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齐扬堵住门口,再次申明道。
“可是我答应了傲然的姐姐,不去就失信了。”
房间的门被锁上,齐扬站在门外,对房里的齐菲说:“你不能去,因为卓傲然会把你拐走,你一向没有坚定的立场。”
使劲的拽拽门,是真的锁上了,“砰砰砰”,她使劲的敲着,大声斥道:“每次都喜欢锁我?你就只能这样吗?为什么?”
齐扬正在下楼梯,听到这样的疑问,他停下脚步,又走回门边,说:“如果我不锁住你,你就会从我面前消失。”
“开门啊!小扬,姐姐保证,只看一眼,送他一下,什么也不做。”
“你可以什么也不做,但他会。”齐扬靠在门边,恍然的抬起头,这种锁门的事情,以前他隔几天就会周期性上演。
“难道你要这样锁我一辈子吗?”
……一阵静默,齐扬想了一会儿,如果可以,他是很想锁她一辈子。“我会送晚餐给你,有什么事情,打我书房的电话。”
“你不讲道理!你不尊重姐姐!你……你……你是……”齐菲开始不着边际的骂骂咧咧,可是又能怎样,以前这种情况,她也总是被锁住,该去的约会去不成,该见的学长没得见……她靠在门边,听了听外面,恐怕人已经走了。“对了,窗子……”刚拉开窗帘,齐扬就站在落地窗外,对她俏皮的眨眨眼睛。
“呼!小扬开门!”齐菲开始敲窗门,而齐扬只是突然安静下来,灰色的眸子盯着她焦急的眼神,真正的怒气酝酿开。
“我……”齐菲知道自己弟弟是担心自己,才会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可她已经是快三十的成年人,正想辩解,齐扬拿出来一个记号笔,在玻璃门上写齐菲,你的心在哪里?然后示意她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出记号笔。
隔着一扇窗,齐菲和齐扬开始玩问答游戏,纵使莫名其妙,但是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弟弟,齐菲也就一一回答。
在……她想了一会儿,在你这里。
齐扬笑了笑,又写齐菲,你最爱什么花,是玫瑰吗?
当然。
我是你什么人?树叶沙沙的,庄园里安静极了,天空的流云缓慢流动,阳光被掩盖在岌岌可危的云端,困窘的找不到出口。
你是我……齐菲大笑,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问题呢,正准备写答案,齐扬却把食指放在嘴边,让她别动。
笔端轻划,刚刚的问题被齐扬划了几条关联线,横横竖竖,问题变成了……齐菲脸色稍变,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就是齐菲,你爱我吗?
忽然刮起大风,吹起齐扬额前的刘海,他把手放在齐菲脸部的位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隔着冰冷的玻璃,吻上她的嘴唇……
给读者的话:
everyti,you cry,I cry,you know.I want you, sister.
三十 驱逐出境B
齐菲向后踉跄了几步,坐在地上,看到那个印在玻璃窗上的吻痕,均匀细腻,宛如一个无法磨灭的徽章。烙印在她……还有弟弟的身上,她喉间发紧,低头思索了一阵,又抬头笑道:“不准拿姐姐开玩笑。”
这个对白似乎在齐扬的意料之中,他缓慢的摇了摇头,微风再次吹过来,刘海又遮盖住满含深意的眸,“姐姐,我要你。”
他扔掉记号笔,开始擦拭哪些多余的字,最后徒留个齐菲我爱你光秃秃的五个字,没有任何遮掩的曝晒在阳光下,他又在这五个字下面,打了个双横杠。
齐菲掩住嘴巴,惧怕的泪意呛到喉咙,她站起来,“撕拉”一声拉上窗帘。
顺着落地窗慢慢坐到冰凉的地上,齐菲的指甲陷入掌心,蜿蜒的鲜血在地板上一路爬行,有些狰狞,又充斥着烈焰般的美感。室内顿时一片灰暗,齐菲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奇Qīsūu.сo咚咚,咚咚,咚咚……
“姐,那个老头儿死了,不关你的事情。”那个老师明明说要给她辅导功课的,可走在河边,却被淹死了。
“姐,这条鱼活了?”她知道,弟弟去了外面一整晚,还被村长骂了,就是为了捉一只一样的鱼回来,来遮盖会让她伤心的事实。
“姐……我下次一定会敲门的,不要锁门好不好?”她换衣服的时候,弟弟突然闯进来,半裸的上身几乎被看去了……
“姐,那个体育老师在偷窥你……”弟弟忽然从身后,将一块超大的毛巾遮在她的上身,然后燃火的眸子看向那个实习体育老师。
……齐菲的眼泪滚落,她不知所措的左右踱步,她感到背后十分寒冷,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在刚才,就像是平静的海平面掀起巨浪,没有预兆的海啸。
“咚咚。”齐扬在外面敲着落地窗,敲一敲,又停下来,他推开窗户,蹲到齐菲的身边,问:“姐姐,你要我吗?”
浑身颤抖的齐菲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愤怒的站起来,叱责道:“停下来!别这样,小扬,这不好玩!”
“姐姐,你…要我吗?”
“不要!不要!齐扬,你给我适可而止!你不是我弟弟?你是谁?你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他在哪儿?”逃避永远是齐菲的盾牌。
“呵呵……”齐扬轻笑,“我在花房吻你的时候,你知道。张叔的肥料掉到地上,你也知道。”他抓住齐菲的手,缓慢的摩挲着,“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放开你?”齐扬努努嘴,他轻柔的抱起齐菲,在她耳边说:“姐姐,我要你。”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身子顿时腾空而起,从地板的阴影上,能看到翻滚的窗帘,和向床边走去的两个扭在一起的身影。
“……不要玩了,齐扬,我害怕,不要这样!放开……”
“别动,乖乖的。一会儿就好,,有时候用行动,才能让你明白我所说的话。”
“不要……不要!”呜咽声被吮吸声遮盖,屋外晴空抖落丝绒般的光束,柔和的镶嵌住整个庄园。
三十 驱逐出境C
窗帘被拉开了,齐菲也分不清这是第几个清晨,从那天开始,她就没从床上下来过,手上的丝绸带仍旧系着,举过头顶,上半身几乎有点僵硬,而下半身一塌糊涂,即使洗过几次,也还觉得从什么可耻的地方流出了濡湿的罪恶。眼睛很累,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看到齐扬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杯水。
“不要……”她又习惯性的重复着无意义的推拒,声音竟有轻微的酥麻感,换来齐扬的一通浅笑,他说:“喝水,你的喉咙已经哑了。”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齐扬的动作是这些天来,最温柔的一次。餍足的生物,怎么看都很慈祥和安逸……
“不要!”她咳嗽一声,生气的拽了一下丝绸带,断断续续的说:“解开……解开……”
“你乖乖喝水,我就解开。”他把杯沿靠在她唇边,哄道:“乖,喝水。”
张开嘴,温热的水滑落进去,延伸到干涸的肠道,肚子不合时宜的轻声叫起来,她不记得被喂过什么东西,有时饥饿,身无力。
“我把它解开,然后抱你去吃饭。有很香很软的馒头哦。”他又笑了,从她睁开眼时,就不停的看到他的笑容,这更让无力的齐菲不寒而栗,她真的认识这个人吗?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齐菲皱眉,活动了一下筋骨。虚弱的脸已经比以前更瘦了,更显出那双大眼睛的炫目感。
在他的宠爱下,她看起来就像个刚从树林里醒来的精灵,齐扬摸摸她的脸,说:“菲,你好美……”说完就想过来亲吻她的唇,齐菲却吓得滚下床,在湛蓝的天空下,她不允许自己见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抱紧床单,她咬紧唇,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小涵,最近都在蒋少同家里,和他学习。”齐扬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又哄道:“不要担心,他很好。”
“我要回家。”齐菲想了一圈,张口说。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齐扬笑着说。
餐桌上摆得,是最简单的稀饭和馒头,齐扬将齐菲抱坐在腿上,说:“张嘴,我试了几次,这个柔软度,你肯定喜欢,试试看?”
味同嚼蜡,在两个人的进餐中,齐菲的心思飞到遥远的地方,她无法抹灭齐扬留在她身上的那种味道,这属于齐扬的体味,让她窒息。吃着吃着,她就恶心的干呕起来奇*|*书^|^网,泪水从苍白的脸颊滚到苍白的嘴唇。
“菲,不要……”齐扬擦拭着她的泪水,“不要哭。”
他的声音也带着哀切,还有不容拒绝,掺杂在一起,将齐菲置于两难,“不要哭。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也喜欢被我拥抱吗?”
“不是,不应该这样,不对……”泪水断了线,齐菲挣扎着站起来,双腿也像是灌了铅,她可以肯定,齐扬给她服用了一些药物。“放我走。齐扬,放我走。”
上部完
刘妈在乡下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张叔比以前更沉默了,她起初还打过电话给齐菲,可是那边总是嘟嘟嘟的无人接听,齐扬对这事情也不管。庄园里总透着一股不透风的禁闭感。
“张叔,三楼怎么给封了?连我都没有钥匙?”刘妈也是无意间看到上锁的三楼,那锁用功考究,一看就是请专人打造的,开锁最起码也得要三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