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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迷糊糊睡了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清晨七时四十五分他应该已在手术室作好准备。

    他说手术需要六小时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忐忑不安下午二时我传呼他。二时三十分他仍然没有覆电话给我我再次传呼他终于在三时他覆电给我。

    「手术成功吗?」

    「很成功。」

    「恭喜你。」

    「谢谢。」

    他的语气很平淡跟昨晚判若两人我有点意外。

    「那没什么了。」我说「再见。」

    「再见。」他挂了线。

    他已经决定忘记我他开始用恨来忘记我。

    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把徐起飞写给我的信放在抽屉里我大抵不会再看了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找我。他比我想象中平静得快那是他的职业病他习惯了坚强、自信、不悲观、不乞怜。那个早上当他完成了一项艰巨的手术之后他已经决定忘记我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我完感觉得到。他突然接受现实我却依依不舍。原来一个曾经多么爱你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变得很绝情他最爱的还是自己他不想自己再受伤害。

    跟徐起飞分手后不久小绵曾经打电话给我。

    「你们分手了?为什么?」

    「他现在怎么样?」我问小绵。

    「他表面上没有什么你知道他们干这一行的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替你们可惜他是个好的男人。」

    「我知道。」

    「真希望可以看到你结婚。」她说。

    我苦笑:「应该会有那一天吧!」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喜孜孜地说:「我怀了第二胎希望这一胎是女的便可以凑成一个好字。」

    「恭喜你你是我们当中最幸福的一个。」

    「也许是我要求比较简单吧。」

    小绵选择了一条最正常的路嫁给一个养得起她的丈夫生一个「好」字相夫教子未来的日子是为儿女该进入哪一间幼稚园、小学、中学以及该到哪个国家留学而烦恼。四十岁忧虑丈夫有外遇侥幸过了这一关的话便要为儿子娶什么女人女儿嫁什么丈夫而操心。并非每一个女人都要得到最好的爱情她们明白代价。只有我这种女人才会为了虚无飘渺的爱情浪掷青春到头来一无所有。

    公司在北京的业务已经上了轨道并且聘请了两名职员专责北京事务我的工作基地又变回香港。

    「林方文好象也是一个人。」迪之告诉我。她的消息来自唱片界。

    「一个才子不可能没有爱情的否则就写不出情歌了。」我说。

    「失恋也是创作的泉源。」迪之说。

    「你甚少会说出这么有智慧的话。」

    「你这么刻薄真该由林方文来收服你。」

    「你既然和徐起飞分手为什么不去找林方文?你也不过为了他吧?」光蕙问我。

    「我跟徐起飞分手是因为我不爱他而不是为了林方文。」

    「如果林方文从来没有出现你便会死心塌地地爱徐起飞。」光蕙说。

    「恋爱是不能假设的。」

    「廿七岁我们都快廿七岁了好象还是昨天的事。」迪之有感而发。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在廿八岁结婚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光蕙说。

    「说不定的世事变化万千。」我说。

    「我会搬出来住。」光蕙告诉我们「他替我租了一间房子。」

    「你要正正式式当他的情妇?」迪之问她。

    「这样你会快乐吗?」我问光蕙。

    光蕙点头:「我一直渴望嫁给一个爱我而又令我生活得很好的男人他唯一做不到的只是不能跟我结婚。」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老了他回到太太身边你便一无所有。」我说。

    「你现在不也是一无所有吗?至少我和我爱的人一起。」

    星期天我们替光蕙搬屋她的新房子在跑马地她终于可以搬去跑马地了虽然不是嫁去倒也和嫁去差不多。房子有八百多尺装修得很女性化听说上手住客也是一个单身女子。单位内有一个小阳台比林方文家那个阳台大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一群年青男子在马场草地上踢足球。

    「那个穿绿色球衣的很英俊啊。」迪之说。

    「你又在看男人?」光蕙走出阳台看热闹「你已经有田宏了他不是运动健将吗?」

    「他不喜欢踢足球他嫌踢足球野蛮我倒喜欢看野蛮的男人。」

    「男人本来就很野蛮。」我说。

    「是吗?」光蕙问我。

    「他们比女人原始他们的需要也很原始所有从来不懂得爱。」

    「是的女人比男人擅长爱。」迪之说。

    「所以女人常常吃苦。」光蕙说。

    「男人对女人就象对待脚下的球他们只想控制它、驾驶它。」迪之说。

    「我喜欢被驾驶的真的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光蕙笑着说。

    「你呢?」迪之问我。

    「我在寻找一个男人只要别人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也会佻皮地吐吐舌头我想做他的坏孩子。」

    「但你却爱上一个坏孩子。」迪之取笑我。

    「事与愿违世事都是这样的。」光蕙说。

    「不你们不了解林方文。」我说「他曾经控制着我的喜怒哀乐我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令他满意。」

    迪之苦涩地望着我们:「我突然不知道最爱哪个男人?」

    「也许是太多的缘故。」我说。

    二十七岁是应该过独立生活的时候了我决定拿积蓄供一个小单位我看过很多房子湾仔那一间最便宜地点也好间格实用又有升值潜力。最后我还是选了跑马地的单位楼龄比湾仔的那一栋旧面积较小售价却贵了十万元因为跑马地的单位里有一个小阳台。虽然三个人一起挤在阳台上便再没有多余的空间那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阳台却给我很大的满足感。

    替我搬屋那一天光蕙跟迪之说:「你也搬来跑马地吧我们大家可以互相照应。」

    「待我结婚后才搬来吧。」迪之说。

    「你跟田宏结婚?」光蕙问她。

    「他说过会娶我的。」迪之躺在我的床上说然后她又问我:「你为什么买单人床?」

    「我一个人睡当然买单人床。」

    「有男人来留宿怎么办?」

    「我一个男朋友也没有谁会在此留宿?」

    「林方文送给你的瓷象老人你也搬来了?」光蕙按下音乐盒的开关掣艾尔加的《爱情万岁》从音乐盒里传出来。

    「太凄怨了。」迪之抱着我的枕头。

    「不要再听了。」我把音乐盒关掉。

    「林方文知不知道你跟徐起飞分开了?」光蕙问我。

    「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那天晚上睡觉时我还是听了一遍《爱情万岁》。

    入伙后不够十天一晚迪之深夜来拍门我开门的时候她哭得象个泪人。

    「田宏交了新的女朋友。」

    「今天晚上他不在家我随便翻翻他的抽屉看看看到一张照片是他跟一个女人手牵手合照的日期是十天前。那天他告诉我他要陪他妈妈吃饭原来是跟那个女人一起。」

    「你有没有问过田宏?」

    「没有。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家。」

    「为什么不问清楚呢?」

    「问了又怎样?难道要他亲口对我说他爱上另一个女人他已经不爱我了?我已经受过男人很多伤害我不想再伤害自己。」

    「你打算怎样?」

    「离开他。」

    「你可以那么潇洒?」

    「我不是今天才发现他不爱我的我今天为什么要翻他的抽屉?正是因为我觉得他不再爱我。」迪之高声饮泣:「他已经三个月没有跟我做爱。」

    我很讶异迪之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她一定很痛苦。

    「我偷偷找过卫安跟他上过两次床。我不爱他但我有那个需要我觉得自己象一个怨妇。当一个男人不再碰你那就完了。」

    「是什么原因?他不是说过会娶你的吗?」

    「他还不想安定下来所谓美丽的婚礼不过是一部分的情话罢了。每个男人都说过会娶我结果呢?我曾经很看不开但对田宏我是心死了。明知留不住的不如潇潇洒洒地放手。我觉得我的心好象有一道疤痕早已结成厚茧现在即使再被伤害一次也不象从前那么痛了。」

    「我叫光蕙买酒来我们一起喝酒好不好?」我向她提议。

    「好!我想喝酒。」迪之哭着说。

    光蕙很快便捧着两支香槟来。

    「这两支香槟很贵的。」光蕙依依不舍。

    「用来庆祝分手最好!」迪之抢过香槟。

    我站在阳台上喝第一杯香槟向天空说:「爱情万岁!」

    阳台下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戛然而止一双男女走下车女的那个是乐姬他们好象正在争执。

    「你们快来看看。」我把迪之和光蕙叫到阳台上。

    那个男人看来有三十多岁衣履光鲜乐姬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一条粉红色迷你裙展露她最引以为傲的一双玉腿。他们正在吵架我听不到他们吵什么那个男人好象发很大脾气他们吵了一阵子男人要上车乐姬拉着他男人坚持要上车乐姬在哭男人甩开她上车后更把她的皮包抛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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