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糯糯摸着兔子健壮的腿，咽了咽口水。
这兔腿……啧啧啧。
她决定了，等开春了，到时候再买些小猪崽子回来给李婉娘养。
李婉娘这养殖技术，不去养猪可惜了。
眼见那些鸡崽都有横向发展的趋势，林糯糯开始担忧起来。
太多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都可以拿去卖钱了。
算算时间，等开春，这些小兔子也会到了成熟期，到时候再抓几只兔子回来配种，又是一窝。
红油兔丁、麻辣兔头、烤兔腿、干锅兔肉……
林糯糯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把兔子塞回了它的窝里。
兔兔多吃点，他们养得起！
“糯糯，不好了！”
林糯糯刚打算从兔圈出来，就听到外头传来李婉娘惊慌失措的焦急呼喊。
“娘，怎么了？”林糯糯从牲畜圈出来，又将门扣上。
林大山和林言大步走进院内，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林大山，肉眼可见的挫败与无措。
他将双手插进头发里，满脸懊恼自责，低低的自言自语。
“都怪我，太自信了，明明没什么经验，却还硬揽下了这个活计，毁了，全毁了……这些日子的辛苦与努力，还有那些银子，都打水漂了……”
林糯糯眉头一皱，“爹，现在不是反省自责的时候，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解决，究竟是怎么了？”
李婉娘眼中含着泪，断断续续道：“糯糯，咱们家那一池子鱼，都、都翻白肚皮了！”
林糯糯童孔勐地一缩。
她看向林言，少年也脸色沉重的朝她点了点头。
“方才我和林姨还有林叔去鱼塘边，但是……见大半的鱼都翻着白肚皮，半死不活的飘在水面上，而其他鱼看起来活力也不大好，已经处于濒死的边缘……”
林糯糯当机立断，“哥哥，你快跟我来接水管，连通到鱼塘里，爹，娘，你们别慌，赶紧去鱼塘周围堵着的排水口给打开，把鱼拦到一边，我们来一次大换水！”
这鱼昨天还好好的，一条条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就全翻白肚皮要死了呢？
林糯糯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有人下药了。
只有下药，才能让鱼大面积的快速死亡。
她不知道灌新的灵泉水进去有没有用，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糯糯的果断让林大山夫妇二人也冷静下来。
他们匆匆忙忙赶过去，让鱼塘里的水流向早就设计好的排水渠沟里。
林糯糯则和林言搭好了竹管，她疯狂往里面灌新鲜的灵泉水。
除开个别还有精力扑腾的鱼，大部分鱼苗都变得蔫巴巴的，除了那一呼一吸的鱼腮还在缓缓翕动以外，连鱼尾都没有丝毫动静，仿佛死了一般。
但林糯糯却觉得还有救。
下药那人买来的肯定是勐药，不要也不会把这偌大的鱼塘，几乎所有鱼苗都给药翻了。
但鱼却还吊着一口气，林糯糯猜，这就是灵泉水的功劳。
随着掺药的水被排走，新的灵泉水灌既进来，鱼苗们缓慢翕动的腮似乎都变得急促快速了些。
它们还不想死，仍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排水口并没有关闭，林糯糯这边用了几十根竹管，最后拼接而成，形成了四个进水口，同时朝鱼塘内灌着水。
水声哗啦作响，汹涌急促。
随着水质的不断更替，一些鱼似乎恢复了活力，它们拼命往灌水口挤，似乎想要汲取更多新鲜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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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糯松了口气。
但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
一家人晚饭也顾不得吃，更别提睡觉了，晚上也没有省着，点着灯，整夜照看着塘内的鱼苗的情况。
长时间将灵泉水运出空间，让林糯糯十分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疲倦。
她感觉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可是她不敢睡。
她还要等鱼苗的情况稳定下来，才能安心。
他们一家人为了这鱼塘费了多少心血，不能说没就没。
况且若是这第一次养鱼失败了，会格外打击他们的自信心。
所以，这鱼苗必须救活！
不知是不是林糯糯不知疲倦给鱼苗们换灵泉水的功劳，等到天蒙蒙亮，油灯燃尽之时，远处村里传来鸡鸣，林糯糯发现鱼塘里的鱼苗们情况也有所好转。
它们不再翻着白肚皮，濒临死亡。
而是如往常一样，在水里游动起来。
只不过速度较之往常迟钝了许多，宛如大病初愈的病人，行动迟缓。
林糯糯松了口气。
她转头又看到漂浮在水面上，几十条翻着白肚皮，已经彻底无力回天的鱼苗。
鱼塘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损失。
但比起之前将近折损八九成，如今她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她已经很满意了。
一家人沉默着把那些死掉的鱼捞出来，又挖了个土坑埋了进去。
鱼塘里换水还在继续，林糯糯需得等鱼苗都恢复往日活力后，才能彻底安心。
李婉娘困倦的揉了揉眉心，又看到林糯糯板着一张小脸，脸上同样难掩倦色，越发心疼。
“糯糯，忙活了一晚上，你快些去睡会。”
“不用。”林糯糯迎着朝阳微冷的风，嗓音冰凉凉的，就如同这风一般飕飕的，冷的刺骨。
“爹，娘，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这些鱼会一夜间忽然都死掉呢？你们瞧瞧那水的颜色，摆明是有人下药！”
被林糯糯直截了当的指出来，林大山嘴唇蠕动，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昨天乍一看到这场景，他首先就是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没养好，才让这一塘的鱼及及可危。
但后面在抢救鱼苗的过程中，被半夜的冷风一吹，他越发清醒。
那水的颜色泛着黑绿，往常却不是这个颜色。
可想而知，投药的那人有多狠毒，往里面洒了多少药粉！
李婉娘也想到了这一点。
前些日子，村里才因为林大山受了恩惠，得了地。
如今那些种的好的，那苗都发芽了。
他们夫妇二人一直和村里人交好，哪怕不交好，关系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
村里谁最恨他们，嫉妒他们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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