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想过要怪那个肇事者，应该是还没有时间想。
当肖宏办好了一切手续，他回到急诊室，看了一眼云城，什么也没说，独自坐下了。
成晓心里想了很多。如果，小小能醒来，他一定要告诉她，他是多么喜欢她，如果她残废了，或是变成了什么，他一定要守候她。呸，乌鸦嘴，想什么呢？成晓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人的能力不能及到的地方，就只有求助于神了。或许会有心灵感应呢！总要试试的。
四
几个小时以后，小小终于脱离了危险，被转入普通病房。
云城看着小小床头贴的名字，一下愣住了。
罗小小，是那个罗小小吗？
当他正疑惑的时候，冰驰赶来了。云城看过冰驰的照片，那这一次肯定没错了。
冰驰一脸的焦急，他刚刚回学校就听说小小出车祸的事情。他先在小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转向成晓。
“晓，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冰驰都快急哭了。
现在，云城更恨小小了。有那么一刻，他简直希望自己把小小撞死。让姐姐那么辛苦的，不就是小小吗？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
成晓招呼冰驰和他们出去。
刚刚走出病房，成晓就给了云城一拳。云城倒在地上，吐了口学，不屑的笑了笑。
成晓抓起云城，又要揍过去，被冰驰制止了。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冰驰把成晓拉开，其实他何尝不恨云城，只是如果打他能解决问题，冰驰早就把他打烂了。
冰驰并不知道云城的存在，芸乃从为提起过。
“是我的错。”朝阳和肖宏几乎同时说道，像失了魂一般。
“是我，如果不是我向她表白，她也不会站在那个路口了。”朝阳说着，把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墙壁，血就顺着他的手流下来。
“朝阳！”肖宏，“去包扎。”
成晓和冰驰愣了，他们无法还原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自己该生谁的气。
“冰驰，你选的是那个女的，还是小小？”朝阳直视着冰驰。
这也是云城想要知道的答案。
小小曾说过，要假装冰驰的女朋友。她说这不光是为了冰驰，也是为了她自己。是不是该照着她的意思说呢？可是，现在明明出现了喜欢小小，想要守护小小的人，如果那么说了，岂不是害了小小？冰驰迟疑着。
“她根本没有答应我。看的出来她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吧！如果你不好好的带小小，我不会原谅你的。”朝阳说。
是啊！此时冰驰该怎么解释呢？他和小小，和芸乃的关系，连他自己都快理不清了，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冰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朝阳没再说什么，很肖宏走了。
云城的心里扭做了一团，果然是这样。冰驰选的果然是小小。那么普通的女孩，哪一点有姐姐好？不光冰驰选择了他，还要两个人争。还有那个急着付医药费的，那么急，究竟和小小是什么关系？这个女孩还挺厉害的吗！
情况比云城想的要复杂一些。不过撇开恩怨不讲，他撞小小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确实是愧疚万分。其实现在也是，只不过仇恨已经迷了他的心智。
我撞你，也是命中注定吧!就算送你的见面礼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云城心里还是担心的要死。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一直都是的。
第十五章 交换生来了（二）
一
成晓给小小家里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接着，他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
“妈，小小家里没人吗？”成晓说。
“怎么了吗？小小没跟你说。她爸妈上星期出差了，好像去了外国。我说你啊，妈怎么跟你说来着。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出门在外要照顾小小，你看，她爸妈出国这事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和小小有没有常联系啊。你这孩子，真是……”成妈妈唠叨着。
“妈，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成晓心里原本就很乱，听妈一说更感到愧疚了。
是啊。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就算自己不是喜欢小小，也该多关心她的啊，这些日子来，他似乎并没有尽到责任。
还是先别告诉小小的家人了，就算告诉，她爸妈也不能立即回来。现在小小也稳定了，自己照顾她就是。等小小醒了，再决定是不是和家里联系吧。
成晓想着，又回到了病房。
已经很多个小时过去了，小小也该醒了。成晓想让小小一醒来就看到他。
走回病房的时候，冰驰、肖宏、朝阳、还有那个肇事者都还在。
肇事者在几小时之前，为小小联系了最好的美国医生和这边的医生电视会诊，以确保小小的身体回复到车祸前的状态。虽然成晓还是很气他，不过他承担责任的诚意成晓还是看到了。
这之间，警察来过了。通过事故现场的调查，结论是双方都有责任，等当事人醒了，再决定是私下解决还是走法律程序。
那以后所有的人都沉默着。
医生和护士来过好几次，频繁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应该的次数。这都是云城交代的。
云城其实并不想这样和小小见面的。他原本计划着先入学引起一波狂潮，引起小小的注意，再把小小从冰驰身边抢走。可，现在这状况，要是小小安然无恙还好，要是留点什么后遗症，那不恨死他了吗！还说什么接近呢，不仇视就很好了。
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小小毁容了，冰驰是不是也会自动离开呢？虽然这种想法很卑鄙，不过……也不对，如果冰驰是这种人，又怎么能将姐姐交给他？
烦死了，那些医生一定要把小小完璧归赵，这样才好，这样才好。
云城不过是个18岁的大男孩，他怎么会有坏心思，就算他有也不过停留在理论层面，远远不会实施的。
二
“她醒了，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了，不过不能让她说太多的话。”护士终于带来了小小醒来的消息。
“小小。”冰驰轻轻的唤着小小的名字，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小小的手臂、头上都缠着蹦带。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除了脸不能保证，这架势还是够吓人的。、
小小的脸都肿了一圈了，看的他们好心疼。
“小小，为什么笑呢？你现在一定很疼的，为什么还冲着我们笑呢？”成晓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转，他心疼啊。
小小还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云城身上。
“他。”小小的嘴里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是他撞伤了你，小小你别激动哈，我们都替你教训他了。他也承担了部责任。”成晓说着，瞪了云城一眼。
云城看着小小澄澈的眼睛，一时间慌了神。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现在他是真的感到自己心里的那份愧疚了，再也没有理由推卸。
“我，对不起。”云城狠狠的说了一声，把在场了人都震了一下。
“不怪你。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小小艰难的吐着话语，却把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楚，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听着小小的话，云城心的一些东西瓦解了。他怎么想伤害这样一个女孩，他怎么能伤害这样一个女孩？不，她是装的，一定是装的，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该是这反映的。
“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怪我？”云城又狠狠的说了两句，表情极其痛苦。
“你干什么，会吓到小小的。”成晓正想上去制止云城，云城就跑走了。
我都想让你死，你却不怪我。为什么，为什么？
云城在医院里的树林处停了下来，他的心不能平静。
可是云城还是迅速整理好了他的思绪，他来的目的太明确了。对，一定不能动摇的。动摇的话，姐姐怎么办？
云城强迫自己想姐姐痛苦的样子，那种他从未见到过的痛苦。
三
小小又睡过去了。
成晓他们商量着轮流值班来照顾小小。现在这四个大男孩都站在一条战线上，小小好，他们就好。
冰驰第一班。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在这里呆着。
成晓他们刚走不久，云城就回到了病房。看到坐在一旁的冰驰，云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到云城走进来，冰驰示意他在一边坐下。冰驰还是一直盯着小小看，盯了好久，想了好久。
云城也一直盯着冰驰看，越看越气。
很久过去了。小小又一次醒来，开始要水喝。冰驰就去打水了。
云城看着冰驰走开，就靠近病床想看看小小。
“你，还好吧。”看着小小瞪着他看，云城挺不好意思。
“喂，我说几句话给你，好不好？”小小轻轻地说。因为干燥，她的声音和沙哑。
云城点点头。
“我一直想，如果我和一个人撞了车，但是我没有死，而那个人又很愧疚的话，我该跟他说些什么。我们的相撞是一种缘分。地球那么大，人那么多，我们在中国相遇的概率只有1/5，在S大相遇的概率就更小的没法说了。你说，你撞了我，是不是缘分啊？不过，你得小心了，这次你是撞了我，把我撞进了医院。下一次如果你撞了车，可就不好玩了。”说着，小小作了个很严肃的表情，跟她那一头的白纱布一称，真有点搞笑。
云城听着，就笑了。小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