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有点小麻烦。”普德罗也看向两个孩子,说:“两个小家伙,真是让您见笑了。”
“不,小孩子都会喜欢菲的。”齐扬转过头,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今早说出您的名字,对方就做出了让步。”普德罗笑着说。
“看来我的名字,还真有点用处。”
普德罗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丁涵,问道:“那位,便是小少爷吗?”
“嗯。”
“哦,似乎完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普德罗赞叹道。
“……嗯……”
坐在室内的丁涵,努力的怒视这两个讨厌的小男孩,谁知道,罗宾完忽略,只有斐伦稍微收敛了一点。他讨厌母亲的身边围绕着这些,总是会有奇怪的任性要求的小鬼。
“喂,你们两个,得了多动症吗?”丁涵忍不住开口。
“没有。菲菲阿姨的儿子。”罗宾挑衅的回答。
“……”斐伦在丁涵的注视下,不敢说话了,他直接躲到了齐菲身后。
“你干什么?吓坏小孩子?……真是跟你舅舅一样,都那么讨厌小孩?斐伦呐,不要害怕呀,哥哥其实很可爱的哦。”齐菲咳嗽一声,说:“宝宝,你不要以后真变得和你舅舅一样?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就跟包公一样,道理也讲不通,就知道耍蛮横……”
“妈妈,我一定不会变成他那样!”丁涵霍的站起来,两只眼睛有点红,这下子,两个小家伙都被吓到了,齐菲向后缩了一下,齐扬瞥见突然站起来对齐菲发怒的丁涵,立刻推门进来。
“你在干什么?”齐扬走到齐菲身后,握住她的手,“……不要这么对你妈妈说话?”
“我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吗?”丁涵低声问。
“你妈妈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要吓她。”
“我没有吓她。”丁涵捡起地上洒落的玫瑰种子,半跪着恭敬的放到齐菲的手里,笑着说:“妈妈,你的玫瑰种子。”
“宝宝……怎么了?”齐菲的手抚上他仰起来的脸,轻轻的问。
“……没事。”丁涵在碰到那双手之后,利落的站起来,转过身推开门就走出去了。
大段的阳光随着开启的木门照射进来,齐菲怔怔的看着就这么走出去的丁涵,看了看手中还带着温度的玫瑰种子,心中突然觉得忧伤,孩子长大之后,总是会和父母有这样那样的冲突,即便是没有任何缘由。
“我的儿子……长大了。”齐菲以前能猜中小涵想得任何事情,可现在,她用力握紧玫瑰种子,无奈的靠在了齐扬身上。
“没事的,你不要多想。由他去吧。”齐扬安慰道。
黑夜落下,丁涵骑着马,从松林里出来,衬衫早就出现了长长短短的割伤,他畅快淋漓的将马鞭递给等待的马场人员,说:“这匹野马,驯好了。”
“小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丁涵套上大衣,又走回家。夜晚的田野涓涓落落,分外安宁,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齐扬站在门口。森冷的灯光,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上,丁涵轻笑一声。
“舅舅。”他唤道。
“回来了?”齐扬心不在焉的问道。
“嗯。……妈妈睡了?”丁涵看到只有客厅的灯亮着。
“……你不该学别的孩子那样,目无尊长。”齐扬说。
“我会更正。……和肮脏的控制欲相比,我光明磊落。”丁涵说完就上了楼。
给读者的话:
我爱你们……谢谢你们……
四 我要他们死
齐菲在巴黎呆了一个星期,她还坐在电脑前,自豪写下《巴黎七日游观感》点击和转发都很勉强,主要是没一张带图的。这当然不可能,她记得小涵的照相机镜头一直是对准她的,但是基本上都是她和齐扬,或者她和小涵的合照,就是没有三个人一起的“家福”。看到那些未经加工的图片,她笑容满足。
“在看什么?笑得跟个贼一样?”齐扬端着咖啡走过来,低V领的咖啡色毛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是啊,我是山贼。你看,我的宝宝这么看起来,真的像个成年男子一样。”齐菲拿过咖啡抿了一口,说:“真好喝。”她又看向齐扬的黑咖啡,“比胆汁还苦,你天天喝,嘴里也是那种苦味。”
“有吗?我们接吻的时候,不都是在我晚上刷完牙之后吗?”齐扬以检讨的口吻说,凑到电脑前,点看那些图片。
“那在办公室里面呢,难道不算?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味蕾有问题?那么苦都感觉不到?”齐菲又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咖啡,晃晃悠悠的说:“啊呀,还是我的甜甜的,最好喝。”
“我尝尝……”齐扬掰过她得意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还来不及将奶茶咖啡咽下去的齐菲,眼睁睁的看着嘴中的温热液体流向了某个突袭者,等要采取反击的时候,口中空空如也,且还泛着苦味。
“还说没有!刚才那就是证据!好苦啊。”她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大口咕咚一声,豪爽的喝完了。
齐扬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这样才乖嘛,给你喝就喝什么。”话中又带着别种风味,齐菲想到上次在家里,他给她喝的一瓶东西,愤怒的问:“我又不是白痴,以后再也不会喝那种东西,难受死了!!”
“你难受吗?后来好像不是那样哦。”齐扬抿了一口黑咖啡,耸耸肩。
“……哼!心胸狭窄,记仇的家伙。”齐菲合上电脑,说:“我们去宝宝的学校看看,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那小子的学校?”
“……家长会,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参加过。……最起码,我该要知道,我的儿子,在哪所学校念书吧?”齐菲不满的攥起拳头。
“你还知道啊?都不知道那两年啊,和那个姓卓的,在一起,呼,把儿子都扔一边了!”齐扬放下杯子,给司机打了个电话。两人很快来到了丁涵所在的普林顿学院。原定于一周前回洛杉矶的齐扬,还是不太放心把齐菲一个人留在巴黎,所以将手头的事务都搬到了小别墅里,现在他开始习惯了在巴黎的生活,散漫的节奏,却变化莫测。
“哇,好大的学校。”齐菲坐在轮椅上,环视着普林顿的高层建筑,她张大嘴巴,说:“比瀚海学院还大。”
“啊,所以学费也很贵。”齐扬推着她,看到几个学生走过去,倒是有些怀念瀚海学院那些吵吵嚷嚷的孩子。
“有多贵?”
“……管那么多干什么……教学楼应该在那边,我们过去。”齐扬走到一个水杉树环绕的地方,几个女孩子正在树下休息,看起来应该是在上体育课。
“你们快看,好帅的中国人……”
“……是,好眼熟……”
“……我也觉得……”
齐菲看到女孩子们的反映,见怪不怪的问:“她们一定在讨论,你有多帅。”
“菲,你真是冰雪聪明。”齐扬推着轮椅,转了个弯,就看到在操场上打篮球的丁涵,还有一众呼天喊地的拉拉队女队员。他问:“你不觉得我帅吗?”
“穿上衣服还像个人。”齐菲啧啧的点评道。
“那脱掉衣服呢?”齐扬渐渐推进,年轻人就是有热情,他心底赞叹着。
齐菲笑而不语,半响,像个教授一样,点评道:“禽兽。”
齐扬轻笑,他低下身子,望着齐菲认真评估的样子,轻轻鼓了个掌,说:“真是精辟而到位的描述,没有人能像你这么了解我。”
“……你……你……不生气?”齐菲没有想到齐扬会是这种反应,可他真的和禽兽有很多共同之处,在床上和床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谁会想起来,这么一个前一秒还在和对手谈判的严肃男人,下一秒就幼稚的拿一个老鼠模型来恐吓她。
“反正,我这个禽兽,拥抱你,已经合法化,至少在费岚希,当众接吻,也没人敢置喙。”齐扬认真的问:“老婆,你觉得的呢?”
“……真是。”齐菲不怀好意的拍拍他的脸,用下战书的口气说:“你等着,我腿好了,看你这个禽兽,能不能抓到我?”
“抓不到你……就锁着你。”齐扬危险的回答道,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腕。
又是那种眼神,明明早晨的时候,该闹腾了都闹腾了,她抽回手,说:“这里到处都是未成年的小孩,教坏小孩子!”
“他们可比你懂得多。”齐扬嘲弄道,他眯着眼睛,看向篮球场内,比赛已经结束了,而丁涵穿着球衣,正向这边走过来。他的体格已经接近一个成年男子,过分立体的五官,令他在一群法国孩子中间,也找不到外貌上的落差。齐扬看到他胳膊上的绷带,皱了一下眉。
“宝宝,我还没给你喊加油呢,比赛结束了?”齐菲问。
“是的。妈妈。你和舅舅怎么来了?”丁涵笑着回答,额头微汗。
“手臂怎么了?又受伤了吗?”齐菲摸摸他的手臂,心疼的说:“别人撞伤你了?”
“是我撞伤了别人。妈妈……我去换身衣服。”他转过身,想到刚刚齐扬亲吻母亲手腕的表情,他就一肚子窝火,以决然的杀伤力结束比赛,连教练都有点震惊。他走到球员休息室,抽出衣服,在看到镜子边他和齐菲的合照时,冷冷的问:“在家里还不够吗?要在那么多人表演,即使你们是被允许的,但……”
没有人回答他,操场上渐次的传过来人们的欢呼声,是篮球赛颁奖的时候。他站到窗边,看到站在母亲身边的齐扬,面带着一点微笑,看了几眼之后,他又转过身,关上了柜门,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