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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吗?]
[是的,在这个基地里没法放松心情吧,我认为去个遥远的国家悠闲地度假是个不错的选择]
[唔……]
泰沙片刻抬头望着船坞的灰色的天花板,轻轻地点头
[……那也是,一直在这里的话,就只是光是为各种各样的事而苦恼……好吧,让我暂时休息一下吧]
[那太好了,我马上去安排]
马度卡斯从胳膊下的文件夹中拿出几本旅行手册,哗啦哗啦的翻开,确实是准备周到,大概一早就计划好建议泰沙去休假旅行吧,泰沙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偷偷地苦笑。
[我稍微询问了一下,大溪地岛怎么样?一个人无聊的话让毛曹长也一起同行兼护卫,如果你讨厌炎热的地方的话,南半球的——对,新西兰也不错,不,不如干脆就去加拿大吧,海军时代的部下在温哥华经营酒店,还有美丽的巴拉马湾的夕阳——]
[好好,谢谢你的介绍]
泰沙突然婉转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他
然后想了一下,用开玩笑般地口气说
[但是,因为我有一个很早之前就很想去地方,所以想利用这次休假在逗留那里]
[原来如此,那么就一定要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尽管说出来,我会尽力协助的]
[真的吗?]
[当然,长官]
[那么,我有一个请求……]
泰沙先故弄玄虚一番,然后才把休假旅行的逗留地告诉给马度卡斯,他听完之后——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激烈地反对。
[不行,舰长,我反对!]
[为什么?]
[那、那是因为……不,总之就不行。首先以你这样尊贵的身份,为什么要亲身到那种地方去?空气又差,景色又不漂亮。再加上安问题——]
[骗人]
泰沙绷着脸盯着他
[马度卡斯中校,你刚才不是说『会尽力协助』吗]
[我确实那样说过……]
[我还听到『一定要去了』]
[但是……]
[提醒一下你,还有『当然』]
[……]
[好,就这样决定了,那么马上开始准备……呵呵]
舰长一边欢呼着,一边宣告
经过种种风波的暑假结束了,迈入第二学期的五天的星期六的放学后
千鸟要对上交完暑假作业,松了一口气的宗介打招呼
[宗介,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疲劳似的?]
她敏锐地看穿宗介的状况,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睡眠不足,昨天和古文地作业苦战,勉勉强强赶得上]
[还在做吗?我觉得你应该是准时完成作业的类型]
[平时的话就是,前天之前,我为本部的那边的报告书花去了不少时间]
那份报告是,记载暑假的最后——刚在上周发生的事件的始末。宗介隶属的秘密佣兵组织秘银的强袭登陆潜水舰TuathadeDanaan。必须报告那艘船上所发生的事件的来龙去脉。
[嗯,文件工作吗……原来不光要战斗啊,真辛苦]
[对啊]
正在那时,同班同学的常盘恭子突然大失神色地跑进课室
[啊,在这里,小要]
[怎么了?恭子]
[痴汉出现了!在女子更衣室!]
恭子一边喘着气,一边大叫
[一个奇怪的大叔,一走进更衣室就说『oh』什么的。大家都惊叫起来,他就匆匆忙忙地逃出去了!好像不停地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小要『没事、没事』地安慰着慌张的恭子
[等一下,你所说的话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
[什么?那个痴汉不是本校的学生吧?]
[嗯,是个中年大叔,身形瘦削,戴着眼镜,样子像是电车上的痴汉似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不是教职员工吧?总而言之就是无关人员吧]
宗介一边检查手枪的弹药室,一边站起来
[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不仅侵入校内,还踏入连学生会的权力都不可干涉的神圣领域,其胆量真是叫人钦佩]
[那种表达方式听起来,那人不仅是心理变态,而且好像是出色的潜入工作人员似的……]
小要小声地嘟哝,旁边的恭子恳求着
[相良同学,请你捉住他!他好像还在南校舍那边徘徊着]
[明白了,马上去捕获]
他振奋起来,快步走出课室,小要跟在他后面
[喂,宗介,不要用武力]
[为什么?对待可恶的侵入者不需要手下留情吧?]
[唔,虽然痴汉行为是不可饶恕,但即使是这样——]
[不,我会让他留下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和耻辱,让他深刻地体会到践踏我校领土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又在危言耸听了,慎重地行动,慎重地]
[明白了,那么我就慎重地使他痛苦]
[……]
不知不觉宗介他们来到了南校舍地二楼,职员室地附近——
[啊,是那个人吗?没见过的……]
前方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走廊边的公布栏的前面
骨瘦如柴的身躯,高大的个子,外表是穿灰色的朴素的西服,后背朝向这边,长相看不清,他在望着贴在公布栏上的摄影部的作品。
外观感觉,与恭子的证言一致,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刚做完痴汉行为的人,现在却是堂堂正正的样子。
[千鸟,你在这里呆着]
[啊,等一下——]
小要连阻止都来不及,宗介偷偷靠近中年男人的后面——叫了一声
[喂]
[?]
男人转身的一瞬间,宗介就粗暴地把对方摔倒,让他在地上朝上翻过身来,不知何时已经拔出来的枪对准了他的鼻子。
[……!]
宗介冰冷地对含混不清呻吟着的男人说
[有什么目的来到这间学校,凭你的证供……]
说到这里就打住了,直勾勾地俯视四脚朝天的人,宗介顿时瞠目结舌
[啊,真是的,结果你还是使用暴力,宗介!?刚刚才叫你不要使用武力!喂,听到吗!?]
小要从后面赶上来,宗介连责骂也听不见了
[?宗介……?]
脸上大汗淋漓,肩膀、胳膊、枪口不受控制地不停发抖。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挽回,他沉默地在那里顿时定格
『Whatkindofgreetingisthat,SergeantSagara.(真是特别的问候方式啊,相良中士)』
那个男人用乏味的英语说
『Youalwaysaddressyourofficersaroundherelikethat?(你在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方式接待长官吗?)』
[真……那个。I……I……]
宗介费了一番苦功,才将脑里的语言模式转为英语
『I…I’orry,Ltel.Iwasreallyoutoforder.Idon’tknohattosay…If…ifIknewyouwere,Iwouldn’thavebeen…so…brash(非……常抱歉,中校,对您作出非常不敬的行为……自己也,不知所措,要……要是知道是中校的话,决不会……作出如此粗暴地行为)』
『Beforeyouapologize,reveyouron.(在你道歉之前收起你的手枪)』
『Oh,yessir!I’orry,sir!(是,非常抱歉!)』
宗介反弹般地急忙躲开,撤回手枪,在伫立不动的他的面前,『中校大人』站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立正起来。
远望过去像是日本的工薪阶层的外表,事实上,他不是日本人,是白种人。瘦削、苍白的脸颊,银框眼镜,让人有一种阴沉冰冷的感觉
[什么,怎么了?……啊]
小要对突然一改常态的宗介感到惊讶,看见男人后,不禁惊叫
那位绅士平静地看着小要
『YoulookfullofwiMsChidori.(千鸟小姐,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对宗介截然不同,和蔼地对小要问好
[你是……你是……]
她的口一张一合,说
[你是……做司令官的大叔]
[不对!]
宗介面无人色,一口否定
[这位是<TuathadeDanaan>的副舰长,里查德·马度卡斯中校……!]
在佣兵部队秘银,马度卡斯的军阶是『中校』,另一方面宗介是『中士』。等于『专务』和『股长』之间的等级差别
也就是说,这位英国人上司是比宗介要了不起多了。而且马度卡斯的副舰长地位是在数百人的队员之中,只是次于排最高位的作战队长
马度卡斯跟着毕恭毕敬的宗介,悠然地走在校内的走廊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
[刚才,我和你的校长坪井会面]
[坪、坪井校长吗]
只是一句话,宗介从心底里涌出一股不安
[对,坪井校长是一位善良的妇女,思想、政治信念,有一种互相矛盾的感觉]
[啊……]
中校和校长究竟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