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农马这时已飞到裂缝旁,在光芒处,隐隐听到两个女子的叫唤声。农马一惊,自己难道正对她们做什么事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以前自己杀了亲娘,这次还要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吗?不要,绝不能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
想到这,他狠劲一发,用脑袋猛撞向裂缝,在他不要命的撞击下,裂缝的破裂处逐渐扩大,透进来的光芒,也愈加明亮。
“师……弟……”
张小露的手已经垂了下来,她的声音,已经小到身旁的柳雪涵也听不到。
“师弟!”
正在撞击黑暗裂缝的农马突然听到一声叫响,这是张小露的声音,她的声音把整个黑暗震的晃荡不已,农马大叫一声:“丫头!”
猛地用尽力撞去,“乓”的一声,整个黑暗空间瞬间破碎,接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师姐!”
醒来后的农马睁眼就看到眼前焦急的柳雪涵和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张小露,他惊叫一声,忙松开手。张小露早已昏了过去,整个人软趴趴倒下去,农马一看,急忙扶住他。瞧着张小露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农马忍着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对着张小露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十三章 计划
柳雪涵瞧着农马,静静站在一旁,农马醒了过来,表示他已经克服了心魔,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许久,张小露忽然咳嗽一声,渐渐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农马正担忧的看着她。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
见张小露醒来,农马喜道。
“你……你没事了么?”
见到农马眼神恢复了正常,张小露担忧问道。
“没事了,对不起。”
“你……你的心魔……已经消除了吗?”
农马看了看张小露,又瞧了瞧欲语无言的柳雪涵一眼,点点头。
“公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快些带小露妹回去歇息吧。”
柳雪涵说道。
“啊,是了,来,师姐,我们回去吧。”
农马背起张小露,对柳雪涵说道:“多谢柳姑娘帮忙。我们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想离去。浮在空中的鬼魂看到事情总算结束了,纷纷从空中落下来,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农马前面。
“妈呀!鬼啊!”
转过身的农马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吓得他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你不是除去了心魔吗?这胆子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
见农马还是这么胆小,背后的张小露不满得狠拍农马脑袋。
“可是……真的很把我吓了一跳,这多鬼出来做什么啊?”
“笨蛋,这还不是你搞得,快回去吧,刚才好像碰到伤口了。”
“是……是。”
望着农马和张小露远去的背影,柳雪涵淡淡叹了口气,转身隐没在夜空下。
一路上,张小露几次想问个明白,虽然亲耳听到农马叫喊着自己杀了亲娘,不过她还是有些不信,思量再三,她问道:“师弟,你真的……杀了你的娘亲吗?”
农马闻言浑身一震:“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事别人都看不到,是以对张小露的问话相当吃惊。
“我和柳姐姐都知道,你……为什么一年前要骗我和师父?”
“我……”
农马知道张小露误会了,他想了想,决定把事情都讲出来。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张小露不由感叹:“人生真是无常,就算你娘亲不是你直接杀的,却也死在你刀下,难怪你会把真相尘封在内心深处,这就是你的心魔?”
农马点点头,不再答话。
回到绿叶庄,张小露便把农马抱到怀里,即使农马一路来没说什么,但是张小露很清楚,农马此时内心的痛苦是她想象不到的,一年来他都活在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记忆中,当知道真相后,任谁也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农马哭了半天才停了下来,他离开张小露的怀里,擦了擦眼泪,说道:“天快亮了,师姐早些歇息吧。”
“等等,以后你打算怎办?要告诉师父吗?”
“还请师姐替我保守秘密,这事真相虽然与我一年前所说不一样,但我爹娘爷爷的确是山贼所害。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了,至于以后?”
农马想了想,沉声道:“报仇!”
“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个大牛和董山胡了吗?”
“不对,当我处在幻境中时,我了解到事情并非那般简单,这事一定跟那个丘野有莫大关系,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农马咬牙切齿道。
张小露愣了愣,眼前这个农马怎么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也好,敢于面对自己,说明农马已经成熟了不少。
“师父现在还未回来,镇上发生的事一定比料想中棘手,明晚我打算过去帮忙。”
农马接着道。
“啊,那你要小心点。”
农马这么积极倒是出乎张小露意料,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这家伙他也不肯去。
按下农马他们不说,阮秋章这会与众人聚在“水仙楼”的大厅里,众人面面相窥,一语不发,整个大厅静得仿佛连针掉落在地也可听得到。
程万生看了阮秋章一眼,心说:“从未为见过秋叔的神色这般深沉,看来这次的事还真的很棘手。不知他想到法子了没?”
想到这,程万生问道:“秋叔,我们该怎么办?”
阮秋章巡视众人一眼,说道:“这次我们被敌人耍得团团转,显然敌人对我们的行动很清楚,不过敌人就算再狡猾,他也料不到已经露出破绽。”
众人听着就是一愣,敌人露出破绽?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没发觉?
阮秋章看了任天涛一眼,见任天涛一脸狐疑,又瞧瞧任天慈,见她沉思一会,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什么。阮秋章笑着说:“天慈是否想到了什么?”
任天慈点点头,说:“且不理会红衣裙之事,单说红衣裙出现的地点,在东区的南北两区都出现了红衣裙,而在南区,则是在我负责的南区出现了红衣裙,但是却唯独师叔负责的北区没有出现红衣裙。”
阮秋章听着点头不已,心说:“这女子以后会成为“青松门”独当一面的人物。”
任天涛也醒悟过来,说道:“以红衣裙的数量,对方一定不止只有一人在操控,即使本事再大,敌人也无法同时操纵三个躯壳假扮红衣裙出现在三地闹事。所以敌人至少有三人以上。”
阮秋章点头道:“没错,加上这两点,如果敌人是镇上的人,那我们只要把目标集中在南区的北方就可以揪出对方。”
“怎么?怎么回事?谁呀?谁他娘的吃了豹子胆,把老子绑成这样,快放开我。”
正当众人对阮秋章的话点头同意时,一把粗犷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楚新醒过来了。
虽然阮秋章已经替他解了法,不过众人一想到昨夜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有心惩戒他,谁也不肯替他松绑。阮秋章也是对这家伙头疼,见无人起身替他松绑,他只好对两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给他松绑吧。”
两个队员一脸不愿意,不过想到楚新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上头,自己得罪他也没好处,只好走到被捆成粽子般的楚新前,替他松绑。
“他娘的,这是咋地,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我怎么在这里,红衣裙呢?”
绳子一松开,楚新立刻大声嚷嚷。
程万生脸色“涮”的一下子阴沉下来,对这楚新吼道:“你还有脸大声叫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嘛?你们两个带着他到小山的家去,路上把事情讲给这笨蛋听,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程万生所说的小山,就是那个被楚新咬去大半鼻子的保安队员的名字。两个保安队员道了声“是”带着发呆的楚新走了出去。
等楚新离开后,阮秋章说道:“敌人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众人闻言立刻凑上前来,对着阮秋章的计划连连点头道好。
直到天色大亮,众人才商议完计划,各自回去歇息。
万山镇的早晨是一天最热闹的时段,集市上,卖水果的,卖猪肉的,卖蔬菜的等等,人群来往络绎不绝,到处是吆喝的叫喊声。
在人群在,几个眼色犀利的人混在人流里,时不时的瞧一眼街道口的一家小档口。这家档口正坐着几个人,喝着热腾腾的豆腐,一旁招呼的,正是郑郜天夫妻俩。
这几个盯着他们的人是阮秋章叫来的保安队员,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住郑郜天夫妻俩。
时间飞快流逝,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起档子,带着一天的辛劳所得,笑着回家去。
太阳逐渐西下,郑郜天夫妻这时也开始收起档口,准备回家。几个人一见,互相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点点头,立刻离开集市。
在“水仙楼”的楼上,十几人聚在一间客房里,阮秋章和程万生坐在桌子中央,正对着几个人指点着什么。这时,有人敲响房门,一个保安队员起身开门一看,门外正是那个回来禀报的人。那人一进房门,说:“道长,郑郜天夫妻回去了。”
阮秋章闻言一拍桌子,说:“好,大家记住了,照着计划行事。”
众人立刻站起身,分工行事。
就在这时,店小二进来说道:“道长,外面有个年轻人说要见你,他说是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