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针刺痛,刀刀豁心,皮开肉绽,我上刀山了?
脑袋好热,胸口闷疼,浑身滚烫,我下油锅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自认为也不是个坏人。好吧,我承认,以前的确因为故意不告诉客人厕所在哪,导致一部分男顾客前列腺出了问题,但这只能算是有点小小的坏,轻微的坏,也不至于这么摧残我吧。
“啊,疼!”我高呼出口。
“呀!她醒了,葛仙翁,你快看,她醒了。”一个悦耳的声音飘在我周围。
仙翁?还有童女?谁给我烧的纸人啊?我可不可以要求只要童男呢,呵呵呵呵。
“咦?她笑什么呀?”童女疑惑的问道。
“啊!疼!”这是仇人给我烧的纸人派来杀我的吧,别扎我了!!
我皱着眉头,十分痛苦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阳光好刺眼,我这是在哪?尽力歪了歪头,看到床边坐了一个白须翁,旁边还站了一个很水灵的姑娘。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在where?你们是who?都搞些what?
“我……”怎么感觉喉咙有异物,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说起话来还恶心干呕,我得慢性咽炎了?
“姑娘,先别说话,你的伤势很重,等我给你驱完毒,你再问你想问的事。”仙翁悠悠的说着。他的长相很仙,怪不得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这撮长须胡,就卡上仙风道骨的标准了。
这个驱毒的过程很血腥,跟可怕。你很难想象一个如此飘渺仙逸的人做的事就跟那个电锯杀人王似的。
我的胸口插满了银针,胳膊上爬满了血蛭,它们蠕动起来的样子实在很让人作呕。我都不敢低头看,一看眼就发晕,这是驱毒还是下毒啊?
看着老头在我的胸部上乱搞,我实在对他敬重不起来。直到看到银针部变黑,血蛭部掉落在地上死亡,我这才慢慢接受自己是碰上高人了这件事。
“好了,姑娘,你的毒虽然没有完去除干净,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仙翁收起了银针,站起来到桌边写了个药方就递给了那个小丫头。
我慢慢坐起来,整理着衣服,猛然意识到问情不见了,难道是掉在悬崖下了?
“仙翁,请留步。”我趴在床边急急的唤住正欲出门的葛仙翁。
“姑娘,有事吗?”仙翁转过身,一派仙气让人如沐春风。
“仙翁,你有看到我脖子上的紫红色宝石吗?”我向他比划着那个宝石的形状。
“姑娘,我并不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我是被人请来特地给你看病的,你的那个东西老朽实在是没见过。”他摇着头说道。
我很失落,很无措,“那谁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呢?”
“是牙叔在后山发现你的,当时你内伤外伤一大堆,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我们才把葛仙翁给请了过来,你都昏迷十多天了呢。”那个小丫头坐到我床边关怀的说着。
“牙叔?”我一把握住小丫头的手说道:“你能帮我把牙叔给找过来吗?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问情很重要,送问情给我的人更重要。
“好,你等着,我先把葛仙翁送走,然后就给你叫去。”她开心的应声道,身轻如燕似的就跑出去了。
我都躺了这么久了,难怪身子如此酸疼,当我正欲起身下床舒展一下筋骨的时候我就发现我错了。我不应该让那个小丫头先去找牙叔,她应该先扫地,这一地的血蛭实在是太瘆人了。
我慢慢的绕开它们,坐到桌边如牛饮般的喝光了茶壶里的茶。“啊,啊,啊”发了几下声,终于不再像个老烟枪似的了。
抬头环视整间屋子,几乎是古藤木的家具,雕文景藤新颖,金丝纹缎的帐幔更显贵气,青鹤瓷九转顶炉里不断飘出缕缕青烟,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户普通人家,如果是达官贵人,我可真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啊。
就在我瞎心思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稍微有点驼背,长相一般,龅牙凸出的中年男子。我顿时觉得牙叔这个名字很贴切,但也相当侮辱人啊,后妈给起的吧?
我赶紧站起来,后又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头说道:“牙叔,心儿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争取这辈子就还上,绝对不拖到下辈子。”
他一把上前扶起我,像个慈父似的说道:“姑娘何须行如此大礼,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侠客,但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一个弱女子深受重伤躺在崖边,我如果弃你而去,就枉为这鼎峰山庄里的人了。”
哦,原来这是个山庄,那就应该不是哪个当官的府邸,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请问牙叔,当时你发现我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吗?旁边没有其他人了吗?”我没敢形容杜氏鉴的长相,毕竟不确定这个山庄到底靠不靠谱,如果是和官府勾结的,那至少我不会再一次连累到杜氏鉴。
“没有其他人了,就只有姑娘自己。”牙叔很肯定的说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杜氏鉴随我跳下山崖,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呢?难道他被风吹走了?如果不是,那就是被人救了?那为什么只救他不救我呢?太没天理了!!
“那牙叔你有看到我脖子上挂的紫红色宝石吗?”我只希望古代人民风淳朴一点,拾金不昧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吗。要不然我这么个问别人要宝石法,会还给我才有鬼来。
“宝石?姑娘的东西都在我家二爷那里,至于姑娘说的宝石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他苦恼的冥想着。
“你家二爷?那是谁给我换的衣服?不会是你家二爷吧?”我可是穿着一身新衣服,这不是胡闹吗?
“是我给姑娘换的,可是我没见过什么宝石,不过姑娘衣服里藏得东西可真不少,可能是我看漏了吧,等我家二公子回来后,我就去给你拿来,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宝石。”我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够淳朴。
“多谢姑娘了。”说着我就站起来向她俯身谢道。
“我叫喜儿,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吧,这姑娘长姑娘短的听起来别扭得很。”她如驼铃般的声音让我顿时有了亲切感。
“喜儿,真是个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样那么讨喜。你以后就叫我心儿吧,这姑娘两个字听起来太见外了,以后千万别拿我当外人。”我握着她的手说道。
“心儿,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心儿了。牙叔,你看我们桃花坞里终于又多了一个女人了。”她开心的冲牙叔说道。
“是啊,如果心儿姑娘能留在桃花坞,你就不会整天嚷着寂寞了。”他宠溺的刮了一下喜儿的鼻子,感情好的跟爷孙俩似的。
“不管,反正心儿的伤势还没好,她现在是肯定会留在这的,就算多留一天,我也高兴。”她撅着小嘴撒娇道。
是啊,我能跑哪去,这一身病,光剩嘴利索了。这金盆洗嘴的仪式就先缓缓吧,不说话绝对会加重内伤,让我死的更快。
“喜儿,那你家二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很怀念我那些为数不多的财产。
“估计还得过个两三天,十天前庄主就带着两位公子出远门了,想来也快回来了吧。”她扒拉着手指头算着。
“是吗?还要两三天啊!你觉得提前的可能性有多少?”我很不舍弃的问道。
“只会晚不会早的,庄主很少带着两位公子出门,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定然是不会提前就回来的。心儿姑娘可是担心你的那些东西?”牙叔问我。
“不是,怎么会呢!在你家公子那放着,我安心的很。我就是想谢谢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这对我来说是头等大事。”对不起,我的宝贝们,你们再等等我。
“心儿姑娘太客气了,我家二爷虽然人冷得很,但却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是不会图姑娘回报的。”牙叔一说到他家二公子眼神里就满是敬佩。
“不不不,我们都是文明人,得讲素质。这样吧,我就在这帮牙叔和喜儿干点杂活,这样我心里也能好过点。”我推诿道。
“可是心儿你的病还没好呢,葛仙翁说了不适合活动。”喜儿急道。
“我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等我病好了,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我反倒觉得稍微活动一下,有助于病情好转,心情也能开朗点。”也不知道那个地伏罗还有多少余毒在我体内,真tnnd,死秃驴,我诅咒你一天头发长一米,每天光剃头就累死你。
“既然心儿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你就适量活动一下吧,在桃花坞里溜达溜达,但活还是万万不可干的。”牙叔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
“哦,对了,姑娘千万记住,南边的南风堂和北边的禁地你可千万不要去,那里很危险。”牙叔本欲出门,又特地回头补充道。
“好,牙叔你放心,我不会去的。”禁地不能去我可以理解,但那南风堂是个嘛玩意啊?挺敞亮的个名字,有这么邪门吗?
目送着牙叔和喜儿出门,我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满脑子都是杜氏鉴在哪,伤的重吗,现在还活着吗?不知不觉,眼前就黑了。
第二天,葛仙翁又来给我驱毒了。我那个逮谁跟谁说话的毛病又犯了。
“葛仙翁,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他边扎针边说。
“哦,原来你是独生子,寂寞吗?”
“还好。”
“结婚了吗?”
“什么?”
“成亲了吗?”
“没有。”
“你的回答能再多点字吗?”他可真是惜字如金。
“好。”我晕倒,还不如不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