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轩网 > > 咖啡不苦爱情不甜 > 第5章
    喝了口粥,啧啧有声地说:“嗯,看来还是做姐妹的贴心。这一碗粥,便足见体贴与温馨了。这粥熬的不错。喝着,喉咙里头就舒服多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往粥里半濯半泡地浸了浸,再送进嘴里。脆感犹在,又添了粥香。看起来,文澜似乎吃得很惬意。

    “文澜!”

    文澜的手些微地一颤。稍后,她继续旁若无人的喝粥。

    艾米将她的微小的颤动收入眼底。

    韩应仁实在是受不了文澜这样的淡漠。他闯进厨房里来,夺过她正要继续往嘴边送的油条扔在一边。“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是一个人!我不是看不见摸不到的空气!”

    艾米剜了一眼被扔在一边的沾有粥粒的油条,又看了一眼文澜。她选择不吭声。这种场合,她还真的不适合插话。有些事,是只需要两个人去解决的。有些问题,也是必须两个人去面对的。而现在,她只想把自己空气化。她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里充当一个“小三”的角色。尽管平日里自己这张嘴还挺快的。

    本来很是淡漠的文澜,经此一举,脸上显出一些微怒,却并未发作,仍是捺着情绪,有条不紊地重新夹起一根油条,浸在粥里,头也不抬地说:“快吃啊,别楞着,粥都快凉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我也正好顺路去办点事。”

    话,是对艾米说的。文澜依然无视于韩应仁的存在。从他进门的一刻起,直到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只权当是耳边风,无论他做什么,她只权当没看见。韩应仁被她这般逼得有种想疯又疯不了的抓狂之意。“文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你这样比打我骂我更让我难受!”韩应仁伸手去想要抓住文澜的手,却被文澜抽开了。他戚戚地点点头。“是。是我不好!是我当年利欲薰心,财迷心窍,活该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这两年生活的一点都不幸福!我一直活在对你的想念和自责之中。你知道吗?后来的我终于明白,即便是我拥有了世界,只要身边没有你,、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是空然。没有你,我就没有幸福,我就没有快乐!真的!你要相信我。文澜,我是真的很诚心的回来向你忏悔,想要企求你的原谅。我真的希望我们还能够重新来过。我真的很怀念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候的那些美丽的时光!文澜,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听着韩应仁似乎真的在挖心掏肺的动情演说,艾米的眉头微蹙起来。很动人的感情流露,很动人的忏悔。可是,搁在文澜的耳朵里,不知会是怎样的反响。

    反响,令艾米吃惊却又似乎并未出奇。“对不起。我以前的确认识一个叫韩应仁的家伙,不过,两年前,他就已经死了。你是谁?你凭什么冒着他的名在我的家里大肆演说还这么歇斯底里?”

    韩应仁的表情僵怔。他料得文澜会恨自己,却没料到文澜会这样的狠,这样的绝。

    文澜还是淡漠着一张脸,继续说:“看你一副可怜相,我可以不告你骚扰民居,不过,请你立即从我眼前消失。我这儿,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我更不是上帝。你所企求的那些东西,我这儿一概没有。我看你还是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文澜!”韩应仁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不认为文澜会是这样一个刻薄尖锐的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她是温吞如水的,毫无杀伤力可言。可是今天,两年后的今天,文澜的态度与言语却令他心寒。

    “怎么,还赖着不走?”文澜绝决的语气已经是在下最后的逐客令。

    韩应仁苦笑着望了她一眼,缓慢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终于怏怏而失落地走了,厨房里,文澜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艾米搁下筷子,这才吱声。“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说明了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非得逼着自己这么狠这么绝呢?你自己不也难受?”

    “做人要懂得当机立断。我记得,两年前,你就跟我说过这话的。怎么现在你想翻供?”文澜双手撑着桌子吃力地站起来。奇怪,怎么这才坐了一会儿的功夫,两条腿便软绵无力了?使不上劲儿。连带着身都酸疼着。头也是,沉了,重了,还昏昏的。

    艾米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妥,摇摇欲坠似的,赶紧的过来搀扶着她。“怎么了?”瞧了瞧她的脸,有层淡淡的红晕。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哟,你发烧了!”

    “发烧?不会吧?”文澜惨淡地笑了一声。

    “亏你还笑得出来!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注意,光学会伶牙俐齿了。走,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不由文澜反驳便扶着她出了门打了的往医院赶去。

    第五章

    刚服下了退烧药,文澜又由着护士小姐在自己的手背上戳上了针,吊上了点滴。低垂着沉重的眼帘,文澜这会儿有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过,眼下正是流感大肆暴发的时节,医院里像她这样的“老僧”可是多了去了。

    艾米离开了一会儿,似是去打了电话跟吴影请假什么的,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文澜旁边坐下,打开了盖,喂文澜喝了一口。“别怪我这张乌鸦嘴啊。你也真是,昨天就让你来医院看看了,非但不听,还继续熬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怜惜啊你!”

    文澜有气无力地微抬了抬眼皮子,惨淡地笑着说:“还别说,你还真是张乌鸦嘴。昨天晚上就是你说我发烧来着。所以啊,今天我真的发烧了你是得负责的!”

    “病成这样儿了,还知道跟我玩幽默。真有你的!”

    文澜无力地摇摇头。“这不是无聊嘛!”

    艾米凝视着文澜的脸。尤其是那双似合犹睁只是半眯着的眼睛。艾米很想透过那双眼睛清澈地看到文澜的内心。没错。文澜是想当机立断。不管心里是不是还有着挣扎,这是不争的事实。文澜在努力。她在努力地为现阶段的生活状态找一个赖得住的支撑点。她在努力地要将以往的种种从现在的生活中抹干净。就算抹不干净,至少也要“井水不犯河水”。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是不想乱了自己正在经营的稳定的安定的阵脚。

    “看着我发什么楞呢?想你的那个影子了吧?”

    “哪儿啊!”艾米的脸上破出一丝喜庆劲来。“别把我说的跟个少女怀春似的。有什么好想的啊?昨天都见一天了。”

    文澜受她的喜庆劲感染,笑容也开了一些。“瞧你现在这样儿。跟那怀春的少女没什么区别。”

    “我就纳闷了,你这都烧出三十九度来了,怎么还有精气神说话呢?”

    “我是没精气神啊,不过闭着眼睛说话倒还是可以的。”文澜笑着闭了闭眼睛,说,“得了,吊完点滴我会自己打车回去的。你还是去见影子吧。没几天就结婚了,好多事得做呢。别总让人家忙着担待着啊。你也得出出力尽尽心不是?”

    “嘿,让他忙点儿担待点儿怎么了?谁让他是男同胞呢?他以为上帝造物纯粹只是凭着性子造着玩的?没有倾向性没有目的性啊?身为一个男的,理所当然得主事啊!所以,让他忙,让他担待,那不光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更是我瞧得起他呢!这就当是我给你提前上了一课啊!说不定啊,这次袁斌回来会跟你求婚哦!”话刚脱口而出,艾米立马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原则性的错误。她顿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眼刷刷地投向文澜的脸。

    因为发烧的关系,文澜的脸色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那双眼睛,也是仍然半眯半垂着没有动静。

    艾米清了清嗓子。一横心,干脆明了说:“其实,说实话,袁斌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对你很真诚,很体贴。即便是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也能够让人感觉暖暖的。不像那个韩应仁,当年我就看他不怎么可靠。不过话说又回来了,你的心在什么地方,你自己知道。到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也在你自己掌握。说起来就跟你写小说似的,你说你怕写结局。其实不是。你是害怕去想见自己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会走到哪儿。是不是?”

    文澜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想不到,你的文才比以前大有长进了啊。”

    听她在想着法儿的绕过话题,艾米从鼻子里叹了口气,转而陪着她笑了起来,调侃地说道:“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呀,成天泡在你这个墨水缸子里,早被染得文绉绉的了。说不定哪天啊,我也撰文出书去。”

    “得了吧。你以为撰个文出个书那么容易?”药效开始上来了,文澜觉得头稍微的轻松了一些。尽管身的筋骨还是酸痛着的,但是,岂码眼皮子能够抬起来一些了。她望了望艾米,然后语气一转,说,“告诉你一件事吧。你也帮我合计合计,看行不行。”

    “什么事?”

    “昨天总编请我吃饭,说是电视台要办一个新的节目,是文艺类的。那个制作人是我的专栏的忠实读者,也很欣赏我的小说。说是我的文化气质比较符合他们节目的需要。于是想让我尝试着走到台前去做主持,散散书香气。”说着,文澜撇了撇嘴,略有不屑。“其实说穿了,也不过就是想借我的书香气去做一场所谓的文化秀。”

    文澜并没有合盘托出。说的时候,她还是有所保留的。节目的制作人和主持人就是祁亮,这一点,她就没有告诉艾米。因为她知道艾米的性情,她怕艾米会因为兴奋而喧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