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别人也以为自己相中许欢欢了,每回自己一来就指指点点的,许欢欢也是一副女王的样子看着自己,那意思好像是可怜自己,施舍你一个眼神似的。
田野还私下找自己单挑了好几回,虽然没吃什么大亏,但也没占到便宜,这小子真挺猛,好悬没被他把牙都打掉了。真他王八进灶坑,憋气又窝火。这会见他来问自己,哪能放过这个奚落他的好机会:“你没听过的事多了,还得都跟你汇报汇报啊!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谁他夹你啊。把谁都看得跟情敌似的,也就你们这种没品味的小混混,能得意这种女人吧,还真当上B宝了,一床破被也就你愿意盖吧。”
这一席话成功的挑起了田野的火气,本就不想在美女面前跌份儿,刚才还在孟晓江那碰了一鼻子灰。李康建偏拿话来挤兑自己,我惹不起孟晓江还惹不起你李康建么,要是不找回这个场,美女哪还能瞧的起自己。
“李康建,你他不会说人话,别以为在你地头上,我就不敢揍你。”
李康建照例用小妹的手绢抹了抹油嘴,顺手‘啪’的就撇田野脸上了,一脸嚣张的说道:“你他说对了,这就是我的地头,你要是在敢跟我妈妈的嘴上不干净,我就让你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这时候许大美女站起来,抻了抻身上的小褂,眼神略带控诉的对李康建说道:“李康建,为什么我和谁交朋友,你都要出来捣乱呢?如果这是你表达喜欢我的方式,我可以告诉你,我很讨厌!!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手段简直是太烂了!!!”
说完就拽着田野就跑开了,留下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李康建。悦娜觉得,这也就是李康建体格子好点,要是换个体虚的人,估计早就被气吐血了。拉桩嗷嗷’叫唤着要出去揍死狗男女的堂哥,悦娜和陶芯俩人憋笑憋的是一肚子内伤。午休还没过,三中里就传出了,李康建怒斥奸夫,许大美女舍旧爱恋新欢,抛弃前男友,与新男友牵手甜蜜午休小树林。还有一条则是,市一高的的老大孟晓江,不喜欢妩媚漂亮的女生,反倒喜欢糯米团子一样的好好学生。怪不得一高的校花写了一百封情书,都没有打动那个不爱言笑的冷酷学长。
晚上悦娜来到了费老师家,现在费先生很少教授自己的小徒弟画技一类的东西了,俩人碰到一起就是切磋,拿出这一阵子最得意的作品,交给对方点评,经常是说着说着就互相贬低起来,就像是没有代沟的同龄人,又都是不服输的性格,经常是吵的脸红脖子粗的。费太太经常指着俩人,一脸无奈的说,老小孩,小小孩,大没大样,小没小样的。
俩人又小例行吵一架后,各自捧着水杯补充水份,费清风清了清嗓子,带着施舍的语气开口说道:“我过两天要去北京参加个私人画会,你们师兄弟的作品我会一人带上一幅,我看你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就今天的这幅钓鱼翁吧。”
“老头子,你可别太勉强,说我没好作品,我的钓鱼翁没晃坏你的眼睛就不错了。我看你才是黔驴技穷了吧,自己没啥好画作,只能带着徒弟的作品去撑撑场面拉。”悦娜也不示弱,一口反击回来,这死老头,一会不惹毛我,心里就不得劲,真是属于挨次儿没够那伙的。
“呸,我们这些老头子不给你们让路,你们这些小辈的这辈子也不带出头的。”这死孩崽子,就不知道让让老人家,不知道啥叫敬老尊贤嘛。
“你的意思是创新不如守旧喽?”俩人一个吹胡子,一个瞪眼睛,谁也不服谁。
费太太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人给了一记,又威胁在不老实,谁也不许吃饭。俩人才讪讪的收起了小白牙,消停眯桌子上该写写,该画画去了。
悦娜研了些老爸送给师傅的上好徽墨,看着师傅心疼的样子,心情愉快的不行。点了檀香,铺上宣纸,提笔前定了定心神,不多时,一副清心咒就写得了。自从学习书画以后,只要是条件允许,每天都会写遍清心咒,一为静心,二为忘却前世种种。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总是忘不了以前,就永远也把握不了现在。
脱下腕上挂着的小名章,沾了些红泥,盖在了落款下。这个名章就是当时给悦娜改名字的那位大师雕刻的,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玉料,但悦娜拿在手里的时候,总是觉得和它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李爸见识过费大师的超级名章后,也要求给女儿整个大的,好的。可都被悦娜给否决了,好的,不一定就是合意的,用着顺心才最重要。
北北旱冰场...
“娜娜,咱们星期天溜冰去啊?我刚才听他们说那里可好了,在把孙伟孙佳南也叫上,好几个月没看见他们了。”体育课上,陶芯趁自由活动的时候和悦娜建议着,神情中充满着向往,那口气就跟你要不去,就会错过天大的好事一样。
悦娜也挺心动的,这辈子除了逛街,还没参加过什么娱乐活动呢。前几年兴交际舞厅,那玩意自己上辈子都没玩明白,今年市里可算开个旱冰场了,据说中场还能蹦迪,憋了好几年的躁动细胞一听这话都精神了,早就想去玩了。
“行啊,你负责叫他俩,我叫着李康建,吃喝玩一条龙我包了,你们啥都不用带,别整的大包小裹的,跟要去野游似的,到最后你们都去玩了,还得我看堆儿。”赶忙和陶芯交代明白,不然这家伙真可能把大西瓜都整包带去,实在孩子啊!
“你们要去溜冰啊,算我一个,光听他们说好玩了,还没去过呢。上星期田野非要请我去划船,要不也早去上了。”
悦娜和小陶芯俩人边挂在双杠上边说话,没注意身后站的是许欢欢,看来她在那听半天俩人说话了。都是同学,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约好了时间地点,许欢欢才甩着辫子去和别的同学玩跳皮筋去了。俩人无奈的对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下回在商量啥事,一定得找个背人的地,阶级敌人无处不在啊。
星期天。
悦娜精心打扮了一番,好容易出去玩一次,不能太掉价了。上身穿着白色和藏蓝色相间的海魂衫,下面一条超短的藏蓝色百褶裙,为了防止摔倒曝光,里面还套了条平角裤,李妈看见还说她穷讲究,一个小姑娘捂那么严实干嘛。悦娜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说:“淑女怎么能露腚呢。”
一头保养的乌黑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带了个浅蓝色蝴蝶结的发卡,配着黑色小皮鞋,过膝长筒袜黑棉袜,斜跨一个卡通造型的零钱包。打远一看,跟从卡通书上走出来的小可爱似的,陶芯一看见她这身打扮,顿时就被萌翻了,俩眼冒心的‘嗷嗷’叫着跑过来一个熊扑,抱在怀里一顿稀罕,直喊洋娃娃咋从书里出来了,太可爱了!!!
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刚靠近北北旱冰场楼下,就能听见里面传出来震耳‘no、no、no、no’的《野人》的士高曲,虽然悦娜听着有些雷人,但在那时候这个曲是相当的嗨了,走过路过的人都得跟着‘nono’两句,看着还有跟着摇两下的冲动。
站在楼下等了半天,已经十点二十了,也不见许欢欢的身影,陶芯小嘴撅的老高,头上也出现了隐形的‘井’字。悦娜见三男生也是急的直在那踢墙,就建议先进去玩,反正人要是来的话,在里面都能碰见。太阳这么大,在外面站着也容易中暑,再说本来也没想跟她一起玩,不来更好。
买了无个人的票,刚拿了旱冰鞋,几个人刚坐下还没等换呢,许欢欢就带着四个男生进来了。
小美女今天一身粉红色连衣裙,上面还罩了一层薄纱,马尾吊的高高的,带着贝壳穿成的小头饰。看着好像脸上还画了妆,眼睛更大了,嘴唇更红了,怎么看怎么漂亮。看见悦娜几人,嘟起了嘴,娇滴滴的带着撒娇似的抱怨道:“你们怎么回事啊,在楼下等你们半天,你们倒好,自己先上来了,害我们在楼下瞎等,你看,都被晒冒油了。”说着还抹了把额头,伸手让悦娜几个人看。
“哎,你会不会说话啊,我们在楼下等了你半个小时拉,连鬼影都没见着半个,你在哪个楼下等的啊,你们家楼下啊。”一肚子窝囊气的陶芯哪里会吃她这套,怜香惜玉四个字从来没在她字典里出现过。向来都是别人等她,今天好容易等回别人,还被人放了鸽子,想起来就火大,口气更是越发的冲了。
好容易能出来玩一次,悦娜不想让几个不相干的人破坏气氛,赶忙两边都劝了下,大家才暂时和平下来。许欢欢的男朋友田野去买了五张门票,那时候门票是十元一张,悦娜看他掏了好几张一百的出来,心想这小子家看来条件挺不错的,这时候敢给孩子好几百出来玩的人家,还真没有多少。就是自己,平常没有特殊的事,也不会揣这些钱出来。
几个人换了鞋,都有些掌握不了平衡,张牙舞爪的进了滑道里。悦娜前世就滑的不错,只不过里外里加起来,得有二十年没碰过了,一时也掌握不好平衡。观察了下滑的好那几个人的步伐,扶着扶手转了几圈,也逐渐的找回感觉了。松开了扶手,加速滑了几圈,看陶芯和李康建他们,还在那几个人抱成团往前蹭,有心炫耀一下,俩腿一使劲一蹦,身子一转,开始倒滑。边冲他们做鬼脸边滑圈,气的陶芯干脆坐地下不动了,放起赖来,直喊:“你要是不来教我,我就不起来了。”
带着陶芯滑了几圈,教了她一些拐弯和转圈的要领,主要就是胆子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