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当
面谈。他看起来倒是很热切。我紧张地又喝了一大口。
Edward继续说。“关于我的生殖健康这条，我所有之前的性伴侣都做
过血液检测，我每六个月会面体检一次。所有近期体检都是合格的。
我从没吸过毒。事实上，我强烈反对吸毒，所有我公司的员工一旦吸
毒都是立即开除，而且，我会进行不定时的毒品搜查。”
哇哦，控制狂发怒了。我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惊讶，又对他眨眨眼睛。
“我也从没有输过血。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我摇摇头。
“你的下一条，我已经回答过了。Isabel，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
会拦着你。如果你走了——我们就结束。记住这点。”
“好。”我小声回答。如果我走的话，我们就结束。一阵心痛。
服务生来上了头盘。我怎么吃得下去？盘子里的冰块上摆满了生
蚝……该死。我还从没吃过生蚝。
“希望你会喜欢吃。”Edward的声音很温柔。
“我还没吃过。”
“是吗？那……”他拿起一个。“你要做的就是握住，然后吞下去。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他盯住我，我知道他在指什么……我的脸
涨红了。他狡黠地笑起来，在生蚝上滴了一点柠檬汁，然后送进嘴里。
“嗯……好吃。很新鲜。”他对我笑着说。“尝尝。”
“不用咬咬吗？”
“不，Isabel，不用咬。”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看起来好年轻。
我咬了咬下唇，他的表情立刻就改变了，紧紧盯住我。我伸手拿起一
个生蚝……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上面挤了一点柠檬汁，
然后倒进嘴里。它沿着喉咙滑下去，咸咸湿湿的味道，很清新……噢。
我舔舔嘴巴，他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样？”
“我要再吃一个。”我答道。
“乖。”他面带骄傲地表扬我。
“你故意点这个的吗？这个不是可以催情吗……”
“不是，是因为菜单的第一个就是生蚝。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催
情……你应该也知道这点，跟我在一起，你也不需要催情。”他淡淡
地说道。“刚才说到哪儿了？”他瞥了一眼邮件，我又吃了一只生蚝。
他不需要催情……我能够让他……哇哦。
“在任何方面都服从我。没错，我希望你能做到，我也需要你做到。
Isabel，这就像角色扮演一样。”
“但是我害怕你会伤害我。”
“怎么伤害你？”
“身体上的……”还有，情感上的……
“你真的认为我会那么做吗？做你承受不了的事？”
“你说你以前伤害过别人……”
“没错，我是伤害过别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怎么伤到她们的？”
“我把她们吊在游戏室的天花板上。事实上，这也是你的其中一个疑
问，什么叫Suspension。指的是用游戏室里的那些锁铐来吊人，角
色扮演而已。当时有条绳子绑得太紧了。”
我举手示意。“我不想知道这么多。那，你不会再吊我了吗？”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不会。你可以把这列为严苛条款。”
“好。”
“那，关于服从我……你可以吗？”
绿眼睛认真地望着我，时间一分一秒滑过。
“我可以试试。”我小声回答。
“很好。”他笑了。“下一条是有效期。一个月太短了，而且你还想要
有一个礼拜不见我。我没法忍受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现在我都已经
不能忍受了。”他停下来。
什么？他不能忍受见不到我？
“这样吧，每个月有一个周末，你可以有一天属于自己。但是那个星
期我要在中间的某天见你。”
“好……”
“还有，拜托了……三个月吧。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随时走……”
“三个月？”我觉得自己失去主动权了……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吃了一只生蚝。一切都会好的。
“主人这一条……这只是个称呼，本质上还是服从的问题。只不过是
想让你明白我们彼此的角色。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一旦进了我的门，
成了我的sub，我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必须要心甘情愿地接受。
这就是你得信任我的原因。我会在我想要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上你。
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惩罚你。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当然，我知道，
你并没有经验，所以我们一开始会慢慢来，我会帮你。我们会玩很多
有意思的东西。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也会努力争取你的信任……至
于那个“其他方面”，指的就是我们想到要玩的其他东西。”
他真的好热切，好耐心，他真的喜欢这些。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
的确希望我们能够签这个协议。他停下来看着我。
“还在听吗？”他的声音充满诱惑，抿了一口酒，绿眼睛盯着我。
服务生走过来，Edward向他点点头。他把餐盘清走了。
“还想来点酒吗？”
“我还得开车回去。”
“那来点水？”
我点点头。
“矿泉水还是苏打水？”
“苏打水，谢谢。”
服务生离开了。
“你很安静。”
“你很啰嗦。”
他笑了。“惩罚的部分。Isabel，愉悦和痛苦之间并不是壁垒分明
的。它们是一块硬币的两面，是共生的。我会让你试试看什么叫痛并
快乐着。这就是我说的你要信任我。会疼，但不会是你无法忍受的疼
痛。Bel，你能相信我吗？”
他叫我Bel！
“我相信你。”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是事实，我的确相信他。
“那，”他如释重负，“剩下的问题就都只是细节了。”
“很重要的细节。”
“没错，我们继续说。”
我的脑袋里充满了他的话。我应该把Rose的录音笔带来，这样可以
回去仔细听听清。太多内容了，太多要思考的……服务生带来了主菜
——黑鳕鱼，芦笋，土豆泥配荷兰酱。我真的毫无胃口。
“希望你喜欢吃鱼。”Edward温柔地说。
我瞥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心里默默希望这是酒。
“我们来谈下规定的部分。吃饭太影响谈话了。”
“嗯。”
“我可以修改一下条款，规定你每天至少要吃满三餐吗？”
“不可以。”我绝不会在这上面让步，没人有权利决定我怎么吃饭。
怎么做爱，可以，但是……吃饭不行。
他抿起嘴巴。
“我需要确认你没有挨饿。”
我皱起眉头。“你得信任我。”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缓和下来。“好吧Swan小姐，”他平静地说，
“食物和睡眠按你说的办。”
“为什么我不能直视你的眼睛？”
“这是主人跟Sub之间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你真的想要看，
那也没关系。”
“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没有为什么。”
他嘴角的弧线变得冰冷了。
“是因为罗宾逊太太吗？”
他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几乎同时他就回过神了。
“你认为她在精神上给我留下了阴影？”
我点点头。
“不，Isabel，这跟她无关。况且，罗宾逊太太不会理这些规定的。”
噢……但是我就得遵守……我撅起嘴。“这么说，跟她没关系。”
“对。而且，我也不许你碰你自己。”
什么？噢对，不能自慰那条……“我很好奇……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要你所有的快乐都是我给的。”他嗓音沙哑，掷地有声。
噢……我不知该说什么。一方面，这比“我想要你的下唇”还要性感，
另一方面……这话好自私。我皱起眉头，吃了一口鳕鱼，想要整理下
自己今晚已经得到的胜利。食物，睡眠，还有可以直视他的眼睛。他
会慢慢来，我们还没有讨论过软性条款……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
续吃东西了。
“我一下子给你太多内容思考了，对吗？”
“嗯。”
“你现在还想讨论软性条款吗？”
“不要在吃饭时说了。”
他笑了。“已经反胃了？”
“差不多。”
“你没吃多少。”
“已经吃够了。”
“三个生蚝，四口鳕鱼，一块芦笋。没吃土豆，没吃坚果，橄榄也没
吃……而且你已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你说过的，我可以相信你。”
“拜托了，Edward，我并不是每天都要面对这种谈话的。”
“Isabel，我需要你保持健康。”
“我知道。”
“不过现在，我更想做的是把你的裙子扒掉。”
我噎住了。扒掉裙子……小腹深处的那种引力又来了，他的每个字都
让我的肌肉紧缩起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