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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提供的小说 - 《血鹦鹉》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三个愿望

    王风不笑血鹦鹉笑大笑不绝。

    每隔七年它都降临人间一次每一次都带给人间三个愿望。

    得到那三个愿望却不一定就是幸运。

    七年前太平王府的总管郭繁得到了血鹦鹉的三个愿望。

    结果郭繁夫妇双亡独子郭兰人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终于还是死在棺材里面。

    这一次血鹦鹉的降临人间铁恨王风同时见到它铁恨得到了它的第一个愿望那就是死亡。

    王风现在亦已提出了他的第一个愿望——血鹦鹉带给人间的第二个愿望。

    灾祸虽然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却为血鹦鹉与群魔的讥笑。

    这虽然不是灾祸也不是幸运。

    最后的一个愿望将是什么结果?

    笑声又停下。

    血鹦鹉盯着王风道:“你的第二个愿望又是什么?”

    王风沉吟了起来。

    这已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他岂能不小心考虑清楚?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中要命阎王针只有一百天性命这件事。

    一百天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多天连两个月他都活不到的了。

    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种苍凉的感觉。

    也许血鹦鹉能够以它神奇的魔力清除他身体之内的毒药延续他的生命甚至使他永生不死。

    这是最后的希望好不好就要求永生?

    王风这念头才动马上又打消。

    他还很年轻也并不想死可是他却不想被血鹦鹉所利用将血鹦鹉的邪恶保留在身上散播到人间。

    郭繁的遭遇他虽然没有目睹铁恨的死亡他却是印象犹深。

    他知道魔王最大的愿望和目的是让人间充满了灾祸和不幸血鹦鹉的愿望带给人间的其实就只是不幸与灾祸。

    他纵然永生那种不幸与灾祸亦必然永远占据着他的生命而且未必就只是影响他一个人。

    他绝不想永远生存在灾祸与不幸之中。

    那应该要求什么?

    七年前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库藏珠宝一夜之间神秘失踪这件事的秘密。

    这件事到现在仍是一个不可解的谜。

    铁恨侦查了足足七年常笑暗中调查这件事亦已有两年多。

    以他们的精明尚且无法侦破这件事的秘密其他人更就不在话下。

    能够解开这个谜的看来就只有魔王只有血鹦鹉。

    他并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再来这魔域再见血鹦鹉。

    这已是他惟一的机会。

    他终于冲口而出道:“我的第二个希望是要知道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库藏珠宝一夜神秘失踪这件事整件事的真相。”

    他特别强调“整件事”这三个字。

    这是说但凡与这件有关的问题血鹦鹉都应该给他一个清楚明白的解答。

    血鹦鹉当场一怔道:“这件事好像与你并无关系?”

    王风道:“的确是没有关系。”

    血鹦鹉道:“你知道来干什么?”

    王风道:“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血鹦鹉道:“哦?”

    王风反问道:“这难道不能成为愿望?”

    血鹦鹉道:“能。”

    王风道:“能就成了。”

    血鹦鹉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王风道:“有什么奇怪?”

    血鹦鹉道:“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永生不死你本有两个永生的希望可是你却不希望永生。”

    王风道:“因为我不想变成你的傀儡。”

    血鹦鹉道:“原来你是一个聪明人。”

    它又笑了起来大笑。

    听它的口气向它要求永生的反倒是傻瓜蛋。

    它大笑回翼飞转了半身突然道:“随我来。”

    这句话出口它便飞前去飞向前面的宫殿。

    十三只血奴拱卫着它不离它左右。

    王风连忙跟上去。

    风呼啸雾飘飞壁立的烈焰又开始飞扬墙聚的寒冰又开始滚动。

    血鹦鹉一飞向魔宫肃立两旁的十万神魔便又消失不见。

    它在前面引路将王风带到魔宫的面前。

    一到了魔宫的面前十三只血奴突然消失。

    魔王更早已不知所向整个奇浓嘉嘉普就只剩下血鹦鹉一只魔鸟。

    它又笑大笑道:“你由这玉阶直上到了玉阶的尽头你将会看见一片汪洋那之上有一艘魔舟看见那艘魔舟你就要跳进里面它自然会将你载走。”

    王风道:“我不是要离开。”

    血鹦鹉道:“它也并不是载你离开只不过将你载到一个地方。”

    王风道:“是什么地方?”

    血鹦鹉不答只是道:“在那个地方你将会看见两个人。”

    王风又问道:“什么人?”

    血鹦鹉仍不答他继续道:“他们将会解开你心中所有疑团。”

    说完这句话血鹦鹉倏的变回一团火焰血红的火焰一闪即逝。

    王风哪里叫得住怔住在那里。

    在他的面前正是一道白玉阶。

    也只是一怔他又举起了脚步抱着血奴直往玉阶上走去。

    玉阶上风更劲雾更凄迷。

    高处不胜寒。

    王风上到玉阶的尽头便不由打了个寒噤。

    在他的面前赫然是一片汪洋。

    一望无际的汪洋。

    水并不是蓝色也并不是绿色。

    是红色红得就像是鲜血。

    那与其说是一片汪洋毋宁说它是一片血海。

    死血的血海一望无涯却也没有与天相接。

    海面上根本就没有天空只有风和雾烈焰与寒冰。

    这绝不是人间的海洋。

    魔海已在眼前魔舟又在何处?

    王风心念方动一艘魔舟就在他面前出现。

    那其实只是一个木排。

    这木排如何能够渡过这一片血海?魔海?

    这木排又会将他带到什么地方。

    魔舟几乎就是在王风脚下出现一出现便往外飘开。

    王风哪里还敢怠慢抱紧了血奴一纵身疾往魔舟上跃落。

    血鹦鹉吩咐他一看见那艘魔舟就要跳下去可是他看到那艘魔舟之时还有短暂的犹疑。

    即使是真正的海洋准备跳下去的人甚至存心求死跳下去前难免犹疑一下何况这是一片血海!魔海!

    那短暂的犹疑也许就已使魔法失效王风跳下去的那刹那那艘魔舟竟突然消失。

    他竟是跳入一片血海之中!

    血!触目都是血!

    王风惊呼方出口整个人连同怀抱的血奴已一齐没入血海之中。

    他却没有掉进水中的感觉也没有掉进血中的感觉。

    那刹那之间他只觉得自己是坠落一片虚无之中。

    他张目惊顾触目已不是血而是一片黑暗。

    ——我到底坠落什么地方?

    王风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

    无知也是一种恐惧。

    风在耳边呼啸眼前却只是一片黑暗。

    无尽的黑暗。

    噗一声王风突然感觉自己掉在一片湿软而又带硬实的东西之上一个屁股虽没有落开两边却感觉似乎已经摔的开花。

    然后他整个身子都倒翻在那一片东西上面。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反手摸去着手竟是泥土的感觉鼻子同时亦嗅到了潮湿的泥土气味。

    他竟是掉在一片土地之上这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捏着一手的泥土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在他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寒冰没有烈焰也没有雾甚至连风都已静止。

    这里并不是奇浓嘉嘉普。

    ——奇浓嘉嘉普在什么地方?

    他从上摔下未摔下之前他是置身奇浓嘉嘉普。

    奇浓嘉嘉普那么应该是在上面的了。

    他摔在泥土之上。

    下面是土地上面应该是什么?

    他抬头望去。

    上面也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却有尺许的一片迷蒙的亮光。

    那一片亮光黑暗中透着蓝色还有几点昏黄的亮光在闪烁。

    是星光。

    上面是天空。

    他莫非是天上掉下来奇浓嘉嘉普莫非原是在天上?

    他不禁又怔住在当场。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幽幽的叹息在他怀中响起。

    血奴已终于醒转。

    她几乎立即从王风的怀中跳起身子脱口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风道:“我也不知道!”

    血奴一声轻叱道:“你——你是谁?”

    王风叹了一口气道:“这里虽然太黑暗你没有可能看到我的面容总该听得出我的声音。”

    血奴应声一声惊呼:“王风?”

    王风笑道:“我还以为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血奴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问道:“我方才是不是昏迷了过去。”

    王风道:“昏迷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血奴道:“那我怎会来到这地方?”

    王风道:“是我抱你跳下来的。”

    血奴诧声道:“你怎么抱着我跳下这见鬼的地方?”

    王风道:“这并不是我的主意。”

    血奴道:“那是谁的主意?”

    王风道:“血鹦鹉。”

    血奴的语声立时变得奇怪起来道:“你又见到了血鹦鹉?”

    王风道:“还有它的臣子。”

    血奴奇道:“血鹦鹉的臣子?”

    王风道:“也就是你房中那幅魔画上的十三只血奴。”

    血奴沉默了下去。

    王风接道:“它们与那幅魔画上面所画的竟完一样有孔雀的翎有蝙蝠的翅有燕子的剪尾有毒蜂的毒针——”

    血奴截口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王风惊叹道:“魔中之魔诸魔之王。”

    血奴追问道:“你是说你见到了魔王?”

    王风道:“其实第一个我就是见到他除了魔王之外还有十万妖魔。”

    血奴又截口问道:“你见到的魔王到底是什么样子?”

    王风道:“也是跟那幅魔画上面所画着的完一样头戴紫金白玉冠很年轻又英俊——”

    血奴再一次打断了王风的说话道:“你方才到底是什么地方?”

    王风道:“奇浓嘉嘉普!”

    血奴失声道:“你说在什么地方?奇浓嘉嘉普?”

    王风道:“我想不到真的有这个地方。”他的语声突变的虚虚幻幻。“没有头上的青天没有脚下的大地只有风和雾寒冰与火焰我抱着你竟就是在那当中。”他的语声更虚幻道:“也没有多久寒冰凝成了冰壁火焰结成了火墙十万妖魔排列在冰壁火墙之下、魔宫之前那时候十三只血奴就拥着血鹦鹉飞来了。”

    血奴没有作声。

    王风接又道:“来的时候只是一团火焰火焰血花一样炸开血鹦鹉才现身出来。”他的语声忽又一变变得很恐怖道:“它一现身就笑了像人一样笑还像人一样说话第一句说话竟是呼唤我的名字。”他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几乎快要给它吓死幸好那时候我记起了它欠我两个愿望。”

    血奴仍然没有作声。

    王风忽的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竟还笑得出就连血奴都有些佩服他了。

    他笑笑道:“你知道我向它提出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

    血奴没有应他。

    他自己随即说了出来。“我竟还要它告诉我血鹦鹉的秘密。”

    他放声大笑。

    血奴没有笑什么表示也没有。

    王风似乎也觉得一个人笑实在太没有意思很快就收住了笑声又问道:“你知道它怎样答复我?”

    血奴终于开口问道:“它对你说了些什么?”

    王风的语声又变得虚幻道:“它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它神奇的魔力使魔王十万岁寿诞群魔共聚奇浓嘉嘉普滴血化鹦鹉那一天的情景在我的眼前重现用事实来答复我来满足我的愿望。”

    血奴沉默了下去。

    王风微喟道:“我虽然看到了一生从未见过的奇景却浪费了第一个愿望。”

    血奴又一次打断他的话道:“它欠你两个愿望就算浪费了一个还有一个你的第二个愿望又是什么?”

    王风道:“我要它告诉我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库藏珠宝一夜之间神秘失踪这件事整件事的真相。”

    血奴道:“它这一次又是怎样答复你?”

    王风道:“这一次它也没有正面答复我只是叫我走上魔宫的石阶跳进石阶尽头那一片汪洋之上的一艘魔舟它说只要我跳下去那艘魔舟就会将我带到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有两个人可以解开我心中所有的疑团。”

    血奴忽问道:“你真的见了那一片汪洋还有那什么魔舟?”

    王风道:“那一汪洋其实是一片血海魔舟也只是一个木排。”

    血奴道:“你真的跳下去?”

    王风道:“所以你和我现在才会在这个地方。”

    血奴再次沉默了下去。

    王风突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地方也许就是地狱了……”

    血奴第五次打断他的说话道:“你哪来这许多的鬼话。”

    王风道:“你当我说的都是鬼话?”

    血奴道:“不是鬼话是什么?”

    王风道:“我虽然走遍了奇浓嘉嘉普还没有变成妖魔鬼怪。”

    血奴道:“什么奇浓嘉嘉普什么十万神魔滴血化鹦鹉只不过是一个传说。”

    王风道:“我的眼睛好像并没有毛病。”

    血奴道:“脑袋有毛病也是一样。”

    王风道:“我的脑袋一直都很正常。”

    血奴冷笑道:“那么你方才如果不是见鬼就一定发疯。”

    “他方才并没有见鬼也没有发疯。”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来。

    非常动听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缥缥缈缈仿佛是从天上飘下。

    王风血奴不由齐都抬头。

    尺许丁方的那一片天光之中即时闪起了碧绿色的光芒。

    火光。

    他们在地下石室所见到的那种火光。

    那个声音又说道:“不过在下面几天你们就会发疯也必然可以见鬼的了。”

    王风不由的长身而起血奴已厉声一声喝问:“谁?”

    那个声音格格的笑道:“王风的声音你都能够认得出来我的声音怎么你反而听不出了。”

    “你——是你!”血奴的语声立时变了。

    语声竟带着强烈的恐惧。

    王风刹那好像亦听出了那个声音不由心间打了两个寒噤。

    碧绿的火光之中即时出现了一张脸。

    很年轻的一张脸无论怎样看来这个人也只得十四五的年纪只是一个小姑娘。

    穿红衣的小姑娘。

    碧绿的火光只是一团虽然已染绿了她的脸庞但还没有染绿她的衣裳还不难分辨得出那是一袭红衣。

    他们却知道这位红衣小姑娘实在已不小的了。

    这位红衣小姑娘自然就是神针韦七娘。

    魔王在她的瞳孔飘出现身在地下室的时候她烟雾一样消散现在竟然在天上出现。

    莫非她已被魔王变成了一个妖魔?

    王风的眼睛霍的暴张瞪着那一团碧绿的火瞪着火光中的那张脸庞突然道:“你为什么还不将那张面具除下来?”

    韦七娘笑道:“我戴着这张面具最少年轻了十年上了年纪的女人岂非都喜欢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小姑娘。”

    王风冷笑道:“你就算不将面具除下我也已知道你是谁。”

    韦七娘笑问道:“我是谁?”

    王风一字字的道:“李大娘!”

    那显然是韦七娘他竟说是李大娘。

    韦七娘岂非地下室里烈焰中灰飞肉灭?

    看来他的眼睛如果没有毛病脑袋只怕真的有些毛病的了。

    血奴这一次反而没有说他发疯。

    韦七娘也没有笑笑道:“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王风道:“声音。”

    韦七娘道:“现在我一开口就认出了我的声音方才在地下室为什么我说了那许多你竟然认不出来?”

    王风没有作声。

    韦七娘道:“是不是因为我当时压着声音说话是不是因为你当时惊魂甫定血奴又昏倒一颗心已经乱成一堆草一样?”

    王风并没有否认。

    韦七娘随即举手揭开了脸上那个小姑娘的面具面具后面果然是李大娘的脸庞。

    她的脸上却也是挂着笑容。

    她本是一个绝色佳人笑起来尤其美丽碧绿的火光照在她的面上虽然使她的面色变得诡异那无损美丽的容颜。

    在血奴王风的眼中她却已不是一个绝色的佳人只是一个狠毒的恶魔。

    韦七娘的面具落在李大娘的手中韦七娘的人又怎样?

    血奴忍不住开口问道:“韦七娘的面具怎会在你手上?”

    李大娘笑道:“她连性命都已保不住如何保得住那个面具?”

    血奴叫了起来:“你杀死了她!”

    王风亦同时叫了起来:“那身着火焚烧后来与常笑同坠火阱中的女人不是你莫非就——就是韦七娘?”

    李大娘点头笑笑道:“你头脑倒也灵活就可惜后知后觉!”

    王风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大娘道:“那个地下室本来是一个很安很秘密的地方由入口开始一共有十三重凶毒的机关埋伏。所有的机关埋伏终年开启无论什么人走进去都九死一生。”

    王风道:“你自己当然例外。”

    李大娘道:“我入去时当然可以将那些机关埋伏暂时封闭可是随后进来的仍是一条死路。”

    王风道:“你进去之后自然不会将那些机关埋伏继续封闭。”

    李大娘道:“自然不会。”

    王风道:“我们三人进去的时候却是安得很。”

    李大娘道:“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就无须将那些机关埋伏暂时封闭也可以安走过的了。”

    王风道:“人偶尔会发发高烧机关偶然失灵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李大娘道:“那些机关都是出自西域的高手匠人就算三五十年之后亦不会失灵。”

    王风道:“这就奇怪了。”

    李大娘道:“也没有什么奇怪只不过因为在我进去之前已经有一个人走进去。”

    王风道:“韦七娘?”

    李大娘道:“正是她。”

    王风道:“她懂得机关?”

    李大娘道:“如果她能懂倒还好那最低限度她不过将那机关暂时封闭还可以再用她却是一知半解十三道机关结果倒有十一道给她弄坏了。”

    王风道:“火阱以及那一幅将火焰隔断的石壁想必是未坏的两道机关其中的一道。”

    李大娘道:“现在却已不能再用了。”

    王风道:“还有的一道如何?”

    李大娘道:“也已不能再用。”她冷笑一声道:“那一道机关是一蓬致命的毒烟。”

    王风道:“哦?”

    李大娘道:“第一道至第十道的机关完都是独立的机关第十一道与第十二道都是相连在一起一连穿过了十道机关都是独立到了第十一道机关之时纵然是极小心的人亦难免大意疏忽她也并没有例外。”

    王风脱口道:“那一蓬毒烟……”

    韦七娘道:“她吸进体内我进入地下石室之际她已然倒毙地上。”

    王风道:“后来我们所听到的那一声惨叫……”

    李大娘说道:“你们都听不出那是我的声音?”

    王风道:“听得出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惨叫?”

    李大娘笑道:“不为了什么只为了要你们赶快进入那地下石室我知道当时你们已在门外。”

    王风道:“在我们进去之前你已跟韦七娘换过了衣服将她搬到魔王的石像面前焚烧的了。”

    李大娘道:“这之前我当然还得先毁掉她的面庞。”

    王风道:“她的人都已死了你何苦一再难为她的尸体?”

    李大娘道:“因为我要你们认为是我在焚身自杀。”

    王风道:“那一声叹息……”

    李大娘截口道:“是我在叹息一个人还能叹息就表示他还没有完断气即使我只有一线生机相信你们都不会束手旁观由得我活活烧死所以我算准了一听到叹息你们一定会扑前抢救。”

    王风道:“我们一扑前你就发动那第十三道机关?”

    李大娘道:“我的确是那个意思亦已付诸行动只可惜就只坑杀一个常笑。”

    王风不觉捏了一把冷汗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可怕的火阱亦没有忘记常笑那种恐怖的死亡。

    他随即问道:“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

    李大娘道:“在一面暗壁之内。”

    王风道:“只是常笑一个坠下陷阱你当然不会满足。”

    李大娘道:“也不能满足你们留在石室中对于我更是一种障碍。”

    王风忽的想起了地下石室门外那“宝库”两个字道:“是因为石室里面的那些箱子?箱子之中的珠宝?”

    李大娘道:“你也知道箱子里面装载着珠宝?”

    王风道:“难道你建造那么安秘密的一个地下石室就是只为了万不得已之时藏身之用?”

    李大娘道:“当然不是。”

    王风突然道:“那些珠宝是不是就是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失窃的珠宝?”

    李大娘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王风道:“我说就是了。”

    李大娘笑笑。

    王风喃喃道:“怪不得我们对于你是一种障碍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清除这种障碍?”

    李大娘道:“我不能出来。”

    王风道:“哦?”

    李大娘道:“因为我既没有将你击杀的本领当时我更是光着身子。”

    王风道:“当时你还没有换上韦七娘那一身红衣裳?”

    李大娘道:“我是在只见常笑一坠陷阱才有以韦七娘的身份出现这个念头。”

    王风道:“暗壁之内想必还有一条暗道通往灵堂上面。”

    李大娘道:“所以我才能在石室门外出现那时血奴已昏倒在你的怀中那在我来说更是一个绝好机会。”

    王风道:“血奴与韦七娘相处多年对于她的言行举止自必熟悉得很她若是没有昏迷过去你纵能瞒过我也无法瞒过她。”

    李大娘并不否认点点头却又道:“即使连她也能瞒过我只有一双眼睛要将你们两个人同时催眠只怕也没有可能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眼睛催眠!

    王风不由的苦笑道:“我只知道防范李大娘的一双眼睛却竟没有想到连韦七娘的一双眼睛也要防范。”

    李大娘道:“男人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流泪就算不心软心神想必也难免一乱。”

    王风不能不点头。

    李大娘接道:“不管是心乱抑或心软都不免有些大意疏忽看见了眼泪亦不免注视她的眼睛。”

    王风道:“你的眼泪倒不少!”

    李大娘道:“也不多刚好够用。”

    王风又一声苦笑道:“我方才看到的妖魔想必就是你的眼睛在作怪。”

    李大娘道:“你的心如果不怪我的眼睛又如何能够作怪?魔由心生你方才所看的其实就是你心里所想的对于奇浓嘉嘉普种种传说我看你已听说过不少次。”

    王风道:“以我记忆是三次。”

    李大娘道:“鹦鹉楼血奴闺中那幅魔画也是印象深刻的了。”

    王风不能不承认。

    粉刷那幅魔画之时魔画之上的诸魔他的确看得非常仔细。

    那心中自然都留下一深刻的印象。

    是以心神一被李大娘魔眼控制李大娘一声魔王他便不由想起那些传说那幅魔画。

    方才他眼中所见其实就是他心里所想。

    到了心神完被控制他眼中所见的却是李大娘口里所说的了。

    那会子李大娘就算叫他自杀相信他亦会自杀。

    李大娘却只不过叫他跳入血海中的一艘魔舟。

    事实并没有血海也没有魔舟。

    他抱着血奴一跳就跌下这黑暗的石牢之中。

    灯光碧绿而暗淡照不到下面那个洞口周围却照得非常清楚。

    洞口的周围是石壁这不是一个石牢又是什么?

    火光忽一闪李大娘又笑起来道:“不过你的想像力倒也丰富居然还想到穿墙入壁看到你那些动作当时我几乎没有笑弯了腰。”

    她笑得好像开心得很。

    王风却只有苦笑。

    一直等到李大娘的笑声完停下他才再开口道:“方才那血鹦鹉的说话是不是出自你口中?”

    李大娘颔首道:“是!”

    王风道:“你的说话能不能作准?”

    李大娘又笑笑着道:“那要看什么说话了。”

    王风道:“你说我在这个地方将会看见两个人他们将会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李大娘道:“这是事实。”

    王风道:“人呢?”

    李大娘道:“下面一片漆黑难怪你看不到。”

    王风道:“人就在下面?”

    李大娘道:“两个人。”

    王风不由追问道:“两个什么人?”

    李大娘道:“魔王血鹦鹉!”

    王风闷哼道:“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他这句话出口血奴一旁已叫了起来:“他们就在这里?”

    听她的说话世间真的有所谓魔王血鹦鹉。

    王风不其然一怔脱口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大娘道:“魔王当然就是个王也就是血鹦鹉的主人血鹦鹉却是十三个血奴的主人的首领甘老头拼命要我放出来的就是他们韦七娘乘机偷入地下石室也就是为了搜寻他们的踪迹。”

    王风并没有忘记甘老头与韦七娘都是十三个血奴之一。

    李大娘接道:“地下石室之外本来终年守卫着我手下十三把魔刀中的四把武三爷杀人庄院之时他们仓皇出外应战韦七娘才有机会接近石室暗门她能够连毁十一重机关进入内里实在不简单只可惜人并不在石室之内她纵然未死结果仍不觉大失所望。”她语声一顿道:“人就在你们下面!”

    言犹未已血奴已经又叫了起来道:“灯呢?”

    李大娘说道:“在下面一共有四盏灯你们尽可以将之燃着有了灯就会看得清楚的了。”她忽然问道:“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着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这句话还未说到一半王风将自己上下搜摸了一遍。

    走江湖的人身上少不了都会带着火折子千里火之类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可是这一找之下他却发觉所带的火折子已然失落。

    血奴即时向他问道:“你有没有火折子在身上?”

    王风道:“没有。”

    李大娘耳朵居然也很灵接口道:“没有也不要紧我将这盏灯送给你们。”

    她旋即松手手中的绿灯直往下坠。

    看着那盏灯落下王风不由就打从心里寒了出来。

    碧绿的灯光由暗淡而逐渐光亮一会才落到他们头上。

    由李大娘身形的大小他虽已看出这石牢绝不会矮到哪里去可是现在这盏灯一落他却发觉到这石牢实在比他们估计的还要高出许多。

    他倒有些奇怪方才那一跌居然没有将他跌散。

    接灯在手他就隐约看到了四面的石壁之上都嵌着一盏石灯。

    他连随掌灯纵身飞起。

    碧绿的灯光一闪再闪到他的身形落下之时四壁的石灯都已被他燃亮。

    灯燃起来的都是碧绿的火光。

    碧绿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石牢。

    火光一亮起王风就听到了血奴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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