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自从两年前的除夕因为站昏在地还让乔惠出了丑,乔玄就再也不感让自己进祖宗祠堂了,于是祭祀是怎么样的同样也不知道。正好这次鲁肃要将祖宗牌位迎出一起上路,牙牙便也得以窥得一二。
不过鲁肃请牌位的步骤明显是简化了不少,只是和着十几个鲁家的年轻后辈,在祠堂供奉的牌位前跪成了一排,用着酸涩难懂的祭文祷告了一番,其大致内容也就跟年终总结一样汇报了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然后又将此次迁居的原因以及对祖宗所造成的“不便”深感愧疚的话也一并写在了上好的帛巾上,在牌位前的火盆上火化,以表示给祖宗阅览。
当一切准备停当,又同那十几个年轻后辈恭敬地将那一块块牌位端到马车里,经过三刻种的忙碌,终于完工了,牙牙不禁感叹:果然是大户人家呀,连个牌位也可以排成条龙!
于是乎一队人颇为浩荡地出发了,牙牙甚至觉得这有点像皇帝微服出游的感觉,配上两行的弓弩手以后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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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牙牙他们忙着赶路,这边紫珏忙着跑路。
她本就是靠着双腿吃饭的,当年橙欢把她从尸体堆中救出来的时候,双腿浮肿麻痹,根本就失去了知觉,不能行走。后来经过橙欢的运功
疏导以及自己对瞬步的天赋和理解,竟也进步神速,如今双足如似玉雕,赤足便可度过寒暑。
经过两月前绿衣的背叛风波,紫珏说是没有受到冲击是骗人的,至少绿衣的手艺是再也尝不到了。她现在正赶往天艾山庄,平时这时候青骥是该从袁绍那里回来了,他最是受不得热,而天艾山庄却是最清凉的。
当她看见鸽园里喂着鸽子的云风的时候,笑得那叫个璀璨!深紫色的双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闪如最珍贵的水晶。“呀呀,青骥又在喂鸽子啊!”
云风没有理她,依旧喂着鸽子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哎哎,没有主子的吩咐就不能来找你吗?”紫珏赤脚一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在刚要落地的时候又在一只不幸的刚落地的鸽子的头上又点了一下,顿时又划了个弧,稳稳站在了云风的面前。看地一旁的鸽子大军们满头黑线。
云风依旧没有理会她,他对于鸽子的明显比紫珏来得浓烈。紫珏见此恨恨地一跺脚:“你再不理我看你这些鸽子还能养多久!”听闻此言云风才停了动作,正眼看向紫珏,他还记得三年前自己的鸽群集体成为脱衣舞娘的盛况。
如今的云风已经十四岁了,原本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儿,现在已是生生高出两个头去。紫珏仰望着他,阳光温暖地洒在他身上,整个人看起朗润无比,她的耳朵突然火烧一般,而这种火热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到她整张脸,忙低下头道:“呐呐,主子问绿衣姐姐的消息如何?”
云风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指上栖息的一只鸽子交给她,转身而去。紫珏的心情是失落的,她一年能见云风也就那么几次,少得甚是可怜。
她一脸哀戚地看着云风离开的背影,心道:呐呐,青骥,你何时才会转身看我一眼呢?她解下鸽子脚上的信筒,突觉要是能变成一只鸽子守在她身边也不错。
紫珏自从满门遭屠后很久没有想为谁做点什么,直到见到雪里的云风时,那个为了活命而拖着身体在雪地里爬行的男孩子,四周的雪鲜血染成一块绸缎。她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求橙欢救他,或许她只是在云风的眼神里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悻悻地往地宫飞去,连信筒也懒得打开一看,轻功施展得其慢,比两月前被绿衣打伤时走得还慢,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没有力气,只是感觉很伤心。
而天艾山庄的西面,是一座高耸的白塔,正对鸽园。至于为何要建这么座白塔,还得追溯到地宫创立之时颇受主子赏识的青越庄主。那时的天艾山庄还不叫天艾山庄,而被唤作昙尘山庄,那时的昙尘山庄也不似天艾山庄一样只是负责搜集情报,基本上烧杀抢掠它都能沾大部分的边。
而说起青越庄主可不能不说是一段传奇,此女长得丑陋,却酷爱美男,就在执行任务之便网罗天下俊才,迎入塔中,坐实了昙尘山庄"抢"的一大罪状,使得当时的武林人士均是敢言不敢怒。
可奇怪的是那些男子不仅不闹反而住得很安心。于是主子就不安心了,就在开始要对青越开刀的时候,她竟然与整塔的美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传说也被当作山庄炫耀的资本,至于他们如何消失的,到哪里去了就被改编成了无数的鬼故事,进而白塔逐渐成为了鬼塔,无人靠近,鬼故事也成为经典而流传百年不衰。
可此时在塔的顶端正有一双眼睛看着塔下那个青衣人——云风。她的头发披散,双臂流脓,身上的衣服已经辩不清原来的颜色,皆被血块结痂贴于身上。
当门打开的刹那,吹进来的微风使得室内的血腥臭味更浓。“楼主,不知在此住地可好?”进来的赫然就是云风,绿衣不由一叹由他上塔的速度可见他的功夫是又精进了。
“劳烦庄主大驾,绿衣一切都好。”绿衣的神情被蓬乱的头发掩盖看不真切,可周身却没有云风料想的杀气,反而有点惬意的兴致。
云风走近绿衣的身边对那身恶臭恍若未闻,透过玻璃(对于窗子是玻璃做的的结论是绿衣被关时仔细研究而得来的,看来这塔的设计者应该是个穿越人士)看着远处的鸽园:“楼主就不怕青某将你供出去?”
绿衣往旁边挪了挪,云风的身上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感觉,让人窒息,原以为只有主子才会发出这样的气息现在却多了个他,绿衣不由警惕了几分。“青谋?庄主还真是把自己当作了地宫的一条狗了。”绿衣沉了沉气,“庄主这些年来决计不会用言语欺骗紫珏,你既然对她说不出口而以信筒代劳,那必是要放我一马了。”
“既然如此,楼主就将原因说出来以作报答吧。”云风抱肩斜睨着绿衣道。
绿衣却哼了一声:“亏你还是牙牙的弟弟,竟还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未说完云风往绿衣脸上就是一巴掌,别说绿衣功夫本就不及他,现在更是被捆仙散重创,连一甲子的功力也使不出,因而光这一巴掌,就震得她吐了一地的血。
“牙牙也是你配叫的?!绿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叫你不得好死!”说完云风却没有立即走只是如牙牙般盯着她,不同的是牙牙是满眼赞赏,而他却是满眼的冷漠和残酷,随后便摔门而去。
绿衣听到石门的撞击声着实松了口气,她双眼无神,嘴角仍旧淌血:我是何居心,是啊,我又是何居心呢?她看着透过玻璃挤进来的苍白光亮,眼角不禁湿润了:我只是想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