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看着地上的美人儿,目光冰冷:“我是叫你袁氏彩衣呢,还是应该叫你董彩衣?”
彩衣跪在冰冷的地上,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当初三槐堂上的风采。她目光迎上孙策的,满眼笑意:“孙大公子,想唤我什么就是什么,彩衣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不愧是董卓的女儿,那你说我会叫你什么?”孙策嘴角一勾,转眼已来到彩衣身旁,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哼,”彩衣笑意更深,“公子如要拿我对付天下英豪,可叫我董彩衣;如要拿我对付袁术,可叫我袁氏彩衣。当然公子如要的是一个玩物,也可叫我彩衣。”
孙策目光骤冷,道:“那如果是对付袁耀呢?”
彩衣看着孙策嘴角那好看的弧度,身上徒升一股寒意,她木然的双眼突现一种神色,一种孙策想要的神色——恐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又有几个美人过得了英雄关?虽然袁耀算不得是个英雄,可却让眼前的美人倾了心,这就给了孙策一个机会,撕裂袁术和袁耀父子关系的机会。
彩衣在孙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一片冰冷,在这片冰冷下她第一次感到无力,这种感觉是在面对嗜杀成性的父亲的鞭打时也不曾有过的。她突然预感到袁耀会因这种冰冷而死:“你到底想如何?!”
“聪明如你,难道还不懂么?”孙策帮她解开捆着的绳子,道,“你帮我,我便让你和袁耀一起走。互利互惠,不是很好吗?”他的声音很轻柔,每个音调都鼓惑着人心。
彩衣听着却哭了,她觉得很好笑,多好笑啊,一起走,走到哪里去:“一起去死吧?孙大公子是这个意思吧?”
孙策看着彩衣胡乱地用残破的袖子擦了擦脸,展颜一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让他有一刻的恍惚。如果他,他是个女子的话,如果……孙策别开脸去,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奇怪,三弟怎可能是个女子!
彩衣见孙策这般,低头轻笑:“孙大公子都看不上我,你让我如何去对付袁耀?袁家现在权势滔天,凭何为了我一个小小舞女而乱了阵脚?”
“是么?董三小姐曾经是凭何事成了洛阳第一美女,可还记得?”孙策的话深深刺进了彩衣的心,她记得,怎能忘记,因为他的一首诗自己从董府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一跃成为京都的第一美女。她还记得,那首诗是,是……“‘明月芙蓉颜,女儿牡丹酒’袁公子好才情啊,三小姐你可记起来了?”孙策好心地提醒着。
彩衣像被什么刺激了,道:“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这首诗董卓差点杀了她,她被他说动逃离董家,不惜与董卓断了父女关系,背负骂名住进袁家,多少不堪骂语她都接受了,多少苦涩委屈她都忍下了。
他说会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给她一个家,不会在像在董府一样爹不疼娘不爱。可是她错了,当父亲一倒台一切都变了。她还记得袁夫人骂自己狐狸精,原来慈祥如亲母在权势面前都变了质,那么爱情呢?是,袁耀是爱她的,可是他会一直不变心吗?
她疑惑了,会吗?会的,她想起了袁术那张可恶的嘴脸,袁耀在他的面前永远是抬不起头的,就像当年吕布在自己父亲面前一样,可是吕布会为了个貂禅杀死自己的父亲,可袁耀会为了自己杀了他爹吗?不,不会的,他是个仁义的人,那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会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既然他不能守护自己的爱情,为何自己不努力一把呢?其实自己要的很简单,只是安静地生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已,哪怕是安静地与他死在一起也好。
“三小姐,是想通了?”孙策看着彩衣的脸色稍霁道。
彩衣任眼角的泪滑落:“公子要我如何帮你?论兵力你没有袁术强大,论资力你没有袁术老道。袁家四世三公,你如何去比?!”
孙策将其扶起:“可是他还有个兄弟叫袁绍。三小姐曾在袁府生活过难道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么?”
“面和心不和。”彩衣默想着,“孙策,在他的身上彩衣看见了许多人的影子,像自己的父亲,曾倾慕的吕布,甚至还有献帝……可是又都不象,他是怎样的人呢?这一仗的胜利,怕是明天天下便要知道他孙策的大名了!要是袁耀能有他一半的智谋和胆识,那么自己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境域呢?还会像如今这样流落敌营么?”
“三小姐如过想好了便随在下的好友去邺城如何?”孙策道。
彩衣退了几步,拉开自己与孙策的距离,那一身红衣在烛光下显得异常邪魅,强笑道:“公子这就等不急了?也罢,何时起身?”她知道邺城是袁绍的地方。
“三日之后。”孙策道,“来人送小姐去沐浴更衣,好生伺候了!”
彩衣识趣地躬身一拜:“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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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权在想什么呢?”周瑜在孙权身旁坐下问道。
“瑜哥哥?”孙权低垂着头,“我梦到云小子了,他问我为何要丢下他。瑜哥哥,你说他真的安回家了么?”
周瑜笑得云淡风清:“华佗自会带他回家,怎么阿权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当然不是,只是梦里的云小子哭得太伤心,他说是我害了他,瑜哥哥,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我现在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孙权将头靠在手上,仰望着天上星空,自己还记得从前那个“两人一世界”的诺言,可是云小子,你还记得么?
周瑜的碎发迎风而起,在月光下闪着奇异的银蓝色。他正色道:“阿权,你是孙家的二公子迟早要安抚一方天地的,如今的你怎还可有此摸棱两可的心思,你得自己学着去决断一切,包括友谊亲公。知道么?”
孙权以为那是错觉,周瑜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曾,除了他,那个在山崖下的夜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那夜恐怕一辈子也望不了了。“我知道,可是我学不会。”孙权将脸埋在手腕间,他学不会,赶不上,做不到。他突然很想念牙牙,那个叫只要他真真切切做自己的云小子,似乎只有跟着他,自己才可以萧萧洒洒地生活,没有那么多责任,那么多压力。
周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拍孙权的肩,就这样陪他坐了一夜。
孙权恍惚中仿佛听见周瑜说:“这一仗已经打完,伯符今后必定是如鱼得水,万事能够游刃有余,所以三日之后我便要起程离开,你且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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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留言(伤心中)貌似这些天都更新了呀。汗~~~南科还是希望大家能多谈谈关于《三国医女》的意见。
捧着破碎的心,自由落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