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太阳,用手挡在米栗儿的头上,遮住直晒在她脸上的阳光。
米栗儿不由笑出了声,这笨蛋,难道以为自己中暑不成,现在可是冬天。“没事啦,看见前面几个人有些心烦。”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牙羽獠朝跟前破隐淡淡吩咐了一声。“破隐,杀。”
破隐听到牙羽獠都出声了,也不废话什么,抽出剑朝那几个男子走了过去。无名小卒,也敢来挡他们的路,也太过小看振威镖局了。
几个男子想是并没觉得跟前这个看似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多大的作为,也纷纷举起刀。雇主出的价,足以让他们从此以后都不用在接任务了,无道古寺的舍利子,他们势在必得。
米栗儿肠子都悔青了,赶紧捂住了眼睛,他们纵然是死,可也别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死啊,她担不起这罪过,自己那个年代,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她米栗儿绝对是个鼠辈,胆小的很埃。
不出一会,只听得几声惨叫,她不自觉的朝身边的牙羽獠靠了靠,老天啊,救命啊,不要再让她看到这种暴力画面了,少儿不宜啊。
“走吧,胆小鬼。”耳边传来破隐调侃的话语。
米栗儿拉着牙羽獠的衣角不说话,杀人凶手四个字在她的脑中根深蒂固了。不可否认破隐的武功真的很好,七八个男子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他干掉后,身上竟没有留下一滴血渍。
造的什么孽
“哎我的妈呀,老娘的腿快走断了。”望着眼前矗立着的客栈,米栗儿就差没有泪流满面了。
天已经大黑了,终于走到某城某客栈了,谁让这牙羽獠有这个癖好,不要骑马,只爱走路,可自己总不好意思一路都让他背着吧。她小米子快赶上红军的长征了。
“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女子……”
“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说都是你们家少爷背的我是吗?够了够了,一路我都不知道听多少遍了,杀人凶手,麻烦你能换句新鲜点的台词吗?”
掏掏耳朵,米栗儿一脸痞子相,她真的很想找个算命的算一算,自己与这个破隐是不是八字不合,为什么他总那么不待见自己呢。
“我说的不对?若不是你拖拖拉拉,怎会这个时辰才到吉安城。”
自家少爷喜欢的这个女人,可与当年的夫人有着天壤之别。粗鲁,小气,没品,刁钻,脸皮厚。老天不长眼,这女人以后真要当他们的少夫人吗?
“怎样?你家少爷都没说话,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杀。人。凶。手。”
“……”
天哪,来个雷劈死这臭丫头吧,受不了了。
“小米。你累了,我们还是进去休息吧。”牙羽獠宠溺的牵过她的手,语气温柔的要死。
“恩,小牙牙我饿了,咱们吃烧鸡好不好。”米栗儿满是戏谑的笑,朝身后生着闷气的破隐瞄了瞄。
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米栗儿脖子间立刻架着一把剑。
“我今天就为民除了你这个害。”
破隐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他快被这个女子逼疯了,一路上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叫他杀人凶手他也忍了,如今居然叫他们家少爷小牙牙,如此厚脸皮的人,真的是个女人吗?
米栗儿闪身躲到站在身边的牙羽獠的后面,轻轻推开破隐的剑。“干……干干嘛啊,我胆小,您别吓我。”
“破隐,去安排客房。”牙羽獠淡淡吩咐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微微一使劲。“走,去吃烧鸡。”他不在乎她任何的小性子,无论她要做什么都随着她。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
恨恨的将剑插入剑鞘,破隐好看的眉毛几乎皱在了一起,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进了客栈,三人找了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米栗儿先回二楼客房洗澡了。一路走来,虽说是冬天,也走的她浑身大汗。
等清洗完毕,米栗儿下楼时,牙羽獠静静的打量着她。
一身淡绿的长裙。未施丝毫粉黛的素面挂着一抹调皮的笑。青丝不及平常女子一般黑长,仅用一个银簪挽着,素雅不失大方。
破隐也朝着米栗儿看了几眼,这个女人安静下来,也并没那么惹人厌。
只是米栗儿接下来的行为,让破隐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米栗儿一只脚架在长凳上,对着破隐一阵调侃。似乎能惹怒他已经成了她最大的乐子了。
破隐揉了揉眉心,不生气,他不生气。
“别以为你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就不知道了,你打心眼里嫉妒我聪明可爱美丽善良。”若是要数脸皮厚,她米栗儿绝对是第一。想当年,她跟叶夏一起,完靠着这张厚脸皮,横行沁阳高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吃得开的很。
破隐扭过头不答话,若想好好活下去,她米栗儿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威胁,没准哪天就被她气死了。这是他哪辈子造的孽居然会遇到她。
“小米,吃饭吧,菜凉了。”
“恩恩恩,给我留着鸡腿呐。”
看着满桌子的菜,米栗儿终于将目标转移了。
遇刺 (一)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中,依旧没有一片云。星星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竟看不见一颗。
米栗儿趴在客房的窗户上,托着腮看着窗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披风。下午有意无意的曾被破隐说是断背之后,就不乐意再穿男装了,一路上,虽然牙羽獠不介意,她也看到不少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了。
天气凉了,不知道叶夏好不好,还是和以前一样逃课吗?自己不在了,就算逃课她要和谁一起呢,爸爸妈妈好吗?爸爸一到冬天就会感冒,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杨在好吗?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呢。王王妃的身体许是康复了吧,王爷还恨自己吗?如今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了吧,还多了一项畏罪潜逃的罪名呢。
“小米。怎么还没睡,房中为何不点灯。”
牙羽獠本想下楼喝酒,见米栗儿房门开着,屋内却一片黑暗,不由好奇走了进来,却见米栗儿一个人呆呆的倚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没啦,白天睡了好久,现在反而不困了。”说到白天睡觉,米栗儿不禁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如此正好,不如陪我喝一杯吧。”
“好!”
牙羽獠拿着一壶酒,点亮了屋内的蜡烛便自顾坐在了圆桌边,拿起桌上俩只杯子,静静的倒满。
米栗儿走过来坐下,伸手拿起一只酒杯,这充满了香味的液体对她很是诱惑,可喝醉的感觉却是难受的不行,仰头,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刺激的她不停的咳嗽起来。
“何必喝的这么猛。”牙羽獠拍着她的背,一时不知让她喝酒是对是错。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米栗儿侧头。
“小米,我有话想对你说。”
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牙羽獠心中一阵温暖,想娶她,想要她陪着自己一辈子。酒只是给自己壮胆,何时他变得这么怕被拒绝。
“呃?”
“若是我说,我想娶……”
牙羽獠话未说完,闪身带过一边坐着的米栗儿,移了位置。
“何人!?”
牙羽獠语气瞬间冰冷。
遇刺 (二)
来人武功很高,只是却逃不出他的眼睛。
米栗儿疑惑的望着窗边,只知道刚才牙羽獠说话的时候,窗户闯进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若不是牙羽獠拉了一把自己,这会自己早就OVER了。
“好功夫。在下今日来只为取这名姑娘的性命,若是阁下执意阻拦……”
黑人说话未说完,剑便递了过来。此时屋外闪身又进来了两名黑衣人。
牙羽獠不说话,只紧紧将她护在身后,抽剑与三个黑衣人周旋了起来。他们不是皇上派来的,相反的,派他们来的人,就是陷害她为了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米栗儿躲在牙羽獠的身后,不时探出头,观察下情形,心里却是一阵纳闷,自己招谁惹谁了,干嘛要杀自己啊。
“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更无仇,你们干嘛要杀我,我也没对不起你们家祖宗十八代和你们十八代的邻家吧。”
“哼,我们主子要你死,何须理由。”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道。
“破隐,破隐,你快来,本小姐要死啦。”
牙羽獠一心护着米栗儿,放不开手,只能被动的守着,可见对方三人功夫并不差,{奇}虽讨不到什么便宜,{书}也不至于被牙羽獠伤了。{网}米栗儿情急之下只得唤隔壁的隔壁的隔了很多壁的破隐。
终于没让她失望,破隐拿着剑站在了她的房外。
黑色的眸子,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俊逸的身形,轮廓刚毅的脸庞,帅的一塌糊涂。
“叫什么叫,我早听到了。”
“我不是怕你睡过了头,牙羽獠一个人挑三个会很辛苦嘛。”
“哼,是你自己怕死吧。”
不愧是冤家,一见面就斗嘴,即使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放弃。
破隐皱了皱眉,抽剑上前,连少爷都应付的有些勉强的人,可见,这三人并非等闲之辈。
有了破隐的加入,牙羽獠便退了出去,专心护着米栗儿。黑衣人亦逐渐处了下风,被逼至窗前,于是踢翻了窗前的桌子,纵身跃了下去,临走留了一句:
“康王府小王爷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今日不能取你性命。来日必要你丧与我剑下。”
遇刺 (三)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