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笑道:“潘元帅稍动怒,曹相不过是打个比喻罢了!”
潘美道:“这饭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可以乱说,如果是无心之失,那请曹相往后谨记慎言!”
曹锐冷笑道:“想当年雁门关一案,杨家军恃武拒众,扬言要杀你潘元帅,那时候你可不是像今天这么说的,今天得人家打了两场胜仗,你这西征元帅又贴上来领功,未免令天下人贻笑大方,该慎言的恐怕是潘元帅吧?”
潘美道:“当年杨家军与我是有些误会,那时气愤,是说了些过激的话语,但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有,他们与我的也只是私仇,而抵抗辽国入侵中原这是国家民生的大事,试问我又岂敢将私人恩怨凌驾于国家大义之上?说到私人恩怨,我倒是想起当年曹相你的侄子刘文裕在我手下做先锋官,因不懂军纪,枉自尊大,结果被穆桂英一箭射杀在雁门关,曹相不也曾因此记恨我与杨家军?今日曹相言辞似有公私不分之嫌,多说无益,老臣只好请皇上来定夺!”
“啪!”
曹锐噌地站了起来,怒道:“潘美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诋毁于我,老臣所思所想是体察天下百姓疾苦,老臣问心无愧!”
英宗忙示意两人坐下,笑道:“两位卿家所言政都听在耳里,自然知道你们都是忠心为国效力,产生分歧不过是所处在立场不同,如果政将你们调换位置,那你们自己就能明白了!”
“皇上!”
两人乍听,倒是给吓坏了,英宗笑道:“政不过是打个比方,各思其职这个道理政还是明白的!”
吴越老祖亦笑道:“皇上,二位大人各抒道理,依贫道肤浅见解,杨家军今日大获胜,士气必定盖过敌方,想辽国耶律蒙哥现在正陷入进退两难,为免我大宋百姓从此再受战火煎熬,也为了消除对我大宋边境之隐患,贫道以为不如折中办法,各退让一步,与辽国议定永久互不侵扰协约,我中原地大物博,他国妄起兵戎无非是眼红,就以送他们些好处,一来体现皇上宽宏仁慈之心,二来给蛮夷一个台阶下,让他们即刻撤军。想那蒙哥也是聪明之人,慑于杨家军威风,量他不敢不答应!”
英宗听了,拍手道:“此番提议甚得政心,能免去战祸以文治手段解决两国争端再好不过,待明日就诏集军机各重臣共商此事!”
宁妃笑道:“国师心地仁慈,只想着如何解脱那些受苦百姓和边关将士才想到这个法子,难为皇上为了苍生福祉肯放下龙颜,要退让那一步了!”
寇准却道:“换种说法,这可是妥协啊,皇上要三思而行啊!如果我朝开了此先例,那往后其他邻国胆敢效法,我大宋势必难得安稳!”
英宗回身道:“寇卿家提醒得对,因此政才要宣群臣共同商议出一个万之策来!”
雪如鹅毛纷飞,遮了远处一片朦胧景象,皇宫里有一处天牢,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且身份显赫的死囚,能够将这些人抓进去,那他们的对头人自然也是十分不简单,再加上大内高手如云,因此来打天牢主意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此时两道人影却夹着一个须髯尽白的老者从天牢里出来,守卫天牢的兵士们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睁得老大,却不能开口说话,他们看不清楚眼前人影的模样,因为来人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雪影里。
两人一青一白,青衣书生罩袍的不是别人,正是柳飞星,而另外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儿穿着一袭白衣,与雪境混成一片,就更难分辨得出,柳飞星与周辰两人施展凌波微步的功夫,闯出了天牢。
周辰年龄不大,不知是给冻得还是因为激动,小脸涨得通红,柳飞星不得不带她来,因为除了石青竹就只有周辰、孙乾俩人最熟悉皇宫地形,而孙乾呆笨了些,半年来连凌波微步功夫三层都未练到。
柳飞星背着诸葛棋一路狂奔,周辰空手几乎要追不上,玄武门是必经之地,那里早有石青竹在接应,支开了守门兵将,出了玄武门,再赶到十里外的长栗坡就有孙乾备好马匹,只有出了河南地境才能算是真正地安。
柳飞星担心人多跑起来反而误事,因此才只带了这几人,现诸葛棋成功地给救了出来,他只想快些返回剑侠山庄,因为离开的时候妻子唐婉儿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第五章 前因未果何谓道
外面寒雪飘飞,越下越大,几位大臣得恩赐正在品尝宁妃娘娘的茶道,忽然有侍卫急匆匆地来报,经过重重通传,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侍卫进了翠竹宫,禀道:“祈禀皇上,刚才有人到天牢劫狱,所有守卫均被人点了穴道,宫里的高手都解不开!”
英宗道:“天牢乃是重犯之地,知不知道被劫走的是什么人?”
那卫兵道:“此人被关押在天牢三层最后一间,只是,只是现有的囚犯名册上查无此人!”
英宗大惊道:“什么?此人丢不得,立刻传政旨意封闭京城各个出口,若放跑了此人,部获罪!”
“是!”
那卫兵急忙下去,英宗对身边侍女道:“去叫陈公公查查天牢今日是何人当值,追回囚犯也罢,否则政绝不轻饶!”
潘美纳闷道:“皇上,究竟是何要犯,竟然能令您如此紧张?”
英宗摆摆手道:“爱卿还是不知为好,只不过是个顽固之徒,政不想放出他令江山动荡!”
寇准起身道:“微臣既然不能为皇上分忧,那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潘美、曹锐两人连忙跟着告退,英宗自然应允,三人行至门外,就见国师座下九奎尊者匆匆闯入,如入无人之境,而走在最前的寇准似没见着一般,迈着方步与之擦肩过去。
到了翠竹宫外,潘美恭笑地叫住寇准,道:“老臣相慢来,您老经世久,见闻广博,可知道这被人劫去的囚犯是何人?”
曹锐在一旁,立刻竖起耳朵来听,寇准打了个寒颤,笑道:“当今皇上也没告诉过老夫!”
潘美、曹锐一阵失望,却见寇准走远,潘美想了又想,觉得不对,立刻喊道:“寇相、寇相,那先皇可有告之?”
但见寇准越走越快,消失在雪里,二人对望一眼,各打了个哈哈,又互行了礼数,大路分两边,各朝一方去。
九奎尊者入内,稍行一礼,道:“叩见皇上、娘娘、国师!”
吴越老祖面现得色,道:“何事?”
九奎尊者淡淡道:“天牢重犯被劫,一干人等刚才出了玄武门!”
英宗急道:“那你为何不拦下他们?”
九奎尊者道:“禀皇上,劫天牢的人正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柳飞星,并且大内密探总司管石青竹和他的两个徒弟背叛皇上,里应外合,我自问不是对手!”
宁妃似有若无地望了九奎尊者一眼,在皇帝耳边道:“皇上莫急,咱们国师神通广大,何不请他想个法子补救呢?”
英宗望向吴越老祖,见他一晃手里拂尘,掐指算来,道:“他们想到玄武门外长栗坡会合,士兵想必追不上了,请皇上传旨让禁军统领张霆大人速带人来接应,我与尊者先往堵截!”
英宗道:“石青竹竟然背叛了政,枉政平日对他信任有加,国师可将他们一并抓回。”
吴越老祖领着九奎出宫门,只见他往虚空踏入,人已到院门外,用的竟然是道教闪移功夫,九奎尊者速度堪称一绝,此刻竟然难以跟上他。
且说柳飞星、石青竹、周辰三人,虽然做得隐秘,但也知道无论如何等天牢轮换班值时就会被发觉,远远地见到孙乾正在张望,那里却只准备了四匹马,石青竹劈头骂道:“混小子,这里是你不想走还是不让师傅离开?”
孙乾见突然多出一个人,也傻眼了,明明是去劫天牢,自然要多带人回来,可惜他先却想不到。
石青竹道:“哎,你们护送诸葛先生离开,我殿后!”
诸葛棋道:“多谢几位仗义相救,国师道术及其利害,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就连当年昆仑剑修弟子柳寅都死他手里!”
“柳寅?”
柳飞星心神一漾,那莫不就是他生父,难道真的已死?
尚且来不及细问,几人刚到长栗坡,就听空中传来洪音震得地动山摇,喝道:“无量天尊,尔等鼠辈大胆,哪里走得?”
周辰呼道:“糟糕,国师亲自追来了!”
石青竹脸色大变,怒骂道:“两个饭桶,还不扶诸葛前辈上马,快走!”
事出紧急,柳飞星运劲一托,就把诸葛棋送上马背,道:“辰辰,好好照顾诸葛前辈!”
突然想到自己山庄女眷居多,现在得罪的仇人可不一般,想起唐婉儿有身孕的事,忙改口道:“暂时别回剑侠山庄,那里很危险!”
周辰道:“师叔放心,辰辰一定会将前辈平安送到所去过最安的地方!”
石青竹瞬发三尺打在马臀上,马儿吃得剧痛,疾奔而去,石青竹道:“国师千里传音之术,人还在百里之外。”
柳飞星突然道:“糟了,他既然推算得到咱们会在这里出现,那必然将会知道辰辰她们去往哪里!”
石青竹叹道:“任国师神通再大也只能算到她们大致去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柳飞星道:“石老,这趟可真对不住,连累你连官都做不成了。”
拾青石苦笑道:“当你活到我这把年纪了就会知道,其实名利什么也不是,人贵乎找到寄托,若老夫今日命丧,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就要交到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