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轩网 > > 老师,太给力 > 第19章
    苏信看看我,说道,“导游吩咐说晚上没事的可以去游运河赏夜景,叫我来通知一下。”

    “哦,”我疼得咬着内唇,故作轻松地点点头,“知道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一直在门口不走,良久才开口,“祁月你脸色怎么这样?”

    “灯光问题,”我压抑着胃抽痛地几乎要叫出来的冲动,咬牙开口,“还,有事么?”

    “没有。”他一直看我,似乎在确定什么。

    “没有我就关门了。”

    我正准备带上门,苏信快我一步用手臂把门挡住,他认真地看进我眼里,问,“最后一次,你真的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认真的神态和关心的语气给击中了,我垂下握在门把上的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我突然觉得这样过好丢人,便抬起手臂猛推他,“你烦死了,你走不走啊,我都要疼死了。”

    他脸色一变,抓住我肩膀,“哪不舒服?”

    “关你屁事啊。”

    “你别挑这会跟我闹脾气,到底哪?”他声音隐隐含着怒气。

    “你管我死活干嘛?你不是挺希望我不好的,现在终于彻底放心了吧。”我越哭肚子越疼,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低着头抽成一团蜷缩着减缓疼痛,“苏信,您可以放心地滚了,别来烦我了好不好。”

    我最后一句吼的极其大声,因为疼痛的折磨几近破音。

    “祁月,”他冷冰冰的嗓音在我脑袋前头响起,“你抬起头好好看看我,我是你老师!”

    “老师又怎么……”

    没等我说完,他猛地大力拽起我,一个横抱就把我拉进他怀里去了。

    距离很近的地方,他盯着我,脸气得近乎铁青,一双眸子却亮的吓人。

    刚想开口让他放我下去,他手一抬就按着我后脑勺把我的脸狠狠埋进他胸膛里。

    我被憋得说不上话,只能感觉到他大步在走着以及耳畔呼呼的空气声。

    苏信身上有一股清淡舒服的香味,慢慢的,我胃里的疼痛好像也减缓不少。

    我的意识涣散开来,心想,其实人渣味儿有时候也挺好闻的。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摸摸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准备哈皮一下,却察觉到待的地方有点眼熟。

    我叉!

    又是医院。

    如此熟悉的白色和药水味儿怎能叫我轻易忘怀?

    “你醒了。”

    我循声看去,便见苏信站在窗边,窗外迷离的灯火把他的脸点缀的特别英俊。他的神情,怎么说呢,阴晴不定的,明明貌似很生气还偏偏憋着这股气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显得分外生动。

    我忙坐直身子,垂首绕绕大拇指,“为难老师了。”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他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面色更加严厉。

    我盯着来回绕啊来回绕的大拇指,几乎都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

    他缓缓开口,“祁月,下午烧烤的时候三分之二的食材都是你吃掉的。”

    “嗯。”

    “你喝了五瓶矿泉水。”

    “嗯……”

    “你晚上甚至还吃了一个苹果。”

    “……嗯。”这你都知道……

    “祁月,你本来就有胃病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绕完大拇指继续绕食指,喃喃道,“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又没数,我只知道吃……”

    苏信一把捏住我手腕,我哆嗦了下,抬眼就对上他狭长凌厉的眸子。

    他恨恨地开口,“吃货,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资格让我别管你?”

    苏信目光灼热得我都不敢正视,只有小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地乱跳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狭小的病房里,忽然有了点那啥奸/情的味道……

    “祁月在这是吗?”病房门外传来辛欣熟悉的腔调。

    苏信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替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走过去把门打开,辛欣说了声“老师好”就一个箭步冲进来,坐到我床边,眼眶红的像兔子一样,

    “祁月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那会不是出去跟宁小白温存去了嘛。”

    “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影响到你们俩……”

    辛欣猛拍我后背一下,差点把我拍出内伤,她泪眼朦胧地跟我说,“我一直觉得你缺心眼儿吧,其实你心眼比谁都细。啥事都想太多,不和我们说,你说你以后怎么办呢?”

    “凉拌呗。”我伸出手去抹掉她眼泪,“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今晚还回去不?”

    我望了望站在一旁抱臂看着我俩的苏信,他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半晌他才说道,“医生说今天晚上还得住院观察下,明天再做定夺。”

    辛欣站起身,“那我回酒店帮你拿牙刷毛巾啥的拿来。老师,麻烦你看着祁月,别再让她乱吃东西了。”

    “嗯。”苏信淡淡地应了声。

    等辛欣走后,苏信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翻看医院里的杂志,连头都没抬过。

    我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场,就抽过他杂志,他蹙眉抬起眼看我,我忙陪上笑脸道,“老师,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他终于有点兴趣的样子了。

    “其实我7岁的时候,就因为胃病住院了。那时候,每天吃流食,流食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没有油的那种。跟我一个病房的的小姑娘恢复的比我快,不用吃流食了。她爸爸就每天给她带来一只香喷喷的黄桥烧饼。我看着她吃,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我咽咽口水,继续说道,

    “有一晚我检查完身体回来,见那姑娘好像把烧饼放进床头柜里去了。我夜里就偷偷下床,摸黑翻那姑娘床头的柜子,找她的烧饼。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个类似的东西,我抓起来就往嘴里猛送,就像个几天没吃饭的可怜的小乞丐一样。啃了半天,发现嘴里味道不对啊,这时候,病房里的灯又开了,那邻床的小姑娘被我吓的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姐姐,你吃我的画的月亮干嘛……”

    “噗。”苏信终于笑起来,“原来你小时候就是个吃货。”

    我心情也跟着他这声笑舒畅许多,但我还是无比怨念地回道,“其实也不能怪我,我觉得那姑娘心理有点问题,她为什么不画弯月亮,要要画圆月亮呢,就算她画圆月亮,她干嘛用硬纸画。”

    “人家画什么月亮,用什么纸还要经过你同意?”

    “那倒也是,不过这事真算是我童年的阴影了。”我靠回枕头上,睥着苏信,懒洋洋地说,“老师,我感觉我讲故事又讲饿了……”

    “想吃东西?”他也慵懒地问。

    “嗯,想吃黄桥烧饼。”

    “你再吃,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哎呀,这话真是说的JQ味儿十足,我没有再回嘴,苏信肯跟我开玩笑说明他真的不再生气。

    见我不再说话,他满意地摸摸我脑袋,“明早我买给你吃,好好休息吧。”

    苏信替我把枕头放下,我顺从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双眼睛,“要是明天没有,就是你偷吃掉的。”

    他一听,睁大眼,朝我扬起手来,我吓得赶紧把头闷进被子里。

    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直到被子外面传来辛欣的大嗓门,“祁月你自虐啊。”

    我把头探出来,清新空气迎面而来,却已经不见了苏信瘦长的身影,“苏老师呢?”

    “刚走了啊。”

    “走了?”

    “嗯,还跟他迎面打了个招呼呢。”辛欣挤挤眼八卦起来,“怎么,才走就开始无尽地思念了?”

    “思念你妹,我差点被闷死在这好吧。”

    “祁月,我总觉得苏信好像真对你有意思。”

    “是么?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真的,我自己现在也不太确定。

    辛欣替我收拾着东西,边说,“祁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苏铭亚靠谱点,你看,苏信大你八岁,都说三年一代沟,你俩都快隔三条沟了。”

    我心里一窒,缓了一下才说,“管他谁呢,我都觉得挺不靠谱的,还是电脑实际点,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辛欣看看我,还想再说什么,我已经埋进被子,背对她闭上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太愿意听到任何关于苏信负面的话。

    经过那一晚,我心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悄悄改变了。

    (黄桥烧饼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〇十七

    17.

    扬州一行归来,我特别用毛笔写了十四个大字贴在宿舍墙上,时刻谨记,日日忏悔。

    此十四个字乃为,“你若还嫌出门少,报应迟早要来找。”众人反应如下:

    辛欣:真他妈土。

    临静:……(无语)

    室长:哦。(只抬头看了一下)

    我:Orz……

    ……

    除此之外,便是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考高数那天,我坐在第一排,等待监考老师之一苏信同志发卷。他一脸自得地朝我走来,把大叠试卷交到我手里,挑眉低声道,

    “Good luck.”

    我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细长的眼,“Thank you.”

    其实我是真的无所畏惧了。你要知道,当一个人他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反而是他最淡定的时候。

    这种淡定也可以称为,等死。

    所以当监考老师之二陈述完考试纪律和注意事项让大家开始答卷,我便飞快地将名字和班级写好,挑了几题会做的果断写完,就托着下巴坐在那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