的小二,将他们引上二楼的雅间。餐桌上的杯茶碗筷早已摆放妥当,显然已等候多时了。

    柳如醉笑着丢给小二一颗碎银,“让他们上菜,再把你们掌柜的藏了二十年的桃妖陈酿挖出一坛来。”

    小二应声下去了,不久大盘小锅的菜品便被端了上来,只是都盖着盖子,似乎故意让白洛好奇。

    白洛十分配合的奇怪了一下,指着满桌的菜问,“你不要告诉我,里面都是些虫蛹蝉幼吧?”

    柳如醉故作惊奇的看着她,“你,竟然猜得到我的心意。”说着捉起她的手摁在胸口,“洛儿,这就是心有灵犀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不可以。”白洛猛得将手抽走,面无表情的说,“这和心有灵犀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都闻到味儿了。”

    柳如醉十分无趣的坐正身子,挥手让人把盖子都揭走。白洛往桌上一扫,果然猜得准确。想起她第一次吃这类菜肴还是在京城,那时整天没事就是闲逛,吃吃这儿,喝喝那儿,没事听个书,或者装成男装去青楼听曲儿。

    白洛眨了眨眼,将眼里渐起的雾气眨去,长长的吸了一口,“哇,好香。如醉,我们开动吧。”

    柳如醉侧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等将来办完事,我就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天空海阔,任你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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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卓与步萨本来预与云梃一同前往南疆,云梃却先走一步,只为眼不见心不烦。虽是分开走,但两队人马也不过是一前一后就到达了戈旯城。

    娜卓所在的娜部是皋兰族族下统率的大部,娜卓自己又是族老屠符的旁系外侄孙女,虽是远亲,但她的家人自小便与屠符走得比较近,所以任她远家詹朝,回娘家之时也少不得要先拜见这位家族中的长老。

    从族老家出来,原本他们也该住到云家的浮云居去,只是这所宅院历来又云家嫡子继承,云榕早来浮云居住过几回,如此母子二人到不方便再住进去。娜卓为了这件事刚开始还心中不快,但想想自己当冠云山庄霸占多年,云榕也未回去住过,如此一来她似乎还赚了一些,心里也就平衡多了。再说她的家族在南疆族大业大,也不稀罕这一两间草房。

    母子二人在城中要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做为此行的居所,而步萨也以保护娜卓的名义住了进来。云梃十分讨厌此人,都说血浓于水,情亲是天生的,可他在步萨身上从未有过所谓的父亲的感觉,反而对着痴呆的云瑜,他到觉得更为亲切。是以,那声“父亲”他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索性步萨也从未有如此要求,甚至在人前也不刻意亲近他。

    是夜,夜静月美,桂香如蜜。

    屋内灯豆暗沉,云梃静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月光透过窗格洒下的白霜阴影,眼前浮现的是日间那张俏丽的面容。她对着那人笑,自然的和他打趣,开玩笑。她任由他扶着肩,任由他对她软语轻言。

    云梃缓缓的合了眼,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曾看到她的笑脸,那夜她在他身下娇媚的笑靥,几乎将他的自制力部掏空。或许那时要了她,便不会有今日她与别人这般暧昧。他暗暗的咬紧了牙关,她这么美好,或许命中注定不会属于他,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属于他。

    正想着迷醉,一股酒气让云梃警觉的睁开双眼,只见床边立着一人,眉梢带着几分醉,正对着他露着笑意。他皱了皱眉,这已经不是那人第一次潜入他房中了。就算他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权力闯入他隐私的卧房。

    步萨见他察觉,掀了衣摆坐在床过,轻声问,“一路可是累了,今日刚到也不去前厅和族部里的兄弟喝酒?”

    云梃清冷的应了一声,“是有些累,想歇息一会儿。”

    步萨倾身,伸手要试他额头的温度,被云梃撩手挡开,“都说了我没事,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步萨立即捉住他的手腕,手指在他腕上的肌肤来回的磨蹭,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气性。”说着,另一只手便摸上云梃的脸颊。

    云梃一惊,搁手一挡,手腕轻转要将他的手拿住。

    可惜步萨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两三下便轻易的将他摁在床头。他嘴里吐着酒气,眼里闪烁着别有意味的光亮,身体渐渐靠向云梃,“不如今晚让我尝尝你的滋味,我猜你还是第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下章会有乃们想看又不想看到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