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盗墓的都是数地老鼠的吧,刨的这么有建设性,能进去人吗?不会缩骨功的根本就进不去吧。
正当我犹豫来犹豫去的时候,铁叔冲我说道:“主公,还是你先进吧。”
“铁叔,你叫她什么?她……”凝香还没说完就被寒北斗拦住了。
“这个事,待会儿再议。”并冲我微笑道:“主公请。”
嘿!一路上也没见你们用八抬大轿抬着我,怎么到了钻坟墓的时候你们倒开始有绅士风度了,我一脸鄙视外加不敢造次的躺到了地上。
这个洞实在太小了,确切的说是很不好摆姿势,我想躺着进,失败。侧着进,还是失败。最后只能选择趴着进。
“喂,你们把身子都背过去。”我抬头冲他们喊道。
“你又要干嘛?”赤霄自从弄哭我之后就没再挑战过我,现下终于忍不住了。
“我要撅着屁股进,女人家的屁股是你们能随便看的吗?”我很有理的说道。
“那你要是跑了怎么办?”赤霄问道。
“跑什么跑!往哪跑?你见过往坟墓里面跑的吗?我找死啊我。”我大吼道。
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一脸安慰的说道:“太好了,你终于恢复本性了。”
于是大家都把身子背了过去,只有凝香监视着我。我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爬了进去,进去之后我就后悔了,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真真是阴风飒飒啊!
“你,你们快点,再不快点我真就跑了。”我哆嗦着说道。
凝香边爬边鄙视的说道:“你跑啊,我看你能……”当她发现根本就看不到我和任何东西的时候,也打着颤冲洞外说道:“你,你们快点,不然她就真跑了。”
铁叔进来后,点了火折子,将墙上的烛台点亮,我这才看清楚帝王陵寝究竟是怎么个样子,不得不说,大气,不得不说,瘆人。
“铁叔,这些简易烛台不像是陵寝的应有之物啊。”我疑惑的问道。
“这是盗墓人留下的。”
我现在对盗墓人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真是集电工,瓦工,木工外加水泥工于一身,身体的柔韧性也是堪比体操运动员。
我们穿梭在墓廊间,这里不但阴冷,还比外面的树林潮湿很多,我好几次差点滑倒。当我们走过一个宽敞的房间时,我被里面的一条骨鞭给吸引住了,刚要拿起来的时候。
“主公,你最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及四壁以及这里的任何东西。”赤玉说道。
“为什么?”我很不解。
“因为会中毒。”寒北斗说道。
“什么?中毒?是为了防止盗墓的人所以下的毒吗?”这招太损了吧。
“不是,而是盗墓之人身上所带的蛊毒。相传盗墓的龙氏一族世代都是靠盗墓为生,并无任何不妥。但就在上一代,族内传出了诅咒一说。”
“诅咒?”我觉得附近更阴森了。
“据说是忘灵在他们身上种了尸毒诅咒,凡是外人靠近他们十步之内,便会中尸毒而死。所以从此之后龙氏一族便隐迹于江湖,不以盗墓为生。同样,也没有任何江湖中人或是达官贵人敢请他们盗墓取宝了。”
“有这么邪门?那为什么惩罚的不是他们本身,而要是靠近他们的人呢?”得罪亡灵的是他们,为什么死的会是别人?
“因为孤独是世间最大的惩罚。试想一下,没有人敢靠近你的感觉,是何其悲凉。庆幸的是,他们还有族人,但能否繁衍下去,就看造化了。”寒北斗不愧是读书人,一句‘孤独是世间最大的惩罚’让我感同身受,老天是在惩罚我吗?所以让我孤独一人被遗弃于江湖,成为众矢之的。
绝望之际,我根本没有在在乎什么尸毒不尸毒的,拿起了那条骨鞭,把玩于手中。骨鞭冰的手疼,而我心中亦凄凉至极。
“它叫什么名字?”我问寒北斗。
“脊练。宪宗最爱的收藏之一。”当寒北斗为自己的满腹才学骄傲之际,我出其不意将脊练挥向了他,当然他很轻松的就躲开了。脊练打破了他身后的一个骨瓷花瓶,粉碎成沫状。
众人皆惊讶于这脊练的威力,只有寒北斗用异常冷静的眼神睥睨着我,对我刚才的举动很是不满。
“寒先生不愧是文武才,佩服佩服。”我赶紧缓和一下气氛,他明显已经不再相信我了,与我对视的眼神仍旧充满深意。
“你可真是有破坏,没建设。这骨瓷花瓶可是价值连城啊。”凝香感叹道。
“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试一下寒先生的武艺而已。怎么办?这宪宗皇帝会不会在梦里追杀我啊。”我马上演起了胆小鬼。
“他会不会追杀你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要有大麻烦了。”寒北斗此话一出,地面就开始了剧烈的晃动,以我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基本常识来看,地震了。按他们的封建思想来说,宪宗起来找我了。
房顶不断有断壁残垣砸下来,大家摇摇晃晃根本就谁也顾不上谁。我虽然参加过防震演习,但那还是在我高三那年,学习紧张之余学校还非要搞什么防震演习。最搞的是,班主任非让我们边跑边看书,号称不要浪费时间。我的价值观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扭曲的吧。像这么真实的地震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经历,此刻我无比希望这才是一次演习。
就在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块大石头向我飞来,我二话不说,把脊练挥了出去,顿时石头粉碎,我暗叹自己拿了个绝世宝贝啊。可惜,接下来就不是我或者是脊练可以控制的了。石柱、墙壁轰然倒塌,整个墓室显然已经濒临毁灭,我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我要和宪宗埋在一起?还无名无份?
旁边的赤玉好像被砸到腿了,我努力站起来很想过去帮他,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了出去,不断向一个方向疯跑。他是谁?是敌是友?我靠,不会是宪宗吧?我拼命的想要挣脱这只鬼手,但是却被捏的更紧。于是我决定用脊练对付他,正当我好不容易分清脊练的头跟尾的时候,却被人一掌打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陵寝外了。自己正落于一个温暖的怀抱,眼前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我不会是死了吧,我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做什么?”面前的人吓得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复又轻柔的抚摸着刚才被我施以暴力的脸颊。
“杜氏鉴,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疑惑又惊喜的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神。
“小傻瓜,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我。”他宠溺的话语让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搂着他的脖子大哭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惨,他们非逼着我和一堆死人睡觉,还扮鬼吓我,连康熙也要杀我,还有……还有……”我叽里呱啦的把我这几天以来受到的委屈说了出来。
他轻轻推开我,替我擦拭着满脸的泪水,复又轻轻吻上眼角的泪痕。我顿时羞红了脸,他好像大受鼓动般,正欲轻点我唇的时候,我猛的将他推开,想起了那个万恶的画面,抬手就欲打他。
“喂,你想谋杀亲夫啊!”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揽于他的腰间,将我和他拉的更近了。
“什么亲夫啊,你就是个白眼狼,负心汉。”我气鼓鼓的看着他。
“这话从何说起?我如何白眼,哪里负心了?”他摆出一脸无辜样。
“你还想骗我,你明明,明明就已经和心姐,和心姐在一起了,你以为我没看到吗?”我将脸扭到一边,委屈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却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好大的一股醋味啊,你是在吃我的醋吗?”
我想起身和他争辩,却又被他按在怀里:“原来那天在船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误会了,我和心姐什么都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为找你大闹金陵阁嘛,一急之下我的心疾又犯了,是心姐非但没有怪我鲁莽还让我在金陵阁休息,替我找了大夫。”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我依偎在他怀里诺诺的说道,明知道不是这样,但还是想听他急于解释。
“你!什么以身相许,我就那么轻浮吗?”他坏坏的看着我,又说道:“如果按你这个逻辑,那今天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他作势又要吻下来,我连忙推开他,起身跑去溪边,用清澈的溪水拍了拍自己羞红的脸颊。刚一站起来,就被他从后面一把熊抱住。
“那个夜晚,我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船头,我多想像现在这样跑过去拥住你,给你温暖。”
“原来那晚是你吹得《高山流水》?”怪不得我找了半天□□姐姐都没找到。
“你不是说你喜欢这首曲子吗?我特意学的。”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很□□很幸福,让我想到了以前跟他在小树林的日子。
小树林:
“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发出放屁的声音啊,都吹了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是吹不出半个调来?”我冲着树上的杜氏鉴直发牢骚。
“还说我,那你都练了这么久的剑了,怎么还是软塌塌的,跟绣花似的。”
“你不懂,这叫四两拨千斤。”我狡辩道。
“我发现你每次反驳我的时候开口都是这句‘你不懂’。”他故意学着我说话的语气说道。
“那你就是不懂嘛,你说说你这个树叶子都吹了多久了,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又揽起我的腰肢,重新上了树,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好,那你现在说一首曲子,我一定给你学来,不过到时候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如果你能吹出来《高山流水》,不要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也答应。”这可不是普通的曲子,人家俞伯牙、钟子期玩的岂是你杜氏鉴手里那片小树叶就能搞定的,我料定他学不来。
“这么多曲子,为什么你单喜欢这首?”他看向我。
“你……”我刚要解释。
“你不懂。”他又学着我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还真不懂什么乐理,只是觉得俞伯牙和钟子期很勇敢,毕竟在古代搞断背的名人我只认识他俩。虽然搞断背这个定义是我给人家俩人下的,不过越看越像。
陵寝外:
“喂,你想什么呢?”他转到我面前,唤回了我的思绪。
“想你既然吹出来了,那你到底要我答应什么呢?”
“先不急,我们先回去。”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回跑。
“回去?回哪去啊?”天哪,这可是陵寝的方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躲在陵寝外,确保铁叔他们不在里面,我们才进去。他好像很熟门熟路似的,带着我来到了没有完毁坏的帝后寝。
他从帝后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宝石,帝后的遗体瞬间灰飞烟灭。他又将这个宝石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好害怕自己如果摘下来会不会也和帝后一样魂飞魄散。
“这个是……?”
“它叫‘问情’,本来是一对,这个是雌的,雄的应该已经被人拿走了。”
“问情?好美的名字。”我摸索着胸前这块美的耀眼的宝石,脑子里在想这得值多少钱啊!
“这是宪宗皇帝赏给最宠爱的王皇后的定情之物,当时作为陪葬之物下葬。寓意就算死,两个人也要以不灭真身死在一起。可惜宪宗的那块早已被人拿去,真身也早就灰飞烟灭了,希望我的私心可以成他们在地府再续前缘。”
好痴情的皇帝,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看来也不见得就都是这样。
“杜氏鉴,你是特地为了找它才来茂陵的吗?”
“是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救了你呢。”
我好感动,上前扑到他的怀里,边蹭边说:“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都带着它,死都不拿下来。”其实也不太敢拿下来。
他好像被我的话感动了,毫无预料的就吻了下来,我这次没有拒绝他,热情的回应更是挑起了他的欲望,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就在我俩呼吸都变得不稳的时候,理智告诉我,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
“杜,杜氏鉴,我们先出去吧。”我尽量挤出了一句话。
他也意识到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合适,微喘着气说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看出去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他带着我离开陵寝后,就一直牵着我的手向山顶爬去,冷静后的我俩都不敢看彼此,尴尬的气氛却让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
未收夜色千山黑,渐发晨光万国红。待到山顶佳人处,看那海日半壁升。
“宝音……”他忽然开口道。
“杜氏鉴,以后就叫我心儿吧,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宝音这个人了。”是啊,她已经死了,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好,心儿,你不是还欠我一件事情吗?我想到了。”赫赫晨光映红了他的脸,陶醉了我的心。
“什么事?”痴迷如我,仿佛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一般。
“你愿意与我定下生死契阔,从此白首不相离吗?”他深情的望着我,像一汪深潭,吸引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尖,轻啄于他的唇,“杜氏鉴,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了,只可以我休了你,你不能休我。”我霸道的说着。
他惊喜般的抱起我原地转起了圈,“不好,我们谁都不可以休了谁。”
日出的霞光洒满整片山头,山谷中不断回荡着我的笑声和杜氏鉴坚定地誓言。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惜那只是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