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杀一口气说完,玉瑟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玉瑟看着步杀笑,步杀被玉瑟莫名其妙的笑笑的有些害臊了,于是起身不耐烦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玉瑟终于正色道:“在你看来,我和紫风乱昨夜真的如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
步杀听了这句话,身子终于顿住了,回头看着玉瑟,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闪亮了那么一下。然后垂首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小姐的,但是,但是”
玉瑟起身走到步杀面前:“我已经不是七八年前那个青涩倔强的小丫头了,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要这么担心我,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的事情?”步杀三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玉瑟微微倾身笑道:“曾以为琢颜对你多少会日久生情,结果看来如今她对紫风乱的好感比你多,你是不是有些危机感呢?”
“小姐。”步杀有些挫败,这个小姐的思维真不是个正常人能够揣摩的,忽而冷静忽而戏谑。
“看,我又岔开话题了,你继续说。”玉瑟笑了起来,如春花般绽放,看着步杀移不开眼睛去。
“小姐,紫风乱成过亲,紫月只是他收养的女儿,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亲生儿子。”步杀简明扼要的开口,目光依旧是胶着在玉瑟的脸上。
“我知道了,紫自己说了。”玉瑟的话让步杀的脸色又莫名其妙的变换了好几种,玉瑟饶有兴趣的看着步杀,“步杀,我觉得今天的你脸色非常的变幻多端,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了。”步杀终于落荒而逃。
玉瑟看着被步杀甩的晃晃悠悠的门,伸手去卸耳畔的流苏耳环,今早上紫风乱帮自己戴耳环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玉瑟和紫风乱共寝一床,早上起来,紫风乱微笑着拿起枕边的流苏耳环对玉瑟道:“我来给你戴上罢。”
说罢,他便俯身,仔细地伸手先是将玉瑟的耳垂揉了揉,再拿了流苏耳环上的银针小心地穿过她的耳洞。
玉瑟的脸热了热。紫风乱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专注的神情就和他灼热的眼神一样令她下意识想要逃避。
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自己的心也早就死了,但是为何脸还是忍不住的发烫?
玉瑟叹了口气,自己明明才二十一岁,可是内心却如同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布满了沟壑,她自嘲的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扯开系在发上的紫色丝带,于是乎,一头细柔的黑色长发如泉水一般柔柔的泄满了她的肩头。
她随手捻起桌上的一本书,信手翻开:
嵌的黑色印章,话却说不出来。请将承诺的印,嵌在各人的心上。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玉瑟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不自觉的伸手按在自己的心上,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传说中的战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将他的所有印在了她的心上,从此以后她的眼里、心里再也无法拥有其他男人的影子。
玉瑟皱了皱眉头,为自己的思绪感到焦躁,明明就不应该再想起他的。
玉瑟再翻了两页,这一行:
莫道无情渡口舟,舟中木马解回头,不知负义儿家婿,尚解回头一顾不。手写瑶笺被雨淋,模糊点画费探寻,纵然灭却书中字,难灭情人一片心。
原本看书是为了平静一下纷繁的心情,结果越看越难受,于是伸手一甩,那书砸到门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咚咚”敲了两下门,门外的琢颜小声的问:“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好一会才听到玉瑟闷闷的声音:“没事,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
玉瑟闷闷的坐了一会,打开紫风乱还给自己的盒子,里面静静的呆着两根凤钗,昨夜紫风乱告诉自己这凤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饰品,其中还有蹊跷的时候,玉瑟的确是被震惊了,这凤头钗跟了自己二十多年,自己在重大的场合佩戴了数次,却从来没有留意到,反复研究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出端倪来,问紫风乱,紫风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其实这钗和姐姐的如意是同一个名匠所铸,只是一个巧合的机会听那醉酒的名匠说起过。
玉瑟拿着那沉甸甸的钗,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最多也是发现两个凤凰头的做工有些不一样,一个是红宝石所做的眼睛,一个是祖母绿点的眼睛,一个是张开的翅膀一个收起来的翅膀。
“玉小姐在么?”门外响起紫月清脆的声音。
给读者的话:
第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