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轩网 > > 三国医女 > 第十一章 竹园三结义
    听久了牙牙便觉出了其中的不和,周瑜的琴声太过旷远,那凤似乎想和凰来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想来和司马相如的意愿是背道而驰;孙策的萧声太过缠绵,估计还没求到,那凰就被凤给搞死了。他们就不能演奏得正常一点,明明技艺已经烂熟于胸,却为了意境一定要显出个人风格,弄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牙牙本想好好欣赏一番,可却是这样的结果。哎,果然还是阿风吹的好听。

    牙牙随手摘下一片竹叶,放在唇边,曲声轻起。可惜竹叶的边口没有齿,吹起来的音色也难免单薄了些。牙牙突然想起了云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每晚在檐下吹那首听说是他们爹娘都爱的《风筝谣》。

    孙策、周瑜二人只觉有什么郁结在胸中,琴声萧声,戛然而止,会心一听,却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自然之声,这是周瑜下的第一个结论。孙策看着倚竹而吹的牙牙,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可是却有一种飘逸脱俗之感,如处子之宛然,有狡兔之灵动。孙策疑惑了,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本以为公瑾便是这世上最超然的人,却原来还有这么一位,看来这次自己是赚到了。

    一曲毕,牙牙抬首,见到的是这样的一副情状:孙策仍旧拿着萧,手僵在半空中,一副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的样子;周瑜按着琴弦看着她,眼中是少有的悲悯。他们怎么了?牙牙完不明所以。

    “云弟,你竟然会用竹叶吹奏!”孙策赞道,伴随他的是周瑜手底的一串滑音,以增强效果。

    “哪里,只是无聊以自娱时,玩玩的,要说个中技艺,怎比得上两位公子。”牙牙觉得自己还是有积分谄媚的天分的,只是从前没有好好挖掘罢了。

    周瑜弹了几个音,好象在揣度什么,最后道:“方才听云公子的《凤求凰》,凤逐凰与天际,竟有些俏皮之意,可为何其中又有思念之苦?”

    牙牙作揖道:“人多说‘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晓声’。周郎不愧是周郎,连我无意显露的情绪也能抓得牢牢的。不错,在下正是在吹叶时想起了胞弟,如今相隔千里,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世间有大别,亦有小别。大别者,生死也;小别者,两地也。云弟万幸,只是小别。”孙策本只是想安慰牙牙,结果让局面变得更加凄楚了些。“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牙牙苦笑道,“他与我是至亲,总有相见的一日。所以两位不必为在下难过。”“‘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周瑜弹者琴,重复着牙牙的话,道:“古来最痛是别离,杨柳送别,两情依依,在云公子这一句中了。”牙牙听了这话,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很明显这句话不是她原创的,

    孙策见牙牙低头,以为是他伤心,便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提议以缓解气氛,而这提议被牙牙喻为此世纪最明智的提议:“我们三人结拜吧!”牙牙先是惊喜,后是兴奋,最后简直是亢奋了,她恨不得跑过去,给孙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丫的,太识时务了!但是一看到周瑜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冷水临头泼下,成功压下那极度攀升的热情的火苗。

    不过牙牙的心还是在砰砰跳着,和孙策与周瑜结拜啊,殊荣啊,拿奥运会金牌都没这么刺激啊。“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孙策见两人毫无表态道。“好啊。”牙牙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以自认为比较平静的语气答道。“我与你本就不分你我,结不结义也是形式罢了。”周瑜对着孙策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牙牙道,“不过,也好。”

    于是招徕仆从,摆好祭品。三人又各自沐浴更衣。牙牙本想结拜而已嘛,对天蒙个誓不就行了,有钱人家,就是爱麻烦。可是孙策和周瑜不是这么想,本以为牙牙少说会花上一天时间,谁知她两个时辰就出来了。初见她衣衫破烂,以为必是元气大损,结果还能用竹叶吹上一曲。可是如此一来,神人也得耗费不少体力,何况她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好趁次机会让她休息一下。

    当东厢孙策对他的义弟越来越惊奇的时候,西厢的周瑜嘴角也不禁勾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更加有趣。

    一番梳洗,竹园中赫然是红白兰三色身影。牙牙无奈地看这身上的衣服,孙权那个千面脸,咋衣服都是清一色的兰呢?看着红色的孙策,白色的周瑜以及兰色的自己,她强烈觉得三人排在一起像极了某国的国旗,虽然那兰色一块矮了半截。

    “我,孙策,字伯符,年十六。”

    “我,周瑜,字公瑾,年十六。”

    “我,云筝,字子牙,年十一。”

    合:“在黄天后土前立誓,不求生同矜,但求死同穴!”

    呼,牙牙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然自己不是亏死了。

    因为孙策虚长周瑜两月,于是孙策荣登老大宝座,周瑜在老二的位子上呆着,牙牙只好缩在老三的角落。

    可牙牙认为美中不足的是竹园结义,毕竟没有像桃园三结义来得浪漫,尽管这天气没有桃花。于是牙牙老是抱怨,孙周二人也只能无奈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