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失落,董瞳深吸了口气,自己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世间也只有自己能与之相匹配!
约莫走了十分钟,二人来到一家装饰极具古韵的餐厅前。
因为家里的厨房不能使用了,羽落才勉强提议到外面吃饭,不知为何,二人竟默契的选择步行而非以车代步。
董瞳抬眼望着这家餐厅,入眼便是一块金边牌匾‘莫念楼’,在这座现代化的城市里,这座古香古韵的餐厅招致来大批眼球,只见整座餐厅皆按照古代酒楼建造,完是木材构建而成,没用任何现代化装饰,二楼的飞檐屋顶用琉璃瓦覆盖,完呈现了一座古代的建筑。
羽落带着董瞳进入餐厅内,只见餐厅内的服务员皆着古装,如江湖儿女般,女服务员潇洒干练,男服务员圆滑利落,丝毫不见任何做作。
一名小二见羽落二人进来,忙吆喝道,“哟,二位客官赶路辛苦了,欢迎光临莫念楼,里边儿请。”说着便迈着小碎步带领二人走到一个靠窗处的桌子前,拈着手里的毛巾替二人擦拭了下长凳与桌子,做请状。
董瞳很快进入状态,微微点头道,“多谢。”
见二人坐定,小二忙替他们倒了水,接着笑道,“不知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奇Qìsuu書cò
董瞳把问题丢给羽落,这个问题貌似只有他最在行。
“打尖,把你们店的招牌菜上几个,不要鱼,不要猪血,不要凉瓜,另外上一壶上好毛尖,再来一盘南瓜饼。”羽落熟稔的吩咐道。
小二忙点头道,“好叻,客官请稍等。”说着便一阵旋风般离开,片刻便又迈着小碎步将一壶毛尖奉上,“上好毛尖送上,二位客官请先品尝。”说着便朝羽落点点头,又一阵风般离开。
董瞳望着小二离去的身影,拿起羽落替自己斟好的茶杯,轻抿一口,继而似笑非笑道,“这家餐厅的老板真是奇才,能把古代原汁原味的还原。”
“不客气。”羽落十分受用的回道。
董瞳憋气,他能不能谦虚点,不要这么快承认这家店是他开的?“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那三样东西?”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表露过什么。
“那日,我站在阳台边听到的。”羽落依旧表情淡淡的品着茶,继而微微皱眉,今日这茶味道不对,水煮得过沸了。
董瞳瞬间便明白了,他站在阳台边把自己在楼上呕吐的声音听到了,难怪他会知道,但……不对,那天她吃的并不止那三样,“我记得我有吃好几样。”
“那几样是我与傅梓寒替你夹的。”言下之意便是,从前她吃饭都不曾呕吐过,那日他们替她夹菜她便呕吐,那绝对是那几样菜于她是种禁忌,况且与她相处多日,他自然将她吃饭的口味纳入眼里。
“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董瞳接着问,她指的是那天自裴贝家出来之后在广场上,他的突然降临。
“只要本王想,你躲到地底下本王也能知道。”羽落瞟了眼等待回答的董瞳,答非所问道,他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在她身上植入了自己的真气,她的一切行踪都被自己掌握在手里,任何人都不喜自己被追踪。
董瞳郁闷,一直以来的所有谜题现在几乎部得到答案,但她心有不甘,“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包括她的,傅梓寒的,君昊的。
羽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问完了?”
董瞳点头。
“问完了便吃饭!”羽落指了指小二很快就上齐的菜色,拿起筷子淡淡道。一句话把董瞳噎得半死,她知道,他不愿回答的问题,自己如何逼问他也不会回答,他不会受任何人的胁迫。
饭后,羽落忽然提议要带领董瞳参观这座酒楼,亮明身份后,羽落便带董瞳来到酒楼后院,坐在空旷的小院里,董瞳四处打量着这座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古代小院。
整个小院如四合院般,院子里种着一颗不知名的大树,重重的雪花时不时从被压得弯弯的树枝上滑落,掉在地上,这座院子的房顶不如酒楼由琉璃瓦铺盖,而是一般的黑瓦片,整个院子带着些许神秘而又奇异的气息,让人犹如时光交错般。
羽落踩着碎步来到那颗树下,忽然道,“这座酒楼不如娘亲建的那般豪华,只是取用了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向董瞳讲述关于他的事,站在树下的羽落如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带着莫名的悲凉与萧瑟在这安静的气氛中尤为哀伤。
“这座酒楼何时建造的?”他才来不到两个月,竟然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产。
羽落回眸望向董瞳,露出一抹艳丽的淡笑,“只要是有钱,还怕建不了一座小小的酒楼?”
董瞳定了定神,竭力不被他的美色迷住心智,这个男人长得真是祸国殃民。
接着,羽落便开始娓娓向董瞳述说有关他母亲的事,他的脸上一直呈现对他母亲的崇拜与向往,说到他母亲遭受折磨时,他的脸色瞬间阴霾,带着彻骨的寒冷立誓一定要替他母亲报仇。
他说着有关他父母的爱情,他说他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他们没有误会,没有怨恨,自始至终都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默契,扶持着他们一路经历风雨,最终结合。
他对自己的事说得极少,仅轻描淡写的说皇室是最残忍最血腥最无情的地方。
一句话便涵盖了这些年来他所有的经历,董瞳静静坐着仰望着一直说话的羽落,此时的他仿佛在作告别,带着最深切的不舍与无奈,向她作着最后的告别仪式。
看到他讲述他的父母时平静的眼眸散发的奇异光芒,她亦受到感染,仿佛自己就亲眼看见那对传奇夫妻的经历,当她看到他带着彻骨的恨意讲述他的母亲遭受种种非人折磨与深切的背叛时,她亦跟随他的情绪,恨不能立时将那些人处死。
当她看到他轻描淡写的述说皇室时,她却未能如他那般平静,在一霎那,她的心被狠狠揪起,痛得她喘不过气来,痛得她体内的血液仿佛冰刀般游走身。
电视里,那些历史的皇室哪一个不是迈着带血的步子,踩着无数铮铮白骨一步一步往上爬?面对这样一个他本无意参与的皇位之争,他的无奈与悲凉又有何人能体会?
“你的爹娘既然隐居世外,你为什么不一起反而会做了王爷?”董瞳心疼的望着羽落,带着深深的疼惜柔声道。
“你可知质子一词的含义?”一句话便解释了自己的无奈境地。当初的爹娘正是因为他们的声望高过皇帝,才不得不功成身退离开那是非之地,在皇位上座久了的人,终究是会变的啊……
质子?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竟然被当作质子一般屈辱的活在那个时代,他如何做到忍耐下去?他如何能依旧从容不迫,淡定立足?
董瞳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亦步亦趋的朝负手仰望天空的羽落走去,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的腰际,带着一丝颤抖柔声道,“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有征服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热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以后……你将绝对不会再受制于人,你会如翱翔在蓝天的雄鹰,冷眼俯瞰这世间的可笑之人,穿破层层云雾,建立属于自己的王者国度。”
“因为……你本就是帝王!”
episode.64 梦幻玻璃屋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心照不宣的抛弃了有关身份,有关自己的故事,有关被束缚多年的一切的一切,尽情欢畅的如孩童般享受着这片被欢乐气氛包围的海洋。
太阳似乎也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快乐,播撒着暖暖的阳光为这举国同庆的世界增添暖意。
冬日的明媚午后,闪着别样的星光,一切都炫得让人睁不开眼。
董瞳如一个撒欢的稚儿,拉着羽落将繁华的街道逛了个遍,试了许多衣服之后却又不买,恶作剧的拉着羽落大笑着冲出服装店,无视身后一个个黑着脸的店员。
董瞳说逛街的乐趣不在买,而在试,将所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衣服试穿在身上,满足自己的想象。
羽落挑眉不解,她有的是资产,为何要如此。
董瞳竖起食指摆动着,一本正经道,这就是女孩子奇怪的地方。
说着便又如花蝴蝶般扑到一家大头贴店,拉着一脸无奈的羽落摆着各种不同的姿势与鬼脸,而羽落却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重复着一个动作---双手插兜,直立。
董瞳然不顾羽落的臭脸,把他当一个活雕像依然摆着不同的姿势,羽落虽面色不佳,但眼底深处却隐隐能看到一丝宠溺的笑意与无奈,自己竟然沦落到被人当拍照装饰品了,实在有损自己的身份。
取到大头贴,董瞳将自认为最丑的那张丢给羽落,其他占有性的塞进口袋里,宣告道,“我只要漂亮的,难看的不要!”
羽落横扫了眼面前玻璃桌上被董瞳挑剩的照片,为何他觉得丑的被她挑走了?
刚欲开口说话,董瞳却忽然起身,抓起桌上的大头贴,一把拉着羽落往外冲,“从小到大最想去的就是游乐园,今天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去过。”然不顾身后的人是否同意。
二人来到游乐园,董瞳精力充沛的玩了许多惊险刺激的项目,羽落跟在身后不禁有些头疼,女人疯起来都如她这般疯狂?体力好到连自己都钦佩不已。
那天的董瞳尽情放肆的尖叫着,喧闹着,撒娇着,似乎要将这些年来未来得及发出的笑声一并发泄,那天的羽落亦无尽的头疼着,无奈着,感叹着,似乎要将从前未外露的情绪一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