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堆石头旁边，就是一台解石机，虽然西门金莲还不知道那玩意具体怎么用，但是看着有些人在折腾，多少还是看明白了一些。
这石头买了，有没有翡翠，可得切开才知道。这东西可不是萝卜青菜，回去找把菜刀就可以切开了，必须要专业的工具，这种解石机看来就是最常用的。
“王老头一把年纪，想不到还是这样好赌？”林炫蓝笑着问老周道。
“今儿一早就过来了，挑了半天，要了两块，正准备解石呢，这不———所以我打电话给你。”老周也不再取笑逗乐，笑道。
西门金莲甚是好奇，从人群里面看了过去，那被称为王老头的，已经是一把年纪，她估猜大概也七十开外了，虽然看着干干瘦瘦的，精神倒是不错，正指挥着两个小伙子，把一块三四十公斤的石头，抬到解石机上。
林炫蓝瞄了一眼，问道：“帕敢的？”
“我的进货渠道，你难道还不放心？”老周掏出烟来，递了一枝给林炫蓝，又递了一枝给那个孙总，三人点燃，顿时就吞云吐雾起来，“提到这个，最近缅甸对于走私毛料抓得愈发紧了，以后想要弄到便宜货，估计更难了，对了，你爷爷这次去缅甸翡翠公盘，不知道战果如何？”
林炫蓝摇头道：“这个难说，不过我们家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原料总是要的，老爷子过去，好歹也要带几块回来，我倒是有些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你知道，他和祝爷爷，可都一把年纪了，本来我要去，但爷爷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去缅甸了，要好好赌一把，以后就靠我们了。”
“提到这个，我还真有些佩服他老人家！”那个叫做孙总的也插话道，“七十岁的人了，还精神抖擞地往外跑，换成我到了七十岁，不知道能不能动呢！”
西门金莲闻言，瞄了一眼那个孙总的肚子，心中暗道：“就你那肚子，不到七十岁，估计就动不了了。”当然，孙总不知道她的腹诽。
老周又感慨了两句，回头问道：“林大少，你是先进去挑毛料，还是先看看？”
“先看看吧！”林炫蓝笑道，“这块毛料不便宜吧？”
老周没有说话，孙总举起一只手来，林炫蓝笑了笑：“五十万？老周你可越发黑了。”
西门金莲闻言，暗自咋舌不已，就那么一块破石头，居然要五十万？这要是切不出翡翠来，岂不是废了？
虽然她不懂赌石，但银货两讫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买都买了，总不能退货，更不能找卖家的麻烦，刚才林炫蓝貌似也说过，赌石———考究的就是眼力。
“你又没有上手，怎么就说我黑？”老周慢悠悠地笑道，“这块毛料，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又是老坑种的，出高绿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是王老头的，每次我有货他都来捧个场，都是熟人，换别人，没个七八十万的，我还不卖呢！”
林炫蓝笑笑，点头不语，确实，没有看货之前，他也不能说什么，如果真的表现好，别说是七八十万，就算一二百万，也是值得的，要是真能够出点绿，其中的价钱更是无法估计。
“林先生，那个也是毛料？”西门金莲好奇地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丢路边都没有人拣的东西问道。
林炫蓝看了那边一眼，不禁笑道：“毛料倒是毛料，不过老周可是老狐狸，有好东西他也不会便宜卖。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去买一块碰碰手气，只要切出豆种、芙蓉种来，哪怕水头差一点，转手卖个一万多块，还是很有可能的。”
“哦？”西门金莲点点头，又向那边瞄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西门小姐如果有兴趣，价钱可以优惠点。”老周眯着眼睛笑道。
西门金莲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口中却笑道：“我可不懂什么赌石，不过，倒可以碰一下运气，你优惠多少啊？”
“那标价的五百一块，西门小姐既然是林大少的朋友，给你优惠一点，四百五一块，如何？”老周笑道。
林炫蓝没有等西门金莲说话，就开口道：“你还真黑了？我带来的人，你也敢乱宰？你那外面的料，能够出翡翠？要是真的表现好一些，你早就直接切开了，或者放里面坑我们了，这玩意———你蒙蒙那些冤大头就算了，还蒙我？最多三百块一块，金莲你就去挑两块，贵一点，咱就不要了。”
西门金莲连连点头，原来这玩意还可以这么砍价啊？果然比地摊货的价钱还要虚。
“成成成……”老周今天早上已经做成王老头那五十万的大交易，心情正好，也不在乎这两个，连连点头道，“三百就三百，刚才还说不熟，这时候怎么就明着护了？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真成黑心商贩了？西门小姐，你只管挑去———三百一块，大小不论！”
“出绿了……”正当西门金莲和老周、林炫蓝闲聊的时候，那边解石机旁边，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顿时，原本还站在一边看着的众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连着林炫蓝也丢下西门金莲，挤进去看个究竟，老周和那孙总，自然就更加不用说了。
西门金莲很想看，无奈眼见众人挤得满满的，她挤不上去，当即摇摇头，转而再次打量那一堆丑不拉几的石头。这么丑的石头中，真的有漂亮艳丽的翡翠？
“我出两百万！”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声道。
西门金莲再也忍不住好奇，转身去看，众人已经略略散开，开始找那个王老头谈价钱。
搁在地上的那块毛料，并没有像西门金莲想象中的那样，从中间一刀切开，而只是表皮被磨开了手掌大小的一块，而在磨开的部分，一抹青翠的碧绿，是那么的喜人。
“就这么一点绿，就卖二百万？”西门金莲在心中嘀咕了一声，暗道，“若是里面没有绿，可怎么办？”
但想归想，那可不关她的事，她倒有些羡慕那个干干瘦瘦的王老头，五十万买进，转手卖出去就赚了一百五十万，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加赚钱的生意？
“二百二十万！”林炫蓝道，“老王，转手吗？”
王老头摇摇头，亲自取过电动砂轮，小心翼翼的开始擦石———所谓的擦石，就是把毛料外面的一层表皮磨掉。
西门金莲眼见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王老头磨石，她却有些无趣，当即摇摇头，继续向堆放着翡翠原料的墙角处走去。
那老周不愧是生意人，马上跟了过来，取了手电筒和放大镜递给她，西门金莲摇头道：“我拿着这个也看不明白，就随便挑两块，你不用管我，我挑好了找你。”
“也好，那我过去看老王解石了，你挑好招呼一声就是。”老周闻言笑笑，很多人看货，都不喜欢旁人在身边盯着，西门金莲虽然是新手，不———甚至根本不懂赌石，但既然她不想让他看着，他也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