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痕面色敛起,双眸直直望着白影怀里昏迷的人,那只泛着盈蓝光芒的手正死死扣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仿若下一刻便会夺了她的性命。
“既然如此,我便先杀了她,再来收拾你。”白影似被冰魄冷漠的态度激地恼怒不已,眼中闪着噬血的光芒,手上猛地用力,握上那个纤细的脖颈。
“住手,妖孽。”莫千痕当下一惊,抬手便要去抢人,谁知白影似早有察觉,侧身快速躲开。
莫千痕手上落空,面上神色不禁更差,又快速挪动身形,袭向白影。而就在他即将逼近的一刹那,白影身前突然闪现出一阵刺眼的青光,而那本该禁锢在白影怀里的人,竟一掌拍在白影的胸前,将他震退数步。
“你……”白影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地立在空中,震惊而森冷的望向对面偷袭他的人。
青光中,本该娇小的身影,逐渐变大,最终形成一个高大的男人体格,他面上带着一丝笑意,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散发出邪魅的光芒。
“原来是你……”白影忽而恍然大悟,心有不甘地望着已然与邪风并肩而立的冰魄,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这是你们故意设的局,好一个狼王,好一个左护法,现代倒联手陷害起自己的族人了,哼。”
冰魄看着他,冷声道:“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即便我们不动你,日后妖王也一定不会轻饶你。”
“哼,你以为我会怕?”白影斜睨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与恨意,“我就算再被罚上一百年,一千年,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话音一落,忽然出掌袭向对面的冰魄,他招式狠厉,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冰魄眸光一闪,侧开双腿,轻松躲过他的袭击。下一刻,白影瞬间被邪风抓住,紧紧箍着他的双手,令他动弹不得。
却是一旁的莫千痕,在看到那个自冰魄衣袖中划出的玉佩时,面色霎时变得阴沉,仿若覆着一层寒霜。
“果然是你,你这畜生。”他眸光冷冽,如同冰刀般,刷地射向冰魄。
月色浮动,凉凉地夜风,随着敞开的窗子送进屋中,刮在床上熟睡的人影,瞬间激起了她的一些意识。
秦好觉得从头到脚都非常冷,难受地拧紧眉心,缓缓睁开双眼,正看到上面熟悉的帐顶。脑海里不禁微微滞了一会,坐起身又在屋中打量了片刻,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似乎是被人劫持了,怎么现在她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觉?
“难道是莫大哥及时发现了屋里的异常,所以我才没事?”秦好踢开被子,胡乱穿上鞋子,跑过去开门伸头左右看看,都没人。
莫大哥不在?
秦好微微有些失望地重新关上门,走到敞开的窗子前,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的确是她居住的那座院子。难不成刚才只是自己在做梦?
她奇怪地摇了摇头,将窗户关好,又重新走回了床上,刚想躺下睡觉,却被床前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吓了一跳,顿时猛地坐起身。
“你,你,你们……”秦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初雪碧夏竟然和那个右护法一起出现在她房间,这也太惊人了吧。
兀自震惊了一会儿,见三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秦好只得先出声,“初雪,碧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自从那夜她在冰洞被冰魄吸走了御寒之气后,她便一直以为或许她再也见不到初雪与碧夏了,毕竟她们的主上是如此残忍冷血,怎可能放过私自逃离冰洞的受刑之妖。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她们,不是客套,也不是敷衍。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想看到那个右护法,一见到这只妖精就会勾起她脑海里不好的回忆。
“当日多亏了秦姑娘,碧夏才能有幸活命,秦姑娘的大恩大德,碧夏永生难忘。不管姑娘今后有何要求,碧夏都会尽力而为。”碧夏忽然单腿跪地,恭敬地说道。
秦好一惊,连忙扶她起来,略有尴尬地笑着,“你当日受刑,也是被我连累的,说什么大恩不大恩的,我可受不起。”
“姑娘,今日我们来不只是为了谢恩,还想请姑娘帮个忙。”初雪看了一眼旁边的右护法,言语恳切地说道。
“帮忙?这大半夜的,我能帮什么忙?”秦好觉得她的话委实可笑。
“秦姑娘,求您救救主上。”她话音刚落,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右护法红姬。
秦好顿时惊异地看向她,她没有听错吧,这个冷傲的女子现在是在求她吗?
她看着那张倾城倾国的绝美容颜,冷然中透着一丝难得恳求,眸中似隐隐还存了些莫名的情愫。
她冷笑一声,说道:“救你们主上?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们找错人了。”
红姬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焦急,她颦眉顿了片刻,似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随即在其他三人震惊的目光中,直直跪下。
“秦姑娘,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就算要了我的命也可以,只求你救救主上。”
秦好突然苦笑了一下,瞧瞧,老天爷和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前几天她还被冰魄折磨地生不如死,现在竟有一只妖精,宁愿牺牲自己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换回主上一命。
呵呵……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讽刺呢。
没想到,那样残忍冷血的冰魄,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地爱着他,可笑,真是可笑……
“我不要你的命,更不会去救他。”秦好看着地上那个冷傲的女子,眼中闪过些许苦涩,“救了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自始至终她都在怀疑这只不过是个阴谋,像冰魄那般奸诈狡猾的妖精,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轻易陷入危险之地。
即便他真的有危险,也与她毫无关系。她说过,她已经死心了,彻底死心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