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旅行对吧?所以,我正在计划在那天给小要一个惊喜。你知道的,所有人一起对她大喊‘生日快乐!’”
她偷偷看瞄了一眼小要的身影。当时,小要正把身子探出窗外,使劲儿地拍着两个黑板擦。(咱们一般是用黑板擦打墙,不过日本好像更喜欢把两个板擦互相打。)
“你看到啦,我不认为她今年会对那种事抱有期待,所以我就想利用这一点。我们正在讨论大家一起给她买一束花,你也随一份儿吗?”(呃……北京方言……)
“随份儿?”
“你不知道啊?……让我看看,恩,随份子就是每个人出一部分钱,300日元一份儿,行吗?”
“明白了。那,我也随一份,可是——”
“可是?”
抓着他的钱包,宗介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可是我不打算去旅行。我有别的事。”
“你不去?那天你不是也很兴奋吗?你说过‘我会进行面的武装并且做好准备’或者差不多的什么话。”
“唔呜……不,那是……”宗介毫无条理地咕哝着。
“那,小要的生日怎么办?”
“对不起,但是我事先有约了。”
“嗯?小要会很失望的,你知道吧。”
“那也没办法。”
“到底是什么事?”
可是,阵代高中的一个普通学生是不可能知道“秘银”的存在的。对于恭子来说也是一样。
“我不能说,抱歉。”
就在那时,小要无意间靠近了他们。她一边把黑板擦放回粉笔槽上,并且把粉笔排整齐,一边问他俩:“怎么了?”
“吓啊?没……没什么,啊哈哈哈哈。”
“?到底出什么事了?”
“无……无论如何,你来看看,小要!相良君说他不会去旅行!那不是很过分吗?”恭子攥紧拳头转换了话题。听到她的话,小要正排着粉笔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哦,是吗……”她简短地说。
“我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抱歉。”
“哼嗯……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不,我——”
“没关系,对吧?至少这样能安静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任务或者你要干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因为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只不过那天是——”
“是什么?”
宗介支支吾吾地看着旁边。因为恭子就在他身旁,他有些犹豫提到“秘银”的事。
“哼嗯,看来这件事太重要了,让你不能解释。算了……反正与我无关。拜拜。别指望纪念品了。”
她冷冰冰地说着,快速地离开了教室。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对话的恭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见了吗?她现在真的很难过!”
“看……看上去好像是的,”宗介前额上冒着汗,“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气成那样?”
“很明显不是吗?那天是她的生日对吧?如果你不去,她会很失望的。因为小要很顽固,她没法说出口说她会很‘寂寞’,至少你也应该能看出这一点吧。”
恭子的话非常地有逻辑,但是即便如此,宗介还是很难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我不明白……生日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都好!把这些话给我塞进你的脑袋里去!”
“……收到。”宗介只好暂时这么说。“但是,还是很抱歉,那天我实在没有办法空出时间。”
恭子的两条辫子摇晃着。
“我知道了……是在哪儿有聚会吗?”
“聚会。没错。就是那个意思。一个聚会的计划变成了另外一场聚会。”
“?”
“不,別放在心上。”
放学之后,小要一个人去了泉川车站的站前商业街。
她走进一家排满了可爱的,塞得胖鼓鼓的布偶和其他一些东西的奇特的小店,寻找着一只圆滚滚的Bon太君。这时,旁边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靠近了她。
“小姐,要不要和我去什么地方啊?”他用有点笨拙的声音问道。
“我说过让你前天来,巴洛。”
“你说过,可是……我会给你些好东西的。”
他仍然是用有些犹豫的声音说。听到这些话,小要轻轻地哼了一声。
“很好,看来你很完美地记住接头暗号了。”
“我们就不能选个更好点儿的暗号和地方吗……?”男人用更低沉的声音说。
“那很不自然。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种交流,你那些情报部门的上司们会怎么说……?”
“你现在可以安静点儿了。”
小要白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是“秘银”的情报局的一个代理,他的代号是“幽灵”。他的任务是观察和保护小要。(虽然保护这部分很值得怀疑。)
他就像是一个伪装大师,每次出现都会有不同的外貌。有时是一位文雅的老妇人,有时候是一个轻浮的小伙子。他还扮成过一个中年商人,一个差不多40岁的家庭主妇,建筑工人,卖保险的,还有好多好多种别的变化。小要甚至不知道这位代理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
小要深深地佩服“幽灵”伪装自己的功夫。他甚至可以随意地改变自己的声音。
“不过你知道……你真的很擅长伪装自己。为什么不放弃这种必须像间谍一样戴着条领带的工作,转行去做个演员不是会更好吗?”
“担心你自己的事吧。”
“幽灵”变得坚决起来,他端平了肩膀。
“啊,如果伤害了你的话,我很抱歉。”
也许他很久以前是想当个演员的。不过他可能被卷入了无情的现实之海中,他的梦想破灭了,直到他变得令人佩服,然后成为了一个可疑的组织的间谍而彻底地把自己给毁了。这就是小要脑中所想象的东西,然后,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幽灵”。
“如果我说了什么欠考虑的话,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啊,你不会是在想象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吧?”
“不。人类为了生存就是要经历很多事情的,所以高兴点吧。”
“这种说谎的方式还真奇怪……”
“不过就算是这种工作也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好演员的。”
“那就是我为什么对表演没兴趣……!”
这就是最近小要和“幽灵”的关系了。不知何故,她天生有着打乱所有类似奸商或者间谍这类人的阵脚的才能。
当她有东西想知道,或者仅仅是手头上有空余的时间时,小要总是会叫“幽灵”出来。很自然地,他和宗介并没有亲眼见过面。根据“幽灵”顽固的要求,当宗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能叫他。从他们两个说话的方式中,小要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来自情报部门的“幽灵”和来自作战部门的宗介,相处得一点也不好。
“那么,你调查过了吗?”小要说,转入了正题。
“差不多吧。但是因为这是作战部门的计划,我也不能确定。关于Tuatha`de`Danaan的战队,在圣诞节附近没有任何特殊军事行动的计划。不过他们倒是好像计划了一场宴会。”
“哼嗯……我知道了。”小要的脸突然低了下去。
她本来以为宗介不会去旅行是因为他在“秘银”有任务。
不过看上去好像不是这样。
他放弃了参加学校的特别修学旅行而去参加他部队的聚会或者别的什么,因为在那里有和他生死与共的朋友们——还有那个女孩。
她真希望自己刚才有直接向宗介问清楚这件事——但是一对那种关系感到紧张,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开口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聚会,我想知道……”
“好像我知道似的。你在担心修学旅行的事吗?”
“你也调查了那个,是吧?”
“确实。根据我们的分析,看起来这条船没有任何问题。它的背景的检查结果也很干净。不过无法保证像顺安时候那样的敌人不会向它出手。”
“你指的是海上劫持事件?”
“是的。但是,那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相当低。只要敌人的组织意识到TDD战队那可怕的机动性、力量和兵力,他们大概就不会使用那种策略来诱拐你。但是,例外的是……”
“幽灵”犹豫了。
“例外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说你在别的任何一天被袭击的危险性都还要更高些。”
“……”
“不过,不会有敌人来的。他们只是会让你随意行动并且观察你。如果他们着急了,他们也得有自信摆脱我或者Uruz7之中的任何一个并且把你带走。”
“……你倒是真冷静啊。”
“我只是说出事实。”
“可是你们这些家伙不也是‘让我随意行动’的吗?”
“……”
每当她触及这个话题,“幽灵”总是拒不开口。
力图压抑住她心中的紧张感,小要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如果你要问我的话,对我而言,你们情报部门的人和‘敌人’闻起来都一样恶心。先不管宗介和泰莎,我也真是不知道作战部门的高层们在想些什么。”
“我能理解你的担心,但是——千鸟要。我希望你能够稍微接受我的诚意。如果他们发现了我在私下里与你接触,我上司会找我很多麻烦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下回来我家吧,我给你做点儿东西来表示我的谢意。