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的天马逐日,:索鲁山口离戈旯城不到百里,南面一片绵延高耸的赤焰丘陵,是欣赏天马逐日最佳的地点,不仅可以观看到万马奔腾的奇观,亦能将对面的青焰雪山的美丽雪景一览无余。
每逢天马逐日之日,太阳初升,露水未净。数万匹不同种群的野马为追逐东部塔措加湖的肥美水草,从索鲁山以西向东穿过狭窄的山口岸。万马奔腾卷起尘土飞扬,站在附近的山上远远观去,便如天河的神马踏着祥云朝着红日奔袭而去,这便是天马逐日一名的来由。据说若是有缘之人,甚至能看到天神驭马下界的神光奇影,此后一生都会好运连连。原本留在戈旯城的南疆各部首领自然不愿错过这个十年一遇的良机。
按照诺雏部人的习俗,每十年一次的天马逐日便是他们引来野马培育良驹的大日子。只是詹朝和南疆建交后,急需大量的驯马人,加上酬劳丰厚,诺雏部内稍有些技术的驯马人都更愿意到经济发达的詹朝北方为达官贵人驯练马匹,才使得诺雏部驯马人才空虚,引马不足,近三五十年出产的马匹质量逐渐变差变弱。
为了能在天马逐日之时,祭出意外,让白洛一干牵涉其中的人都假死,云榕设计贡卡神庙,一方面利用楚楚暗中通知步萨娜卓消息,另一方面引导步萨授意诺雏部首领上书,又让史红楼误导了布隆方丹,借她之手提出让白洛和白儒林去驯天马。布隆方丹想让他们葬身于天马逐日,他便将计就计,借此让众人假死,逃出生天。
天马逐日这日,清早的露水还未退去,高原草场中还散发的凉夜的潮汽。展眼望去,东天的天际已鱼白初显,而西边墨蓝的苍穹还挂着一两颗星子。山野草场起伏铺展,似乎和远天接为一线,广阔连绵。
白洛和白儒林早其它驯马师一步来到赤焰丘陵,早几日二人已来此探查过多次,与云榕墨叶等人一道,敲定了整个计划的各个细节。
白儒林抬眼将群山收入眼底,唇边带了笑意,侧头看向白洛,“四妹,二哥没想到有一天会与你一同并肩作战。这么多年来我却不知,原来你拜了名师,身怀武功,还会奇门幻异之术。”
白洛看着他轻轻一笑,“我与师父也算有缘,学的那些东西,也只当乐趣,并未想着有朝一日能有大用,还能以此来救姐姐和毕昭。”
白儒林剑眉一挑,心中颇为感慨,伸手揽住白洛的肩,“四妹,二哥真是无能。身为哥哥却顾忌甚多,竟然无法护得你们周,这大将军的头衔果然一无是处,真不如卸甲归田的好。”
白洛扭头看了他一眼,“二哥,你才不过二十多岁,就想着卸甲归田,是要将爹爹那般年纪的老臣置于何处啊?虽然詹朝如今战事不多,但边疆总不是一片太平的,就算你不为了皇上的江山,也要为詹朝的百姓着想,有你坐阵总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仗打不起来总是好的。”
白儒林低头将白洛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竟然没有仔细的了解这个妹妹,在他面前,她一直象个孩子,需要呵护,需要哄着。几个月不见,再相逢时才惊觉她的变化如此之大。前几日,大家一同商量需要什么方法能将部分马群分流到一边时,就是她提出一个非常简单但又十分可行的改进方法。利用循序渐进的原则,将诺雏部人原本采用的高度不变的围墙栏改成一条先低后高的临时土墙。顺着土墙一侧跑的马匹不能辨别前方逐渐升高的土墙,最后只能跑进土墙后的围栏内,如此不担能将马群顺利的分流,而且还能尽可能多的分流马匹,确实比原先方法高明许多。
想到这里,他眼中不禁带起了怜惜,抬手揉了揉白洛的发,“你说得对,二哥是身不由己了,只希望从今往后,你和三妹能摆脱枷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白洛目光里含了些雾气,低低的应了一声,“以后不能在爹娘膝下尽孝,还望二哥好好照顾他们。”
白儒林听到这话,手臂略收了收,“放心,一切有二哥呢。”
话未说完,只听到身后传来呜轰轰的号角声,二人回头看去,山坡顶上布隆方丹及各部首领的车驾缓缓而来。清明的阳光普照万里山峰,长风急送,各色旗带起落飘扬。
而云榕一马当先,率着众人,先车驾一步策马向他们奔来。
二人对视而笑,立即迎了上去。
云榕下得马来,牵着缰绳笑意盈盈的走到白洛面前,“都准备好了么?”
滕渊紧随其后,笑道,“从未见过公子如此性急,不过是晚了片刻,你瞧马屁股都要被抽坏了。”此话一出,身后才下马的史红楼、冯经、谢仑都别有意味的扬起了笑意。
白洛听得耳根有些发热,“你做什么又让他们取笑我,不理你了。”
云榕侧头将他们扫了一眼,众人立即望天的望天,撇头的撇头,作事不关己状。他才回头对她笑了笑,“呆会儿千万小心,不必顾虑其他人,自有人会救他们。我如果不及赶到你身边,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出现什么突发的状况都要认准艮位的方位。”
白洛认真的点了点头,扬起笑意,“嗯,会的。”
史红楼与滕渊相互对视了一眼,滕渊掀了唇角,伸手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冯经看着这两对,眼里放着喜悦的光彩,抬手狠捶了谢仑一拳,谢仑笑嘻嘻的在他肩上用力一拍,二人互揽着肩,兄弟情谊溢于言表。
沈竹自下马后一直跟在云榕身后,等到二人说完了悄悄话,才挤到白洛面前,替她扯了扯衣领,又将她束着护身软甲的腰带紧了紧,将她转了几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戚戚道,“洛儿啊,我怎么觉得我象个娘儿们,一见到你爱心就特别泛滥。”
冯经听了这话,在一旁打趣道,“我说沈师叔啊,您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你象个娘儿们。你可得小心了,那边有人好这一口,别让他盯上。”说着下巴冲坡顶那群人扬了扬。
众人素来都知步萨最好男色,听了冯经的话,都忍俊不住。
沈竹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几步冲过去,掐着冯经的肚脖子死命的摇。冯经被他摇着两眼昏花,伸长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连连求饶。更是把众人逗得乐不可支。
紧随他们一道来的是白儒林身边的小侍卫,也就是一直易容变装隐藏身份跟在他身边的楚楚。她跳下马,来到白儒林的身边,一脸惊艳的看着他,“将军,你……你穿上盔甲好俊啊!”
白儒林笑着轻咳了一声,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是么,你将来当了将军也可以这么俊。”
楚楚嘟着嘴,“我才不要当将军呢,我宁愿永远跟在将军身边做小侍卫。”
白儒林的身体微不可觉的一僵,刮了刮她的鼻子,随后笑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出息的小家伙。”
楚楚怔怔的看着,水灵的眼睛用力的眨了几下,将心底的情绪掩了下去,指着他的领口道,“将军,你看你的衣服又没整好。”说着便上将,踮起脚,将他有些歪了的领口正了正,又顺便理了理盔甲、腰带,甚至是护肩。额头上,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细细密密的吹得人酥麻。这便是她与他相处的最后时刻,从今往后,她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
你们。。你们。。。
人家发了这么多字的一章,竟然米有人鼓励一下。55555555555555~~
不跟你们玩了,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