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有大哥呢。”张小荷一副轻松的样子,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聊到哪了?”
莫青想了想,林欣乔确实能应付得来,她也放心的聊起天来,而林慧文和杜墨轩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去打扰他们。
林欣乔跑到洗手间的时候,看到林慧武站在女洗手间外,焦急的等待着。林欣乔慢慢的走上前,好久没跟他说过话了,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林欣乔鼓起了勇气,“爸爸,你先去大厅休息,欣妍就交给我吧!”
这一句“爸爸”在林慧武听来,非常刺耳,他没有看林欣乔一眼,没跟她说一句话,转头便走了。林欣乔看着林慧武冷漠的背影,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痛,刚才再多的快乐,也填补不了这一个伤口。林欣乔整理了一下情绪,擦了一下眼泪,走进了洗手间。
林欣妍刚吐完,勉强的站在水龙头前,洗了一把脸,看见林欣乔进来了,立刻扑到林欣乔面前,抓住林欣乔的衣服,自来水和眼泪模糊了她的脸,“欣乔,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求求你,就这一次,你把杜晓筠让给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林欣妍的双腿开始发软,林欣乔立刻把她扶住,让她靠在墙上,“欣妍,你喝醉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好吗?走,我扶你出去。”
林欣妍用力把林欣乔推开,“我不用你扶我。我没醉,欣乔,你要是真对我好,你就把杜晓筠让给我吧!只要你离开杜晓筠就可以了,我不要你帮我追他。”
“我看你真的醉了,你在这待一会,我去把婶婶叫过来。”林欣乔不想和她谈下去了,拔腿就走。
林欣乔刚打开门,“扑通”一声,林欣妍在林欣乔身后跪下了,“欣乔,我错了。”林欣乔立刻转过身,想把她拉起来,可是林欣妍死活不起来,“欣乔,我求求你了。你就把杜晓筠让给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林欣乔拉不动她,“欣妍,你先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欣乔,我求求你了。”
“欣妍,我告诉你,即使你这样,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欣妍,你仔细想想,即使我离开杜晓筠,杜晓筠就会爱上你吗?我说过,如果我这样做了,受伤害的使我们三个人。欣妍,你就不能为别人着想一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为难?欣妍,以后遇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好男孩的。你想开一些,好不好?来,我们起来!”
“不会的,这辈子,我就只爱杜晓筠一个人,我谁都不会喜欢了。欣乔,你就离开他吧!我一定对他好好的,他一定会爱上我的。”林欣妍哭着,依然不肯起来。
林欣乔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不如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林欣妍,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想跪你就跪吧!我是不会离开杜晓筠的。”
林欣乔刚转身离开,却看到,林慧武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里充满了怒火,林欣乔惊讶的一声“爸爸”刚叫出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便打在她的脸上,紧接着,就是一串谩骂,“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欣妍跪着?和你母亲一样,看见男人就不松手,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做我的女儿,你不配!”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再痛,也不如那些话,来得心痛。林欣乔站在原地,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终于对她说话了,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竟然是这么刻苦铭心,这么痛彻心扉。她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崩溃了,从天堂到地狱原来是这么近的距离!林慧武什么时候把林欣妍带走的,她又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她完不记得。接下来几天,她好像和平常一样生活,一样去教室,一样去图书馆……可是她不说话,眼神空洞的可怕,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不论老师还是同学,甚至杜晓筠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她就是按照顺序做事。
杜晓筠开始害怕了,担心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林欣乔。他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
杜晓筠送林欣乔到她楼下,这次,他没有让林欣乔立刻走掉,他抓住她的胳膊,表情严肃,“林欣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啊!生日聚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晓筠再怎么着急,林欣乔还是一脸麻木的样子。
“林欣乔,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有什么委屈,你尽管拿我来发泄呀!你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呢?林欣乔,有时候善良过头了,就是邪恶,你知道吗?林欣乔!你不要把什么都憋在自己心里,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有我呢!林欣乔,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大家有多担心你。你最不喜欢让人家担心你了,对不对?可是现在,林叔叔、欣妍、我爸爸妈妈,还有你爸爸,我们大家都担心你。你……”
杜晓筠的话,终于刺激到了林欣乔的大脑神经,她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爸爸?爸爸!”
杜晓筠激动起来,“对,爸爸。我爸爸,你爸爸都很担心你。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欣乔,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林欣乔摇了摇头,眼里已充满了泪水,“我没有爸爸!我已经没有爸爸了,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我再也不会自作多情了。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我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对我笑的。可是,今天,那个巴掌彻底打醒了我,他说的对,我不配做他的女儿。我高攀不起。可是……”林欣乔的眼泪开始泛滥,“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林欣乔放声哭起来,悲痛欲绝的伤心响彻在天空中,杜晓筠从来没有见过林欣乔这么伤心过,看到她这样,杜晓筠的心也跟着碎了。他紧紧抱住了她。
第二十一章 开始上演了吗
杜墨轩书房。
杜墨轩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审阅文件,莫青进来,关好门后,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她有话对他说。
“墨轩,你先停一下,我给你说件事。”莫青抓住翻阅文件的手,“你停一下。”
杜墨轩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看到莫青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刚才晓筠回来了,我看他一副伤心的样子。我问他,欣乔好些了吗?他只是摇摇头,也不说话。到最后,终于受不了,我一个劲的追问,你猜,欣乔为什么会这样?”
“你卖什么关子啊?快说吧!欣乔发生什么事了?”杜墨轩着急的问道。
“我不是卖关子。生日聚会回来的时候,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欣乔的父亲怎么这么不在乎女儿的生日呢?跟欣妍准备了那么贵重的生日礼物,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什么都没有。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欣乔是那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父亲怎么对她好像一点感情都没有。今天听晓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欣乔和她父亲闹别扭了。我仔细想了一下,欣乔是那么乖巧懂事、与世无争的孩子,她是不会和她父亲闹别扭的,一定是她父亲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墨轩,你和慧文那么熟,哪天比让慧文劝劝欣乔她父亲,怎么能对孩子这样呢?她可是他亲生女儿。”
莫青不知道,林慧文和林慧武的关系,是表面上相安无事,私下里却冷漠的像陌生人。但是杜墨轩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林慧文现在对林欣乔这么用心,如果他把这事告诉了林慧文,以林慧文火爆的脾气,事情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呢?再像当年兄弟因为莫欣欣反目成仇一样,他可担待不起,于是他制止莫青道:“哪样啊?你亲眼见了?别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只要我们对欣乔好,就行了。”
“我们自然会对欣乔好,可是我就受不了,别人对欣乔不好。她可是我儿媳妇,未来的。你没看见过欣乔那个样子,你要见了,你也心疼。平时那么机灵的孩子,转眼间,像个小呆子似的。你说那个林慧武怎么那么狠心呢?好像上辈子有仇似的。”
“你又没完没了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你以为我不心疼欣乔啊?可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好了,好了,别再想了。以后我们多疼疼她,欣乔那么开朗的孩子,一定会想通的。走走,睡觉去。”说着,杜墨轩就站了起来。
莫青也站了起来,“那寒假的时候,让欣乔和我们一起过年吧!”
杜墨轩推着莫青走出书房,“这事,我说了不算,得问欣乔。”
莫青立刻说道:“我说了算。我才不会让我的儿媳妇,再去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
“好好,欣乔没意见,你就说了算。”杜墨轩哄她道。
莫青被他的话,逗笑了,“那还是得问欣乔啊!我不管,这次我做主。”
这晚哭过之后,林欣乔终于不再是一个空洞的躯壳,只是饱受精神折磨的她身心疲惫,一场大病趁机袭来,林欣乔躺在床上好多天,不肯醒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过去、现在梦幻般交错在一起,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来来回回,却不肯停下他们的脚步。有个人在她梦里停留了好久,可是最终还是离去,她挣扎着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是她睁不开眼睛,也抓不住他。梦里的她绝望极了,她想抓住什么,可是手里永远是空的。她醒来几次,现实的世界,依然模糊,身边的人,依然来来回回的走,依然的不确定,她又闭上了疲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