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个词汇的?”杜芸熙神经紧绷的发问,端着杯子的五指用了几分力。【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手指的指头全部泛白,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也很惊慌。
对于“器官工厂”这四个字而言,一般没有经历过黑暗炼狱的人,是根本不懂世界上还有那种阴暗的地方存在。
不问都问出口了,安子濯知道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妈,我只是想保护你。无论你曾经遭受到什么样的非人待遇,在儿子心目中,你仍然是我最爱最敬重的妈妈,你对我的爱不也一样不曾更改过吗?”
杜芸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把当年发生的事全盘托出,告知给眼前的儿子,片刻后,她做了个深呼吸,末了,把捧在手上的杯子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子濯,你所生活的世界是干净的,纯粹的。就好比妈千方百计的想要从你姐姐手里抢到所有归于她的好,其实,我只是想让我的儿子拥有更多的好,站上巅峰,傲视群雄。妈因为怕了穷,怕了那种捱苦的滋味儿,才会对你姐姐那么的不近人情。”她说话时,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安子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素手,给予一点点鼓励和安慰。
吸吸鼻子,她随意笑了下。“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至于真伪你自己去领悟,不要问好吗?”
他听话的轻轻点头,开始聆听杜芸熙说起的那个故事。
“某个偏远的山区,那边的经济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吃不饱穿不暖,那户人家与周边的其他家庭相比较起来更穷,穷的揭不开锅。家里生了四个男孩一个女儿,如果有吃的,也只是轮到儿子,至于女儿从来是无人问津。那个女孩很小就对自己说。如果有朝一日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一定要让那些人好好的瞧瞧,飞上高之变凤凰,过上人上人的日子,是何等的风光。穷困的驱使下使女孩想要离开山沟沟的愿望更加勃发,终于,她长到了十六岁,某天山区里来了个城里人,说是想找一些女孩出去打工,每个月能有二千块的工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芸熙一度哽咽,她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面对她突然的情绪变化让安子濯看了十分心疼,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了病床前。搂着杜芸熙的肩头。
“妈,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说了。”他舍不得让她流泪。
有一种痛,说出来的时候旁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除非有过类似的相同遭遇,否则,永远只是无奈的同情与倾听而已。
紧紧的回握着安子濯的手掌,“我还撑得住。”
“家里自然是同意把女孩送走,并且交代她要寄钱回家,其实,从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寄钱回去,如果生个孩子就能有饭吃,这世界未免也太简单了。没有给予过精心的培育,苦心的付出,就想坐享其成,怕是天生掉馅饼也没那么容易。后来,那个人带着几个女孩出了山沟沟,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出去之后才是痛苦真正的开始,而不是结束。那人把那些女孩装在一辆大卡车上,坐了三天三夜的车之后,抵达到一座码头,那里有一搜很大的船,而上船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自由能力。每个人的双手双脚都被铐上了铁链。”
当杜芸熙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子濯贴心的把杯子递给她。
喝完水,情绪得到缓和后,她又开始往下讲。
“在海上航行的时间比较久,因为那些人都睡在暗无天日的船舱,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是白天或者是黑夜,因为长期吃一些罐装食品,又不能晒太阳,再加上,上厕所都是在船舱里解决,好些人忍受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没上岸就已经死在了半途中,死掉的人不被留下任何名字或者是家庭地址,直接像条狗一样拖出去丢去海里。”那是一段杜芸熙不想回想的黑暗史。
对于她而言,表面的风光仍然无法掩盖内心的空虚与曾经经历的那些肮脏。
所以,才会不顾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安捷赶尽杀绝。
“真不是人,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愤恨不已的咒骂着。
靠着床头,杜芸熙接着往下说。
“终于靠岸了,每个人都被蒙上了眼睛,挨个儿被装上车,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还记得有个女孩因为走的慢了点,被当场砍掉了小腿,那股子粘稠的血液喷溅到皮肤上的触觉,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女孩被送到器官工厂,首先要净身,一群女孩子根本没有所谓的人权,脱光衣服站在哪里,几个魁梧男子扛着粗水管朝着他们喷,就好像是凌。辱小动物一般。”
通过杜芸熙的话中解释,安子濯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妈,我们不说了,你也不要再回想了,先躺下来歇会儿吧!”他劝着靠在床头的她。
听了儿子的劝导,靠在床头的她想躺下来睡会儿。
帮杜芸熙拉平整被子,安子濯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子濯,你别走,在你爸来之前,留下来陪陪妈好不好?”杜芸熙一副撒娇的口吻。
他没拒绝,“你睡吧!我哪里都不会去,在这里陪着妈。”
听完杜芸熙说的那个故事,安子濯突然觉得她挺可怜,遭遇那样的悲剧,可以说是现今社会中少有的。这和旧社会的奴隶有什么分别呢?
突然,他觉得严律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死了就该下地狱。
从外面回来后的陆三少走进公寓,要两名女保镖先回去,他侧身躺在安捷身边,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心里掠过丝丝心疼。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露出疼惜的目光,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庞。
好像知道陆三少回来了,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老公。”安捷一把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不松手。
她不曾有过这般的无助,可怜的模样看上去像一只小麋鹿,把脸埋在陆三少胸前,怎么也不肯离开。
轻轻顺着亲亲老婆的背脊,“放心,有老公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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