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丫丫还朦朦胧胧之时,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哎哎,我们小姐正睡着,有什么事等小姐醒了再说。”这是紫珏的声音。“可是夫人说,夫人说让二小姐去请安。”一个有些弱弱的声音道。“那就轻抚人等等吧。”这是绿衣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
“可是……”那个弱弱的声音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终只道,“奴婢告退了。”
牙牙起身穿好衣服,正好碰上绿衣和紫珏端水进来,道:“你们怎么?”牙牙觉得很不自在,自己毕竟不是真的乔家二小姐,更何况是让她们两人伺候。
“啧啧,主子说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得伺候你。”紫珏将毛巾扔进脸盆中,惊起一层水花。绿意微微一笑:“这做戏嘛,就得做套不是?”“难道这主意是,是主子说的?”牙牙看着溅出的水花,心里有些不好受。
紫珏白了一眼道:“那也得有人献策啊。”绿衣没有理她:“刚才张氏派人来让你去请安,被我们回了。”“为何不去?”牙牙想那也算是当家主母,怎能不去,虽然说绿衣恨她,可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宣战啊。“她叫个老道点的仆从来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那不是明摆着想欺压咱们么?”绿衣将毛巾递给她道。
“噢。”牙牙有些恍然大悟的感慨。
“哎哎,她会再来的。医官大人你就放心好了。”紫珏一屁股坐到牙牙的床沿道。“为何?”牙牙的问题却换来绿衣和紫珏的摇头,牙牙转念一想,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你想她可是大夫人就这样被一个庶出的小姐吃了闭门羹,她能就此罢休么?!牙牙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
“二小姐醒了么?”一个老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紫珏一边晃着脚丫子,一边挑了挑眉:看吧,我可没说错。
绿衣开门,道:“嬷嬷有何事?”
那是个老妇,慈眉顺目,眼底却有一层寒光,朗声道:“夫人请二小姐前去请安,二小姐既然醒了那就随老身走一趟吧。”吐纳浑厚,字字有力。牙牙一听这声音,第一个想法是——好硬朗的身子!
“张嬷嬷这是什么话,小姐才刚醒,连梳洗都不曾,怎可如此唐突地去见大夫人?!”绿衣不卑不亢道。那张嬷嬷细眼一弯,笑道:“那老身就亲自伺候二小姐,如何?不管怎么说老身从前也算伺候过二小姐的。”
绿衣一听不怒反笑道:“张嬷嬷也说是从前,而今你人老珠黄,手脚也不麻利了,这等‘粗活’还是交予小的们吧。”“你!”那张嬷嬷的眼睛更加弯了,“那老身便在此恭候二小姐梳洗停当,同我一起去见见夫人好了。”绿意也跟着笑:“那就有劳嬷嬷了。”
绿衣和紫珏慢悠悠地给牙牙梳洗着,光个头就梳了将近一个时辰,那张嬷嬷还在门口恭敬地站着,纹丝不动,牙牙感叹此人的定力之深,实在了得。当接近正午时,一切终于停当。张嬷嬷赶忙上前来,看了看牙牙道:“二小姐的婢女对小姐实在是太过怠慢了,这一梳洗就花了如此多的时间,要知晓‘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些圣贤书,二小姐都忘了吗?”
牙牙看着她,本以为她是等急了,却原来是来找茬的,便缓声道:“张嬷嬷难道没听过‘慢工出细活’么?”张嬷嬷细眼一弯,福了个身道:“二小姐教训的是。”
hllhllhllhllhllhllhllhllhllhll
张嬷嬷领着牙牙三人穿过雕栏玉柱的长廊,那一个个拐弯让牙牙觉得晕眩,这就是有钱人家啊,真不知道当年绿衣是如何适应的?
“二小姐请站且在此等候,老身回禀夫人便立即请您进去。”张嬷嬷一福身,见牙牙点头便走了进去。牙牙抬头见房梁上挂着一个匾,用墨深染——梨香居。名字是蛮清新的,不知道里面的不知如何?
“夫人有请二小姐。”里面出来个人,却不是张嬷嬷而是早上的那个女婢。绿衣嗤笑一声道:“看来张嬷嬷是有来无回了。”闻言那婢女脸面一红,忙又道:“奴婢且去看看。”便匆匆赶进屋中。
“绿衣你为何如此难为她?”牙牙不解道。
绿衣不以为然:“牙牙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乔府,其中明争暗斗要了多少人命,如果她只是个简单角色又怎会呆在梨香居?“
牙牙会意,点头称是。
“二小姐请进。”张嬷嬷出来道,神色无半分不悦。
三人走到大厅,牙牙便见一桌子佳肴,还有两位丽人,那梳着妇人发髻的必然是大夫人,想必当年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而一旁坐在她身边对自己友善而笑的难道是她的女儿?大乔?!牙牙觉得眼睛有些晃。“铜雀深深锁二乔”,这句话让多少人感叹二乔的娇媚,而今牙牙也算亲眼见过大乔了,美则美矣,却没有传说中让人见之忘俗的感觉,不过牙牙转念一想,本就是红尘中人,一个俗人怎能让另一个俗人见之忘俗?
“二妹妹是怎么了?如何不坐?”乔惠笑道,眼波流转。不禁让牙牙心神一荡,原来大乔的美是这样的:婉约中带着些灵动。她是大哥的良配,至少史书上是这么说的,文人骚客对此女是充满疼惜的,可是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呢?站在大哥那一方,对其如亲嫂,还是依着绿衣,将其列入黑名单?
“二妹妹,二妹妹?”乔惠见牙牙怔忡,试探道,“你可还好?”
“啊?”牙牙被紫珏暗地一桶,傻笑道,“我近几天老是闻到一股子胭脂香,今日闻得这味道更重了,一时恍惚,望大娘和姐姐不要见怪。”
贵妇凤眼一眯道:“这是胭脂井的香味,可是这宛城的一大奇景呢。”于其中不乏自豪。“娘。”乔惠娇嗔道,“二妹妹快坐,饭凉了可不好吃了。”
牙牙依言坐在离那母女俩最远的地方:“如何的一大奇景,衣儿可是很想知道呢。”牙牙顺着贵妇的意思问下去。
贵妇双眼眯得更深:“你这几年流落在外必然不懂这其中奥妙。‘胭脂香千里’,其中含义岂是你能办到的?”
hllhllhllhllhllhllhllhllhll
那些走过的,路过的,飞过的,掉落的,生根的,激愤的,留下些残阳,剩下些月光,踩下些脚印,让南科我当作纪念吧!!!!!!!!!!!!(挣扎而艰难地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