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轩网 > > 论小三的成功与倒掉 > 第8章
    婆婆那双眼睛多尖啊,要是知道她买了东西,不凑上来看几眼摸几下,郭珈瑢就把姓倒过来写。光看光摸也就算了,以她的性格,十有八九看到喜欢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口问自己要,说不定还会从此缠上自己,堂而皇之的命令自己帮她在网上买这买那,还不准备给钱。

    所以,郭珈瑢很聪明地把东西寄去了乔湛的公司,然后请他每天偷偷地带回来。带回来后还不能立马拿进来,得先留在车里,等晚上爸妈都回房休息了,郭珈瑢再做贼似的下楼,去车库里打车门拿东西。

    每到这个时候,乔湛都忍不住取笑她:“你说你累不累,为了几百块钱的东西,跟我妈这么斗智斗勇的。她老人家能看得上你买的东西?”

    “与婆婆斗,其乐无穷,你不懂!”郭珈瑢总以这句话来回应乔湛。

    这么斗争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是越斗越勇,越斗越高兴,丝毫没有停战的意思。这一天,郭珈瑢刚将晚饭端上了桌,婆婆才吃了一口炒青菜,就开始数落起来了:“我说小郭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做菜时不要放糖,要放盐,你不会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吧?”

    郭珈瑢被婆婆当着老公和公公的面这么数落,就算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当即红了脸,刚想要解释一下,又见婆婆拿起汤勺,在汤碗里搅了搅,一脸不悦道:“一点辣椒都没放,清汤寡水的,看了就倒胃口。”

    在吃这个问题上,婆婆与郭珈瑢的矛盾,似乎是永远也无法调和的。郭珈瑢从小长在南方,吃南方菜长大,做菜的习惯是无论炒什么,都得放点糖。而乔妈妈却是个北方人,虽然来南方已多年,但以前家里一向是她做饭,菜的口味也然是北方化的,第一次吃到郭珈瑢做的一桌子放了糖的菜,气得她差点摔筷子。

    可是郭珈瑢已经习惯了,做菜的时候尝味道,总是以自己的口味为标准,如果不放点糖,就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的。每每等到婆婆发了脾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倒是公公心里挺高兴的。他本就是南方人,娶了个北方老婆,这么多年来,一直吃着北方菜却怀念着南方口味,偶尔想吃南方菜,还得自己下馆子。现在儿媳妇做的菜,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至于乔湛,那是吃什么都无所谓。他从小被妈妈用北方菜养大,结了婚后又被郭珮瑢用南方菜养了几年,已经做到了菜从口中过,味道心中留的境界了。

    所以说,家里会在菜上面挑郭珈瑢刺儿的,就只有婆婆了。再加上乔妈妈又是个嗜辣的人,以前做菜总是喜欢随手切几个辣椒放进去。现在倒好,儿媳妇端上来的菜,一点红色儿都不见,搞得她食欲无,说倒胃口倒不是瞎话。

    怎么办,这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乔妈妈。做为这个饭桌上唯一一个不满意的人,她这么三两句的抱怨,已经搞得所有人都没有了胃口。郭珈瑢更是气炸了肺,心想你没胃口就不要吃,想吃对胃口的就自己做。我整天老妈子似的侍候你,到头来还要受你埋怨,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郭珈瑢欠了婆婆七十万啊。这是婆婆心里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是债主,再怎么奴役儿媳妇也不过分。可是郭珈瑢不这么想啊,钱是乔湛来要的,也是为了乔湛离婚才给的,钱最后到了姐姐手里,自己连碰都没碰到,这笔账,怎么能算在自己头上呢?她完没有想到,乔湛之所以要离婚,完是因为她的介入。所以说,她才是那个原罪。当然,乔湛管不住自己的老二,是另一个原罪。

    因为对于那七十万,两人有着天差地别的理解,所以这原本就复杂难处的婆媳关系,在乔家,更是难上加难。

    到最后,还是乔爸爸出来打圆场:“好了,你就将就着吃吧,要是嫌不辣,给你倒碟辣椒酱,怎么样?”

    乔湛一听,立马很拎得清地就起身,准备去倒辣酱。乔妈妈一见老公儿子都向着媳妇,气得不行,一摔筷子,直接回房去,连晚饭也罢吃了。

    9所谓“另觅新欢”

    唐敏芝在郭珮瑢家住了几天,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非但不准备走,甚至还做好了长期的斗争准备,预备在郭家安营扎寨生根发芽了。郭珮瑢毕竟不太好意思开口把表妹给赶出去,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感情,自己做过的丑事儿她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赶就赶走呢?

    唐敏芝不愿意回家,也有她的意思在。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三姑六婆的盘问,而且她本来就在这个城市工作,现在爸妈的意思,似乎有点让她辞了职,回家解决婚事的意思,这她自然是不干的。没在一个城市住都快被烦死了,要是住在一起了,那还得了,直接上吊算了。

    其实,唐敏芝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没有说,那就是,她留在这个城市,也是为了段莫。虽然嘴里一直骂段莫“该死”,而且她也不打算立马就跟段莫复婚,可是,她的心里,对段莫其实还是有所期待的。至少他应该来找自己几回,痛哭流涕几次,让自己知晓他非卿不娶的决心,这样才好解决接下来的问题。

    可是,这个段莫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明明人还在这个城市,却消失地如此彻底。唐敏芝一开始还信心满满,觉得过不了几天,爱自己爱得要死的段莫就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道歉,下跪,求饶,然后再求个十次八次的,自己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可是,段莫压根儿就没打算来哄回唐敏芝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月,唐敏芝真的有点急了,做什么都不自在,好像芒刺在背的感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这个段莫,不会真的就这么跟自己掰了,然后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了吧。

    直到这会儿,唐敏芝才发现,自己这一次,似乎真的玩大了,而且非常有可能,会玩完。

    带着这样的情绪,唐敏芝每天都情绪不稳定,时而高兴不已,时而又低落得不行。连一向最没有心眼只会傻乐的初初也发现了自己小姨的情绪问题,总是悄悄地躲在角落里,跟花芊朵咬耳朵:“我小姨最近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是不是被小姨父抛弃了,所以有点想不开啊?”

    花芊朵给了初初一记警告的毛粟子,然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花芊朵没打算跟唐敏芝多废话,反正她那个患得患失的病,自己也没本事治。可是,唐敏芝却没有打算放过花芊朵。在这个家里,花芊朵的定位是保姆,唐敏芝虽不是正儿八经的主人,却已经懂得如何“欺压”别人,没事儿就把姐姐花钱请来的保姆使唤来使唤去的,有时候连倒杯水都要花芊朵帮忙,一副快要瘫掉了的样子。花芊朵虽然性子比较冷,倒不是一个很爱计较的人,对于唐敏芝的这种“小人”行径并没有很在意。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情场失意的女人所做的毫无意义的发泄,自己就当是做善事儿好了。

    唐敏芝在这里整天哀声叹气,动不动就怀疑段莫跟别的女人跑了,这可真的是完完冤枉他了。事实上,段莫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家在本市,不像唐敏芝还可以跑表姐家寄住。自从打了离婚证后,他每天回到家里,都要经受一番冰与火的考验。

    基本上,从一进门开始,段妈妈就会扑上来,“儿子”长“儿子”短地叫着,然后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不是掏出个姑娘的照片来给他看,就是说上一堆某个姑娘的优点。说白了,就是一个目的,要儿子去相亲。

    在段妈妈看来,儿子跟唐敏芝的婚事,那是完吹了,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婚礼时间已经定下了,就在半年后,她必须在这半年里帮儿子立马寻到一位贤良淑德听话顺从的好媳妇,这样才能在亲戚朋友面前说得过去。不然到时候,别人都兴冲冲准备来喝喜酒了,一打听,好嘛,原来半年前就离婚了,这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每当这个时候,段莫都会乖乖地坐着,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先让母亲大人说个够。这倒不是因为他如唐敏芝所说的有什么恋母情节,事实上,段莫的心理很正常,成长于一个正常家庭里的他很清楚,将来娶回了老婆,是要好好疼爱的。他之所以保持沉默,完是因为,段妈妈虽然不如乔妈妈那么彪悍泼辣,但却具备了这个年纪的妇女所拥有的共同特征:唠叨。

    你要是不让她一次性把话说痛快了,那她会天天跟你烦,天天缠着你,非要把这股子说话的瘾过足了才行。于是,段莫索性一次性让她说个够,等到她说完后,觉得口干了,喝了半杯水,然后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段莫,问他:“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就该段莫上场了。通常他都会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向母亲表明自己的心意,说自己对唐敏芝余情未了,而且这段感情伤他太多,他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情。一般来说,这样一说,段妈妈的气焰就会消下去一半,然后,段莫又会趁热打铁,将妈妈介绍的那个姑娘横挑鼻子竖挑眼。

    比如说,段妈妈如果说这个姑娘家境富裕很有钱时,段莫就会说,有钱人家的小姐难侍候。娶回家来不会知道孝顺公婆,可能还得公婆侍候她。比如说,段妈妈说这个姑娘年轻漂亮,段莫就会说,年轻的女生靠不住,都想找大款,没准儿结婚后没几天,就给自己戴绿帽子了。再比如说,段妈妈说这个姑娘年轻有为,能力出色,段莫就会说,太厉害的女人压不住,结婚后会爬到老公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