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相了几次无果的亲之后,浅浅仍旧继续宅,每天的生活特规律:早六点半起床,七点吃饭,中午十二点吃午饭,一点午睡,下午六点吃晚饭,晚上十点半睡觉。平日里除了看书就上网,连楼都不下。直到有一天白爸爸对她瞪眼,把她赶到小姨家去了,顺便把台式电脑的主板拿回来。
小姨家有个表妹,是个比浅浅还内向还宅的女孩。去小姨家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宅罢了,嗯,有个人陪着一起宅。这样住了三四天,浅浅收到一条短信:7月22日,金华园二部三楼,高中同学会,勿缺为盼。这怪异的短信一看就知道是团支书邓胖子的手笔。7月22日,那就是后天了,好吧,反正在家也没事,还省得父母老说她“炕头王”。(东北话,类似于“山顶洞人”、宅女之类的)
同学会这天,浅浅实实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然后打开衣橱,浅浅的衣服很多,不过都是以前大学的时候穿的,这次回来没带几件。想了想最终挑了一条天蓝色缀白花的裙子。在左腿大腿上绑上美敦力特制的泵袋,调整好位置换上裙子。然后化了个淡妆,把黑色长发用丝带束起,戴上一对天蓝色蝴蝶耳夹,一条不长的白金项链。穿上白色高跟鞋,浅浅站在玄关打量镜子前的自己,很简约,又不失青春。白妈妈走过来,看着年轻靓丽的女儿,面带微笑。心中很是满足:我的女儿,怎样都是拿得出手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白爸爸装作不在意的看着,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妈,我走了,中午不会来吃了,不用等我。嗯,晚上,晚上应该回来吧!”浅浅提起白色LV。
“没事,没事,好好玩,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不用回来太早!”白妈妈乐得合不拢嘴。
“妈,你想什么呢,都是初中同学而已。”浅浅很想翻翻白眼,给老妈当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当然知道自己老妈刚才想什么:“哦,对了,爸,把你雪佛兰借我开!”小学校长的爸爸放假好多天了,车一直闲着。
其实,从家里到饭店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大可不必开车。可今天浅浅穿的是高跟鞋,走过去非累死不可。到饭店的时候才十一点。跟服务员报了团支书的名字,立刻就有人引着她到了三楼的竹园和兰亭。这两间包间是连着的,中间只有一道推拉门,门一开两个包间就合二为一了。两个包间加起来大概能容纳四十多人。其实,也没来多少人,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而这些人多数都是学有所成,或者现在工作不错的,当然还有他们的家属。
浅浅到的时候才来了二十多人,男同学在竹园打扑克,女同学在另一间聊天。
“嗨,白娘子来啦!”浅浅在门外遇见了江璇,初中同学张庆的女朋友,也是浅浅的高中同学。白娘子是浅浅的初中外号。
“哟,这不是璇姐嘛!好久不见啦,你家老张呢?”浅浅用习惯了的“痞子”口吻回答她。
“那儿呢,打扑克呢!”
顺着璇姐示意的方向,浅浅向右转头。然后,就直直的对上了那道目光。浅浅知道这次聚会肯定会遇见他,尽管自认为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浅浅还是有一瞬的不知所措。看着那双丹凤眼,里面一如往常,不兴波澜。他冲自己点点头,浅浅也轻轻点下头。
“你们,都来啦,这么早啊!”浅浅赶忙以打招呼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哟,白娘子!可是好多年不见了啊!”姚宏宇。
“哎呀,几年不见,越发有白娘子的气质啦!”郭铭。
“是好多年不见了。不过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浅浅笑着回答他们。
“哎,白娘子,许仙呢?怎么没带许仙来啊!”有同学打趣她。
“哎呀,小女子修为不满,尚未下到凡界,自然也就无法遇到许官人啦!”应对这些人,浅浅自如得很。只是除了他,孙萧宇。
“哈哈哈哈……”一番笑闹后,浅浅进到女生那间包间。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没勇气。包间里,一个大长沙发上坐满了人,几乎都是老同学,当然还有几个像璇姐那样的家属,长沙发旁边是两个单人沙发,其中一个坐了人,浅浅知道她,是孙萧宇的女朋友,好像叫齐跃;长沙发对面摆了几把椅子,没有人坐。浅浅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废话,有沙发不坐去坐椅子?那么硬,硌屁股!)而这个位置,几乎是正对着男生们的牌桌。
“浅浅,最近怎么样了?”郭跃首先问,班长大人还是那么可亲。
“还行,就是上个月工作没了。”浅浅耸耸肩。
“啊?又没了?”江璇知道她已经没了两份工作了。
“更惨的是,和男朋友分手了。真是情场职场皆失意啊!”浅浅自嘲着,没什么好隐瞒的,李闪张惠江璇她们是同班同学,早晚都得知道。她不知道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人摸牌的手顿了下。
“我也离婚了。”坐在角落的肖芳突然开口:“孩子归我。”
“啊?你和祥子……”浅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肖芳和祥子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可是公认的男才女貌,他们都会离婚,还有什么不会变?
“呵呵,我也刚分手,都交往四年了还不结婚,姐姐跟他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于颖自嘲。
浅浅回头定定地看着江璇,不说话,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你,你要干嘛?”
“你,那桌去!”浅浅指着男生聚集的地方:“这里是怨妇专席,不欢迎你!”
“呜呜,老张,你看浅浅欺负我啦!”彪悍的璇姐居然撒娇?!浅浅头上立刻出现三条黑线。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大家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嗨,大家好,你们都来了?”门被推开,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