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轩网 > > 三国医女 > 第四十二章 吴浓软语皆是乡音(二)
    牙牙睡得有些过了,迷糊中总觉得有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跟看国家保护动物似的,还好古代人没有啥偷拍的不良嗜好,不过自己应该也不会被某人当成YY的材料吧?牙牙浑身无端地打了个寒噤,明眸稍稍撕开一缝,却见绿衣一付欠揍的表情,占据高位,临视下方,噶,下方好象是自己,得,被“看低”了不是。

    “绿衣小姐,男女授受不亲。”牙牙好心地提醒绿衣,貌似这是自己的房间啊。

    绿衣一听,下巴一晃,将袖中的纸甩给牙牙道:“公子留书,妾身怎有不来之礼。”说完边往牙牙的床上一坐,眼中明显闪过一行字:美女生气,后果严重!牙牙迟疑了一下,她不敢确定,早知道就先该向云风套套绿衣的底,不过此刻她想赌上一把:“林芊?”绿衣一听,两眼一红,哭笑道:“韩牙牙,乌鸦鸦。活该你变成鸭子!”

    牙牙听后心中一软,某个地方逐渐变得塌实,她当初不清楚是什么在支持着她随同云风和瘸腿妇人走过那段坎坷的寻亲之路,但是她现在似乎明白了,那是一种信念,带几分侥幸的,相信有一天能够再见到林芊。从前在谯县她也曾拼命想要忘记前尘往事,可是有些事越想忘记却反而记得越清楚,比如林芊,就像白衫上的墨迹,你越想清洗掉它,却让它扩散得越大,变得更加醒目。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牙牙按着绿衣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遍,跟检查机器似的。

    绿衣拍掉牙牙的手道:“烂俗的开头,是谁说‘男女授受不亲’的?”牙牙面色带窘道:“其实,其实我``````”其实我是女的!间简单单的一句话牙牙却不知如何开口。绿衣以为自己说到了牙牙的痛处,心想好不容易得了张彩票上书“穿越”二字,可是醒来却发现穿越的隐含条件是女变男,谁能高兴,你不去自杀已经是心理素质很强了!

    绿衣忙给牙牙陪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变成男的怎么了,最不济咱就来段耽美,文雅点咱就体验体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最惨,最惨就我守着你,砸锅卖铁也开间鸭店,让你随便‘娱乐’,定不会委屈了你!”牙牙见绿衣最后一句说得那叫一个悲壮,轻笑出声:“其实,其实我,我是个女的。”牙牙怎么说,怎么为自己悲哀,人活到要向别人澄清自己的性别,像周瑜那样叫人长得好,像自己这样那叫啥?女生男相?

    绿衣一脸不信,双手往牙牙胸部一袭,平平的,没错呀。此刻牙牙的脖子已是青经暴起:“我才十二!还没发育呢!”绿衣讪讪笑着,不断瞥着牙牙的胸,道:“那也不能这样平啊。”牙牙懒得和她在这问题上周旋,看到绿衣头上的玉簪道:“这簪子是何物?”绿衣一听,脸有些垮,道:“我这世的娘的遗物。”她将簪子取下:“这也是我爹送我娘的定情信物。话说回来,还很像带我们来这的玉簪呢,可惜我偷试很久也没能回去。”

    “她待你很好吧?”牙牙看着绿衣温润的侧脸,有些动容道。林芊的母亲和父亲在林芊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林芊被判给了父亲,而母亲则在她十七的时候出了车祸,她甚至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此事也成了她生命里最大的遗憾。小时侯不知道如何争取母爱,等大了,懂得了,却没了资格。“子欲养而亲不在”,牙牙还记得那时的林芊盯着这句话整整一天,麻木得像个人偶。

    “恩,她是个好母亲,为了生乔衣落了一身病,后来有因为护着不懂事的我,早早地去了。”绿衣说得很淡,很淡,淡得没有一丝语气。“你一向是个好学生,怎会不懂事。有些事情该放就放下吧。”牙牙将绿衣抱住安慰道。绿衣挂着一丝苦笑,“我娘是个妾,乔衣如是个男儿或还好些,可偏是个女儿身。大房不喜欢我娘,又有嫡女。常常欺负乔衣,一次将她推下了水,乔衣就这样去了,醒来的自然是我。我娘为这事哭瞎了眼,但我只想着自己出人头地什么的,顶撞父亲和大房,父亲对待娘也冷淡了。”绿衣长吁一口气,“于是我娘抑郁而终。牙牙我是不是很傻?第一次错过了,第二次又错过了。”

    牙牙轻轻抚着绿衣的背:“可要不是你,那乔衣早就死了,那娘不是哭死了?所以你也算是尽孝了。”绿衣毫无形象地吸了一口鼻涕道:“我决定了!”啥?牙牙脑筋一下拐不过弯来,刚才还愁云惨雾的,怎么一会儿就斗志昂扬了?“我决定了,一定要好好赚钱,到时候到乔玄那一晃,我看他悔不悔!”乔玄?乔玄!这名字咋这么像大乔、小乔他们爹的名字啊?

    “你有个姐姐?”牙牙试探着问道,“林芊,你不会是小乔吧?”绿衣猛拍了把牙牙的肩膀,差点弄得她骨头散架:“行啊,牙牙,历史有进步嘛!”牙牙觉得天地开始旋转,事情正猖狂地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林芊竟然是小乔,那她的周瑜保卫战咋办?事态很严重,非常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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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听风殿传来消息。”黄雀恭谨地跪着,看着榻上的白发男子。

    “念。”

    “绿衣风寒,云筝宿醉,不能成行。”黄雀摒着气息,不敢抬头。“宿罪?”白发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很感兴趣,“因何?”

    “与孙权在阅台喝酒。”

    “恩。”白发男子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黄雀有些踟躇,他可以用雷霆手段将地宫管理得滴水不漏,可惟独这个男人,永远让他捉摸不透:“属下是否要通知橙欢绿衣、青骥二人违背主人命令之事。”这本是理所应该,但是黄雀此时觉得还是问一问的好。

    白发男子背过身去,躺得更加舒服了些:“站且留着。”“是。”黄雀对着男子后背行了个礼,就转身走出房间。黄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脸上是少有的挫败,将近十年了,可自己还是没能适应他所带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