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的道歉,低声的哄,可是她却又笑了:“哥哥,如果你们真疼我,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我现在就去跟凌飞扬说,我不要嫁!”
“你……”他突然间,无话可说。
她看着他,近乎用着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说不出来话,因为他也希望自己嫁,不是吗?这样的话,他的辜负就不会那样的深重,他的冷漠就可以变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亲爱的哥哥啊,你不知道,对于我而言,无论你的态度怎样恶劣,我都不会责怪,因为我知道,我叫你一声哥哥,都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仁慈了。
她转身离开,走到病房前,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的凌飞扬,他戴着棒球帽,笑逐颜开:“我们去楼下走走吧,我叫了人过来办手续,等下就搬回家。”
“回家?!”她诧异。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在医院呆了几个月了,再不出去呼吸一下就发霉了,而且我底子这么好,养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他牵着她,一步步的往外走,在医院的花园里散着步,花园里有不少的病人,穿着病服,有的在护士的陪同下做复健,有的在亲人的陪同下在聊天。凌飞扬也穿着病服,wrshǚ.сō瘦得厉害,整件病服宽大得罩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松,不过还是穿着很赏心悦目,毕竟他一直都很适合浅色。
“怎么突然想出院了?”她轻声的问。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管是在医院的范围里,只能闻到空气中单薄的药水味,不像在病房中的那么浓烈。
“我想出院不是三两天了,之前是我妈安排了不许出,现在差不多了,该闪人了。”他的语气少有的吊儿郎当,几个月住院下来,近乎没有这种语气再与她交流过,她近乎忘了凌飞扬的本性了。
“那我也去收拾一下。”她站起来就想离开,却被他拽住了手,转过头去,看着坐在面前的他,他仰着头,笑着,迎着夕阳:“不用了,医院的东西咱啥也不带,我就让他们准备点药水就行了,咱回去换了衣服就走吧。”
他站起来,对着她笑,帽沿下的那双眼睛格外的炯炯有神而且清澈,拉着她的手越来越有力,就像她在他的手中挣扎着抽出一样,可是叶天涯没有出声,就这样任他牢牢的握在手里,握得发出疼痛感觉也不出声。
这个凌飞扬转变的让她有些陌生。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改变了吧,毕竟,他已经好了,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尽管这婚姻,无关相爱。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在病房住着,从未这样近的距离让叶天涯只觉得,叶天平离她远去了,但是她的五哥走近了她的生活。伴随着的还有那疼痛的一夜,那记忆的碎片太多,常常会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碎片如同雪花一样,缓缓的飘下来,落在她的脑海里。
那时候觉得他的病是最重要的,他怎么说她怎么做,即使是医生说大概的恢复期是三个月至半年,现在不到三个月他就要出院了,潜意识里她一直对自己说,还有半年,半年后才举行婚礼,或者这中间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
可是现在,他说要出院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婚礼要提前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一头撞上去,人墙。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她捂着撞痛的鼻子,不耐的吼。
\奇\他微笑:“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路的,问你半天了。”
\书\“啊?你说什么?”她下意思的问。
“跟我回家。”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献给清浅
坐在车子上的时候,她还在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呃……五哥。”
他转过脸来,微笑,无害的一张脸上写着‘我是纯良’:“怎么啦?”
“我……还是回家住吧?!”她唯唯诺诺。
他笑:“你现在想回叶家吗?还是,你要去住酒店?”
叶天涯有些丧气,他真是个了解自己的人。她现在的确不想回叶家,也没有找到房子住,只有住几天酒店后再想办法。‘草稿’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她这一段时间也不怎么管,都在医院陪着,想想那些要亏损的钱,心痛得泣血。
“住辰若的隔壁。”他淡淡的说,嘴角隐藏着一抹笑意:“丫丫,我们要结婚了,现在该培养感情了,不是兄妹间的感情,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她把脸转向车窗外,对司机说:“可以开音乐吗?”
司机按了一个键,里面就出来一熟很熟悉的歌:“reering ,discover and see all over the world,she's known as a girl to those who a free,the nd shall be key fotten as the past'cause history will st……”
这首《上帝是个女孩》以其混合多种元素的舞曲风格迅速走红,驰名欧洲,一度是凌飞扬的最爱,她记得那辆银色的捷豹,开了几次都有打开音乐的习惯,一直是这首歌。她知道一定是他喜欢的才会这样如痴如狂,但是没有想到一直持续如此之久,而且现在的车子仍旧如同捷豹一样。
歌词那样的好,弦律那样激昂,让她觉得格外的符合自己的心情:“记得我在世界寻找而领悟,她是一个想得到自由的女孩,思想将被封锁,忘记过去,使过去的事情继续延续……”
就是在这首英文歌里,车子缓缓开进了凌家的府宅。
“少爷,叶小姐!”门口两边整齐排列着的管家与女佣恭敬的在大门处迎候。
叶天涯和他坐在客厅,佣人上了茶,打量了屋子道:“凌府???”
他一笑:“怎么?”
“你们家什么时候搬家了?”
“没搬啊,是我搬了而己。”他喝了口白开水,笑着回答。
“你是搬家了啊,从医院搬回家而己,这又是你的第几窟?”
凌飞扬解释:“是我们结婚用的,怎么样?一起去看看,包管你说比叶天平的婚房好。”
别墅分为三层,负一楼有车库、棋牌室、起居室、酒窖、洗衣房、保姆房、司机房、储藏室等;一层有起居室、餐厅、书房、客厅、厨房、露台等;二层有主卧室、子女房、父母房、客卧室等,别墅院内还有一个数百平方米的花园,尽显雍容华贵。
“喜欢吗?”他的嘴角带着笑,像是湖面泛起的涟漪,一波一波的。轻轻的牵着她的手,十指交扣:“走,看看我们的卧房去。”
叶天涯明显的一惊,这个表情被凌飞扬当场忽略,直径牵着她上了楼梯。
优雅独特、简洁明快的设计风格,在宽大的卧室里,少量的家具时尚而不浮躁,巨大心形的床庄重典雅而不乏轻松浪漫的感觉。叶天涯看着那张床,马上就红了脸颊。
正待要转身离开,凌飞扬已经扣住了她的双臂,凑上了自己的唇:“重头戏还在后面,吃过晚饭带你去看。”他的唇柔软、湿润带着微微的恒温,叶天涯正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双手都握着她的手臂,她看着他,眼睛里面喷出来的愤怒变成了不可言说的痛,这是一种把委屈都交织在自己的痛楚里的痛。
说不出来,所以就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看着他,眼睛里面慢慢的涌上出来一层湿热。他把她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天涯,你知道吗?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的手把她的腰身揽得那样紧,她的手垂在那里,握成拳。
“小的时候,我看到你总是跟在天平身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你那么粘她,一点也不像辰若粘我。所以我就特别喜欢和天平在一起玩,那时候总是可以看到你。你相信我吗?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疼你,一直到我明白这种感情已经变成了那种男女之恋。可是我不敢跟你说,只能隐藏起来,心里还在偷偷的祈祷你要是能发现就好了……我们结婚以后,我再也不跟别的女人有关系了,我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斩断,天涯,给我一次机会,爱我,好吗?”
她的无动于衷让他有些害怕,那种不安的感觉那样的强烈。就像他想着一定要出院,秦木棉的事情已经让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现在,他只想把婚礼提前,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那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可是,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坐到了床沿了,抱着自己的头。
她上前,蹲在他的面前,紧张地问:“头又疼了?”
他们的视线对齐,他摇了摇头,看着她:“天涯,其实我知道,你不爱我。”他陈述出来事实,一个他早就知道,却一直不敢去承认的事实:“但是为什么,你一直不说出来,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
这些深奥的话题,她一点也不想被提及,可是,她却不想再逃避,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她迎上他的眼睛,缓慢清晰的说:“五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从小就和天平哥哥一样的疼爱我,我一直都当你和他一样,是我的亲哥哥,就算我不是叶家的孩子,你们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对我的关心。我之所以不拒绝,首先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你的伤很严重,是凌妈妈带我过来的,随邑也是她安排的,我走不开不说,我也不想走开,你伤的这么重,于情于理只要需要到我,我都会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