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不自觉地往床里退了退,一双眼不时的乱瞟.我也发现了这怒气是冲对着我的院子而来的.
‘能是谁呢?‘正在思考着的时候,脑海里传来了小鬼梓葵的声音:‘姐,来人很厉害,我只能护你一时.‘
‘好‘我稍有些安心了.
‘姐,来了.‘
见到来人我并不陌生,但她的怒意却让我疑惑.
‘雨情,她怎么了?‘小光似乎见过雨情似的,移动着小屁股坐到了我的面前.
"雯雯,你给我过来!"她站在我那套组合柜前,可手提着以前经常系在腰间的鞭子.
见我还是不说话,把挡在我面前的小光一个抛物被扔在了床的那头.
小孩子经不起折腾,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给我说话!"雨情此时就象个夜叉.
‘姐,要不要我出手?‘
‘再等一会.‘
"不知雨情来这何事?"声音因我长期不开口而有些沙哑.
"呵呵,你倒是逍遥自在,陪着这小鬼玩,我哥呢?!你把我哥藏哪了?"雨情有些激动,眼中的泪花也开始泛起.
"你哥,是谁?"我疑惑.
"哼!你倒是会装傻,难得我哥那么清高的人会说:‘她是你未来的嫂子,我们要帮她,即使她现在并不爱我.‘我哥为了你差点现出原形!"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象是泄露了什么秘密似的.
"你哥哥,到底是谁?什么叫现出原形?"我的心底似是有一块巨石正要浮出水面,一点点的清晰,一点点的恐惧,象山一样要压过来.
"总之,"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今早我就发现不了他的气息,说!他怎么了?"
我已经不说话了.
"雨落!"她的这声名字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
"别让我重复!雯"最后一声叫得咬牙切齿.
"呵呵."我傻笑,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大地一阵摇晃.
"啪"地一声她挥鞭打了过来,结果却打在了小鬼结的结界上.雨情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恼怒.
于是当家丁和爹爹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雨情,他们的长巫女,一鞭挥向一个五岁毫无能力反抗的孩子.在众人还在吃惊的时候.爹爹一个翻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鞭子.我已经由抽泣慢慢转为大哭了,然不顾外面发生的一切.
"妃君,你敢拦我?!"雨情怒喝.
"妃某不敢,不知巫女大人为何如此对待我的姒儿?"爹爹仍没放开鞭子.
"你不明白,我要灭了这个妖孽!"雨情的眼眶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抽出鞭子,又挥了过来."她的出现,注定天下大乱,遂而合一,不会有人安宁的!"
"那正合了妃某的意,姒儿正好助我合并这乱世!"我听罢呆呆地注视着爹爹.
"唉,你不明白."雨情象是累了般放开了手,不再攻击,只喃喃地说了一句话."汝与她,不欲共存."言罢,不再多说.翻身飞窗而出.
过了好一会,谁都没有说话,低低地传出小光的呼噜声,这小子睡觉时打呼噜.
室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哈哈"爹爹放声大笑.
我装作在发呆.‘雨情是要害我么?‘爹爹的声音象是午夜梦魇里的厉鬼,就连府上的侍卫听之都不禁颤抖.
‘姐,我撤了.‘看着爹爹步向我,小鬼适时撤去了能力.
爹爹抱起我,眼中的光芒让人不容小觑,尽管我想扮成个什么都不慌的小孩.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姒儿,"爹爹抚去我眼角的泪水,呢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及此,我知道那个温和的爹爹又回来了,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而我不知道的是,爹爹因为我,因为这件事,而加快了争霸天下的步伐.
十三 古怪夫子1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小，装饰一般的房间里。旁边躺着宥光。我忙坐起来摇醒他，见他睁开眼没事，便长长舒了口气。
不一会小翠就抹着眼泪进来了。
“醒了，又要吃？”她没好气的说：“也不知要伺候你这个傻子多久，越大越傻，象现在这样失了宠，开心了吧？”边骂边啜泣了起来。
我听着她的话有些发愣，小光跟着我久了也不爱说话，我们就静静的在那里看着她。
这时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曾经侍侯过我一阵小桃，她现在在五弟那里。
“小桃姐姐，”小翠迎了上去，梨花带雨。
“小翠妹妹何必如此想不开呢？”小桃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啊，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管的，可是没想到巫女大人竟做的这么绝。现在岂只是府上，估计是整个晋国都已知道巫女大人因这丫头而和老爷闹翻了。”
小桃长的很好看，瓜子脸，细细蛾眉。因好看而又受爹爹宠，有些傲慢。
小翠也不喜欢她，曾经暗地里骂她‘骚媚狐狸’，别的丫头对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却不想她会叫我丫头，不过这样的消息更为让我吃惊。
“是么？”小翠有些吃惊，随即愁上眉头。“这么说这个丫头是不会再受宠了。”
“谁说不是啊！”小桃语气夸张，动作眉飞色舞。“就是现在你到街上打听一下妃四小姐，怕是没人会理你。”小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梓葵问我是否需要教训她们一下，我笑着摇了摇头小桃看见了我的笑，神色有些厌恶。
小光仰着脖子听，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那姐姐，妹妹求您一件事，”小翠说着话跪下了，但是小桃并没有阻拦她。“求姐姐帮我劝劝老爷，把小翠调到别的院子吧。”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我看着小桃眼中的算计，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从奶娘到她，那些个照顾我的下人们。因为我的主仆意识不是很强，早已把她们当成了伙伴或是亲人。但是竟然没有一个是忠心的，她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最后就连雨情也和我兵刃相向。
就象我打量着别人而忽视其他人一样，一只意料之外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
是宥光，他那双桃花眼中有着坚定、信任和依赖。
一个八岁的孩子的目光怎么可能这么复杂？很久以后我曾问过他。
他只是冲我笑了笑，温柔的眸光简直可以溺毙我，家里的男人们看着我躲闪的样子也都是莞尔一笑。
小翠哭了半天在地上跪着不肯起来，见小桃众是点头小翠才起来。
“对了。”小桃虚扶着小翠，“老爷让她（指我）明天去夫子那里去上课。”
我那时才不到五周岁，大家虽是诧异却还是接受了。
小翠送小桃，临到门口时还叮嘱那件事。
“恩，我试试吧。”
看着这姐妹情深我仰头翻着白眼，还是听到门口传来了压抑着的一声“走着瞧。”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想这就是吧，那时却觉得这些就应该是那样，后来才知道那是小鬼的想法，那孩子怕是受过很多苦吧！
我累了，明天要上课，拥搂着小光就睡着了。
第二天没有见到小翠，而是哑姨，她是府上浣洗衣物的女工。哑姨来了之后对我们比划了半天，最终我和她大小两个‘哑巴’只好大眼瞪小眼，小光的一句‘我饿了’结束了我们无声的‘交谈’。
我的院子因偏离主院太远，所以爹爹派人来说不用请安了。顺便还告诉我以后就是哑姨负责照顾我，要我好好听话。
我戳着碗里的米饭，鼻子酸酸的，小光看着我好象也没吃下去多少。
到了学堂。二哥妃烁，三哥妃耀都在。我不知道以前小光是怎样对待对他虎视耽耽的妃耀的，但是自从他五岁后我就没见过他吃亏。
夫子是府上的老夫子，很有名气，听说远嫁去蓝国的妃幸大姐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一阵恶寒，他不会教我什么《女诫》吧？
因为我们年龄差距大，分为了三个阶段。双胞胎、宥光、我。
夫子先检查了双胞胎的作业，让我高兴的是他在妃耀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脑袋越来越沉，看着夫子给我发的类似于《三字经》的那种东西，上面的繁体字忽大忽小。没由来的，一困。
迷迷糊糊中，我梦到了羡风，那是在一个美丽的傍晚，星光粲然。羡风陪着我走在公园大湖旁的林荫道上，他对我温柔的说着话，我笑着回应着。可是当我仔细看他时，却发现羡风的脸突然变成了雨落的，他嘤嘤哭泣着，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哭声？咦，好象真的有，我睁开眼睛，发现夫子正拿着戒尺打宥光的手背，突然感觉脑海的小鬼好象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叫你不好好念书！四处乱看，又不是第一天来了。”我心疼地看着那逐渐红肿的小手，对这心里还能接受，但夫子剩下的话却……显然是针对我的。
“成天跟在那个妖女后面做什么……”我楞了，听见三哥隐忍的笑声。
这是一个老师应该说的么？
十四 古怪夫子2
我跳下凳子，快步走向夫子。心中的委屈、火气象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姐姐？”小鬼有些怯懦地唤了我一声。
“借给我些力气。”在心中对他道。不知觉中来到了夫子和小光的面前。
矮个子的夫子的一句妖女的‘妖’还未出口，就看着我阴阴的笑容说不出话了，我倒是也不含糊，用尽了小葵借给我的力量，只听‘梆’的一声，夫子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