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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鞭炮声一阵响过一阵,锣鼓声,锁啦声,喧嚣而来。
玉瑟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清晨入眠,可惜还未睡多久,就被这迎亲的喜乐吵醒,披着一件衣服起身坐在炕上。
“姐姐,怎么啦?”苏尔见玉瑟起来了,也叹了口气,披上衣服走到玉瑟面前,掀开玉瑟的被子,钻了进去。
玉瑟伸手摸着苏尔的幽青的眼圈,问道:“你为何也一夜未眠?因为将军么?”
苏尔叹了口气:“我们虽说都是送来给将军的礼物,但是白霜霜只是将我们充着了下人,不知道在这后院要挨到什么时候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前院有个西突的女子要逃,结果被白霜霜抓回来了,打了个半死,现在还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了,你说可不是造孽?”
玉瑟拍拍苏尔的手:“你可是在想自己的出路?其实——”
玉瑟盯着苏尔道:“你还是有选择的,我看青倌那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肠还好,对你也——”
苏尔苦笑了一声打断玉瑟的话:“青倌那孩子心眼太实在,他的心思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姐姐你知道,青倌现在才十四岁,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这时候见过几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爱情么?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呢?等他到二十岁籍冠,我已经二十六岁了,那时候的他还会喜欢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么?如果我真等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来面对现实?”
二十六岁,足可以做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了。
玉瑟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来劝慰苏尔。
前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个砰砰的礼花响彻云霄。
玉瑟闭着眼睛,自己当年嫁到梅剑国的情景浮现到了眼前:
那一天,也是白雪皑皑,自己乘的船走了三天三夜才到梅剑国,梅轩站在码头上等自己,一身的红色喜袍落满了白雪,十里红毯铺在雪地上,路途沿岸是血红盛开的梅花。
那日的他是那么满心喜悦,对着自己笑脸盈盈,可是前不久,他,一个一样的他,又是那么的残酷无情,对着自己满脸怒火。
常听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多么具有悲剧意味。
更具悲剧意味的是,现在墙的那一面,自己最爱的人牵起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手,拜天地。原本那个人还是和自己的世界交错过,原本那个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怪不得步杀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几乎让自己措手不及。
玉瑟的手不知不觉中收拢,完忘记了手里拽着的是苏尔的手,直到苏尔疼的叫了起来:“玉姐姐,玉姐姐,我的手!”
玉瑟这才恍惚的撒了手,拿着苏尔的手在嘴边吹着气:“不好意思,疼么?”
“姐姐,你怎么啦?”苏尔奇怪的看着玉瑟不知道从哪里涌上脸的悲伤,在她的印象中,玉瑟绝美的脸一直是那么淡淡的,没有特别高兴过也没有特别悲伤过。
玉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变换了神色。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苏尔不明就里的看着玉瑟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一棵红梅的树苗,拿了个小铲子在刨坑。
“姐姐,我来帮你!”苏尔上前道。
“哎呀,这不是苏尔姐姐么?”惠儿的声音传到玉瑟的耳朵里,心里不知道为何一堵。
苏尔撇了撇惠儿,没有搭理她。
“不就是玉颜夫人的丫头么?尾巴翘上天去了!哼!”惠儿咬碎银牙拉着身边的绢子恨恨的走开了。
“玉颜夫人?”玉瑟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苏尔伸出脚在花根部的泥土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拍了拍手道:“好了姐姐,种好了!”
“真是要恭喜你了!”玉瑟的话里淡淡的,似乎还有一些不甘。苏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扯了玉瑟一把道:“莫非姐姐心里有什么不开心?不替妹妹开心?”
玉瑟打了个寒颤,将头扭到一边:“我当然是替你开心啦,你能离开这个后院到前院去服侍人,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苏尔拉着玉瑟的手往屋里走,苏尔关上门,将头深深的埋在玉瑟的手里,轻轻啜泣道:“姐姐,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
“是青倌么?”玉瑟淡淡的问道,昨夜苏尔没有回来,玉瑟就料到了什么,其实这时候苏尔开口求什么青倌都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