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嘛!我这里又不是非洲部落!”钟文瑶盘腿坐在地毯上,整理着白行风负责带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副食品干货
“是何妈妈一定要给你带的!”
“哎,他们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他们是疼你!”
“大家都好吗?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给”白行风把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交给她,她好奇得看了他一眼,他则示意让她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包得这么漂亮”
“尹恩和大何给你的”
“恩?”
“说是你的生日礼物!”
她拆开礼盒,里面竟然是个IPHONE手机,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白行风“好端端的送个手机给我干嘛”
白行风拿过手机打开电源,在上面点点弄弄了半天后将手机交还给她,她看着屏幕,上面赫然出现了尹恩和何政潇的身影。她自己都忘了,还有几天就是自己二十六岁的生日了。
她有点忍不住想哭了,看着屏幕上的人,动来动去的,就好像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尹恩说怕你闷,思来想去还是送你这个。说你出国前就看了很久又不舍得买,是大何出的钱!国内也不是任何机子你都能用,所以买了这个。说想你的时候可以和随时视屏。不过她让我嘱咐你,怀孕期间远离辐射!”
坐在地上的钟文瑶傻笑起来,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白行风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抚了抚她的头
“如果你愿意,就回去待产,国内的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妥当,一个人在这里,大家总归会担心你!”
“让我想想好吗”
“你担心的事,来之前我已经和他谈过!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你的用心!如果你觉得住在他们那里不方便,去我那里住也行,我可以搬回去住一段时间!”
“小白!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那个人?”
“我和他之间,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说实话吗?”
“当然”
“我直觉那个人并不简单!可是,关键在于你怎么想,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单纯的恋人,你们还有个孩子,你应该尽早告诉他,他有权利也有责任!”
“我不希望他为了孩子非得娶我,事实上,我也压根没想过要现在嫁!”
“别认为做单亲妈妈是件时尚的事!有很多的困难是你根本想不到的!”白行风的语气沉淀了一会,我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明白,他说要去一趟中国,我会尽快和他摊牌!”
“中国!?”
“恩!他,有家人在中国!”钟文瑶三思了一下,没有提颖睿安的事。
“我这次过来是要拜访一位长辈,一周以后回程”
“你在这里有亲人?”她醒了醒鼻子,从刚才感动的情绪里复苏过来。
“是的!长辈!”
白行风想到此行的目的,心里是忐忑,是期待又有害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二十八年的生命,他以为自己将会继续飘零下去。
终于,他来到了魁北克中部的FITbsp;BAY,空气中涌动着不是非常浓郁的薰衣草香气,因为季节的缘故,如果是夏天来到的话,想必空气早就被花香满溢。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惊讶,因为像魁北克这样严酷的冬天,对这种原产地中海的常绿香草而言恶劣之极,它们应该根本无法存活下来的。但是究竟是怎样顽强、固执又耐心的人播种和呵护着这100多公顷的熏衣草庄园。
夕阳西下时,白行风和钟文瑶一起站在了苹果林山的斜坡上,看着脚下的尚未未绽放的薰衣草如同蓝色虹带伸向山顶的白色木屋,那里想必就是庄园主人的住所,就在薰衣草花田的中心。
指路的向导,一位50多岁的老太太,法国后裔,说着不太纯正的英语,为人热情。她说庄园的主人是个极其古怪的老头,周围的邻居似乎都没有见过他的本人。除了他的老管家,一个和蔼的英国老头,和几个园地,这里几乎没有陌生人出入过。也因此,向导对于白行风和钟文瑶的到来有点诧异和好奇。
钟文瑶早就陶醉在这一望无际的风光里,趁着休息天,她硬是缠着白行风带她一起来,毕竟自己对加拿大知道的还真的少之又少,尤其是上次祁政薰带她去了大教堂后,她更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好奇起来。
而白行风则远远眺望着这片尚未绽放的花田还有远处的小木屋,空气中的植物的香气,令他久远的记忆慢慢重现在脑海中,模糊凌乱的片段使他没有头绪,但是这熟悉的味道一再鞭策着他向前行。
他好像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这里,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快递,让他千辛万苦查到了出处,或许他永远也无法找回十年前的记忆。
他握紧的拳在白色的木门板上迟疑了片刻,咚咚的响声最终落在了上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两鬓雪白,骨骼清瘦的老人站在门内,打量着门外的白行风,没有迟疑很久,便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略一躬身,从容的礼节就像是仆人对主人的敬意。
“公爵正在等您!”他出口便是流利的中文,让白行风有些钦佩,他的话也明示着他要找的人不是眼前的人。
随着他走进屋子,发现走道很宽,但是层高却很低,如果个头高一点的人进来恐怕都要弓起身子才能前行。木制的墙上悬挂着的都是些花卉标本和图片,很奇怪没有任何人物的留影。一路往里便是二十平米左右的会客厅,装修简易,色泽暗沉,一看便是老年人居住的地方。沙发靠墙而卧,房间中央留着一大片空旷的区域,四周有一圈矮柜,柜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满屋的香气让人猜测那些瓶子所装的不是香水就是精油之类的香料,而味道自然取是薰衣草。
“您稍等片刻!”老者请他入座,并为他端上了一杯用薰衣草泡制的花茶,随后便退出了他的视线。
白行风轻酌了一口茶水,据说薰衣草有镇静止痛的功效,虽然他身上无病无痛,但是略带苦涩,夹杂着药用香气的味道入口后便使人觉得恬然心静。
他起身朝落地门边走去,原来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片花田,此刻白行风正看到钟文瑶漫步在花田中的小径上,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幅美奂的图画。
地板上响起车轮碾压的声响,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靠近自己。虽然看上去有了一定的年纪,但是眉宇间的俊气依旧不减,只是这样一张原本应该称得上漂亮的脸蛋,还是让白行风觉得震惊不已。因为他右侧脸庞那沉重的伤痕,那样的伤痕除了炙热的火焰,再没有其他会有这样的破坏力,虽然疤痕的地方似是经过多次的医学救治,又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消磨,已经显得不再刺眼,但是那种痕迹是永远也无法被完磨灭的。
“你很镇定!”老者将轮椅驶到白行风的跟前,抬头望着他,熟悉的样子再次让他觉得迷茫与不解
“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算是!Alder家族的人好像都具备这样的品质!”
“您把我引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和我介绍Alder家的人有多么的优秀吧!”
老者笑了笑,按动了轮椅上的按钮,他从白行风的身边绕过,行至落地门边,望着花田里的人说道“我以为和你来的另有其人!”
“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你应该带你的养母一起来的!”
“她说了不想再见到Alder的任何人”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改变!”
“您很了解她!?”
“不!我并不了解她!不过我还是很钦佩她,一个女人可以用自己最宝贵的十年,令你成为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怪不得当年你的父亲会那样难以抉择!她的确很与众不同!”
“我的父亲?”白行风走到老者身边,贯注的看着他等待答案。
老者笑着说到“怪不得她没有随你来,看来她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你!”
“你究竟是谁!我,究竟和Alder 有什么关联!”
“如果按中国传统,你应该礼貌地叫我一声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